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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青岁月 作者简介 谭湘岳，企业退休干部，性格开朗，爱好广泛，写字、下棋、二胡、笛子略知一二，尤喜旅游！早年担任过通信报导员，曾有文字见诸报端杂志。岳阳市老年大学文学班学员，老年文学协会会员。夕阳时光重拾笔头撰写传记、杂文，记录远去的点点滴滴！ 知青，泛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城镇学生初、高中毕业后、下放农村劳动煅炼的一拨拨年轻人。特殊年代形成特殊身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也曾是知青！高中毕业时刚十八岁。因父亲在乡下工作，属干部子女，乡镇待业青年。按当时政策应下放农业生产队劳动煅炼。但因父亲工作地渭洞山区，山多田少！如果就近安置反而增加农民负担。一段时间曾被临时安排在当地繁殖场、竹木站、扇子厂做事。后来通过我姐夫叔叔的联系，到县知青办补办手续，被安置到岳阳市近郊梅溪公社（乡）东风大队(村)。 记得那天娘送我到大队长家，跟他说了很多拜托、感激的话语，对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我一一记在心里。 第二天因没确定安置在哪个生产队(组)。只得临时安排在大队炸油厂。与其说是厂、不如说是一个作坊。作坊临小街，青砖黑瓦，老式房子。约有二百多个平米。房子背面是山坡，里面没有天窗，采光不好。老式的人力榨油架只好安装在靠近房子门口的地方。 作坊里原有三个人，看上去都有五十多岁了，衣着破烂，牙齿泛黄，皮肤黝黑。他们是当时被社会压在最底层的“四类分子”(地主、富农、反动派、坏分子，1949年解放初划定)。由于有紧箍咒的身份，一个个小心翼翼、可怜兮兮！房子上方一处有个角楼，又矮又黑。人进去后，只能弯腰走动，内放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原是守夜房，成了我的卧室。当天我同他们一起劳动。一、二、嗨！一、二、嗨！大家抱着油机撞杆齐声发力，通过撞杆击打油饼抱箍，挤压出油。当时压榨的全是棉籽油，既不清亮，也不好闻！午饭用棉籽油炒了一个青菜下饭，因我当时有严重的胃病，每天吐酸水，吃了一口菜反胃，只好在一旁吃着干饭！ 夜晚，关上大门，漆黑一片。一个人萎缩在小角楼里，寂寞与恐惧相伴！唯有煤油灯照亮眼前宁静的世界，畅游在小说主人公的情景中，忘却了身边的黑暗！ 经历了孤单寂寞近一个月时间后，我被大队安置到四屋生产队。之所以叫四屋队，是因该队由四个屋场组成。离集市冷水铺不远，原住居民很少，大都由外地迁徙而来，农居分别背靠山丘面朝山洼。 那天，大队长安排其子沈带我去队。走到屋场前上坡处，一口水井旁一女正在洗衣服。沈主动与她打招呼，女立身抬头。我一见，眼前一亮，如一股芬芳扑面而来，她十七八岁，中等个子，一对乌黑的长辫，五观端正，皮肤白里透红，天生丽质，给人清纯脱俗之感！走过水井后，我问沈：她是哪个队的？＂哦、就是四屋队的、也是刚下放的知青。＂沈回应。我一喜！坚定了落户该队的决心！七年后，姻缘天注定，美丽留给用心的人，她，成了我的妻子！ 到队后，见到队长和治保主任，他们将我安排在一瞿姓农户家，并交待与他(她)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户主老瞿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四川人。老婆是当地人，四个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不到两岁。家里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非常简陋。两口子厚道老实。对我非常友好！ 第二天，参加了队里集体劳动。傍晚收工时，队长问我：＂会插田波？＂哦、我原在农村读书，学校支农时插过田！＂有一丘收割完油菜的菜地田，明天你去把它插了？”行！＂我回应。 为了表现，那天五更时分起床，行走到水田边，身影倒映在月光下！扯秧、挑秧、插秧。迎来朝阳、顶着烈日，中午仅仅吃点剩饭，也不休息，连续忙活。天黑时终于将那丘8分田插完。累得腰酸腿疼。因是油菜地改成水田，泥巴中硬粒多。事后我右手指甲处全是“倒签”！ 记得一次有趣的事情，一天大伙在一泥砖工地，面对一担二百七十六斤重土砖， 有人提议：若谁将其挑起、走二里地愿赌币贰元，我二话没说挑起就走，＂放下、放下、我是开玩笑的，提议者急了！＂后来他们对我说：＂你是什么知青？应该算一个十工分的全劳力 ”！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到全队三十多户，一百多号人口。其中含我共六名知青，二男四女，全部散居在农家 。 不久，队长考虑到农户的困难并根据我们的意愿，我和另外俩女知青搬出农户。她俩被安排在队里晒谷坪旁一简陋闲置房居住 。付队长家毛草盖的一间偏屋腾出给我。每天除参加集体劳动外，自己种菜，用煤油炉自己做饭，生活完全自理 。同队一男知青到队比我早，有时一餐能吃两斤大米饭，我总嘲笑他是饭桶！可时间长了才知道确因每天体力透支大，菜里没有油水的缘故！后来，我每餐吃一斤多大米饭也成了常态！ 一时， 我在门口写了一副对联：天当被地作床不怕辛苦，抓革命促生产任劳任怨。横批是：劳动煅炼。虽然这副对联词类结构对仗有毛病，也不能用平仄尺子去＂测量＂。但作为实用联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思想与现状！ 我不怕脏、能吃苦。队里组织体力好的男劳力进城挑粪肥田，我主动参加。风轻月夜，一行人挑着粪桶从住地出发到达城内某个厕所，大家将粪便淘至粪桶，每担一百来斤，一趟来回三十多里。挑回住地，倒入农田。对此行有人讲究怕路上遇到熟人丢丑，戴草帽遮脸！我却大大咧咧，不以为然。大家夸我。队长也经常向大队反映我好的表现。大队书记非常高兴！不久，将我调至大队部并送我到区机关所在地金凤桥，参加由县里组织的沼气技术培训班学习。在那里我专心学习，很快掌握了沼气应用技术。二十多天后回到大队，向书记作了汇报。书记很重视，叫我当技术员。并安排在大队部礼堂附近修一个示范性沼气池，向农户推广沼气应用。 挖池时，我每天身体力行守在工地，完工后书记按我要求安排劳力到就近屋场将猪粪、牛粪挑来填池。沼气池进料口技术要求不能过大，投料时被堵塞。我穿着短裤，光着膀子，打着赤脚下到又脏又臭的池里搅动！看到这一情景，在场人员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 半个月后，产气了！ 书记组织召开群众大会，推广应用沼气。当天，我将沼气软管连接到礼堂主席台炉盘并点火，效果非常好。并示教示范讲解沼气原理及应用好处，得到满堂喝彩！ 后来，我作为沼气应用推广员确定在大队部做事，仍住生产队，早去晚归。指导多家农户修了沼气池！ …… 一代知识青年在特殊年代经历了艰苦的磨砺，心灵得到净化和洗礼，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广阔天地！前些年文艺作品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期称为蹉跎岁月，这一提法我不完全认同！我认为：不是所有知青都虚度光阴，白白耽误芳华时光！其实，在艰难困苦环境中更能锤炼人的意志，铸就吃苦耐劳的精神！ 我走过知青之路，对人生价值，颇有深刻感悟！ 本期图片：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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