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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乡音陇风 2020-08-07

散文(老屋)

                  作者:清风邀月

     金黄色的朝阳洒满老屋的院落,斑驳的 崖面丛草横生,像极了久未刮胡子的老翁,沧桑中透着凄凉,本已沉寂的院子里,此刻不时传来小时候我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四世同堂,盘腿横坐在太太用扫帚清扫的一尘不染的院子里,苦苦菜,烧洋芋,甜干粮,豆豆汤,香味四溢,四周很静,空气有些窒息,感觉又回到了那个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院子的角落里,斜倚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不停的在收割着清晰难忘的记忆。那有着悠久历史的纺车正在随风吱吱呀呀,仿佛父亲年轻的脸庞正聚精会神的在煤油灯下为我们纺着越冬棉袜的材料,这些鲜活的记忆伸手可及,可是又飘忽不定,就像一缕光影,随时飘散的无影无踪-----空留一抹惆怅。曾经宽敞亮堂的窑里,父亲精心设计很有创意的大粮仓仍然装着饱满的希翼,火红的憧憬,那是勤劳丰收的象征,是蒸蒸日上的写照。这口窑是我们的摇篮,我们在这里蹒跚学步,咿呀学语,踏着祖辈父辈的足迹走向天涯。

       看灶房里,年逾古稀的太太,被灶火熏红的脸庞,流着被柴火呛出来的香泪,细致的拔下一根发白孱弱的头发,给我们公平的切割着唯一一个煮鸡蛋,一双缠的不太成功的脚,不停地蠕动的灶台底下。多么美丽的一副画,可惜只能画在心里。不用看也不用听,只感受那如火如荼的夏日正午,老母鸡撕心裂肺的鸣叫,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报警,曾一次次惹怒了麦田里奋斗得精疲力尽的父辈们,然而这种鸣叫却是孩子们的音乐盛宴,常常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急不可耐磕磕绊绊跑出踩得滑溜溜的门槛,伸进鸡窝掏出白花花的蛋,故意不小心摔到了干净的地上,因为这样就能马上吃到撒了盐,用勺子在柴火上瞬间炒熟的食物,虽然挨了太太的一顿臭骂,可是能美餐一口也值了。

     信步走进磨坊,古老的石磨依然矗立在窑洞的中央,磨平了的棱角滋养了我们一大家族,而今她就像一个掉光了牙的老太太憨憨的笑着,慈祥的端坐打禅,功勋卓著,感谢你从牙缝里挤出的琼浆,把我喂养。

     日月如梭,光阴荏苒,多少亲人都相继离开了我们,转眼自己也已是年过不惑,老屋更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佝偻着身体,在风雨中苟延残喘,没人再用心照顾,一任时光残酷的摧残,曾经给了我温暖怀抱的窑洞也透着湿漉漉阴森森的感觉,让我一时竟然忘了你的温度,你的功用被塬上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红瓦房代替,虽然美观时尚了不少,可总少了一份质朴,少了一个独特的品格-----不向严寒酷暑 低头,只会冬暖夏凉!

主编:清风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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