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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同羽 老去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渡劫”。 因为到时候，你会面临很多的身不由己。 你不能再主宰的，不但是你的身体，你的健康，你的思维，还有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如果有一天，当你垂垂老矣，躺在床上的时候，你的嘴不能自己吃饭，你的眼睛不能再看四季的景色，你只可能从依稀的清明中，感受到这个时候的只言片语。 这个时候的你，是想选择继续留在世上，还是无牵无挂地走呢？ 我有一个朋友直言：“如果，我到了那种时刻，说实话我宁愿走，也不想这么没有尊严地活在世上。” 尊严，是很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对自己的一种要求。 但是，朋友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却也有些害怕：“我只是担心，等我真的老了以后，很多事，都不再是我自己说了算。” 因为她的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爷爷，今年92岁，常年住在医院，现在人已经完全不能自理，岂止是不能自理，说得更加准确点，看起来对外界已经没有什么反应。 她有时都看得心疼，觉得这样是在受罪。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好歹应该是建立在自己还能活动自如的前提下，才不能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而不是硬生生和死神决斗，把人拉回来。 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这是谁都逃不过的宿命，没什么可怕的，也不用彷徨。 比起那种毫无意义地挽留，我想，更多人都宁愿选择给自己留一点体面。 不过，有的时候，这种毫无意义只是于自我而言的一种定论，站在他人的角度，可能考虑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比如，她的爷爷，她认为要是爷爷自己还清醒着，肯定不会做现在的选择，因为爷爷是个好面子爱自尊的人。 但是，站在家人的立场，尤其是她爷爷的子女面前，却可能从其它方面出发。 她爷爷这样“活着”的意义，表面上看起来是亲情的一种挽留，实际上最关键的原因，她认为是：爷爷退休工资一万多，所以他们不让死。 她爷爷的这笔退休工资，曾经养活了小儿子一个家，反正这里钱不够，要她爷爷补贴，那里差点资金，也是她爷爷补贴。 不过，这种话肯定没人说出来，表面上大家还是维持着亲情的名义，尽量显得大义一些。 实际上，她说，现在她的叔叔家，还是靠着这笔钱在生活，每个月都差不多可以花完。 只是，现在她的爷爷本身要花钱，所以剩下的没有以前多。 她曾经就听见叔叔背地里说过，要是老爷子哪天走了的话，到时候自己家里，恐怕就么这么好过。 “所以能多活就要多活。” 这笔退休工资，揭开了关于亲情里面的丑恶：在利益面前，放在第一位的可能并不是所谓的情感。 情感只是作为辅助的一种存在，成为做给外人看的一种说辞，也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灵慰藉。 她的爷爷以前身体很好，现在看起来骨瘦如柴，整个人也完全失去了生机，两年多的卧床不起，早已剥夺了生命的蓬勃。 她和爷爷说话，都已经不见反应。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就是当她这样看着爷爷孤零零躺在那里的时候，莫名感到一阵悲戚。 92岁的年纪，要是走了，其实也是喜丧吧。 这种留下的方式，不免看着让人难过。 很多人随着年岁的增加，都怕一件事，就是到了生命的末端，会变得老无所依。 年轻的时候，能够成为依靠的东西很多，但是当到了一定岁数时的某个时刻，可能什么都将变得不好使。 世人总是惆怅晚年的生活，却不知比起老无所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此更加悲凉的生存。 朋友说：“大概就是活着，还不如走了吧。” 我能理解朋友说这话的心情。 她只是代入自己的情感，想要爷爷能够保留一丝体面。至少在她看来，如果是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是属于生命的自然消亡，没什么可遗憾的。她不愿意形如枯槁地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这一万多的退休工资，曾经是作为一种保障的存在，但最终它也成了改变亲情初心的一种催化剂。 同样的例子，其实我在生活中也见过。 不同的表现形式，但都是由于退休工资引起的亲情闹剧。 我母亲的同事，她的父母一生育有4个子女，父亲有退休工资，一个月六千多，结果到了后来，孩子都只想要父亲的工资，却不想养老。 仗着兄弟姐妹多，他们都想把这份责任推到对方身上，这个照理由说不该他们养，那个也找借口说自己不负责。 原本，父亲是说好谁家赡养自己，这笔钱就归谁家。 然后，4 个孩子就说每家轮流赡养。 一开始明明大家都无异议，但各自尝到一点甜头后，认为家里有着这笔钱，的确要省不少事，便开始想要占为己有。 这其中，尤以她家里最小的弟弟为甚，闹得最凶，因为她的弟弟家里条件是最不好的。 而这张卡，后来再也无法到她父亲手上。 她父亲挺后悔的，说还不如不提出那个建议，把钱放到自己这里，自己请人照顾，方便些，也不必整这么多事出来。 于父母而言，孩子再多，有时候并不能意味着什么，就像是手一样，合起来才能握成拳，分开也不过5根单薄的手指。 人老了，当我们想在这个世上求得关于依靠的答案时，而这个答案却并不是由自己填写。 现实，有时就是如此残酷。 但是，曾经的出题人却是你。 孩子最后成长为怎样的人，肯定和父母年轻时的教育息息相关。此为因，然后才有果。因果互为影响。只是，人生的这一辈子，是单程向，谁也无法在后来无法挽回的时刻，再去弥补或者做些什么。 人活一世，最终绕不开的还是孤独。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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