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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选粹】刘星|草根虫鸣记

 新锐散文 2020-08-08


新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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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虫鸣记

  虫鸣,虫鸣!谁是虫?为谁鸣?有谁听?

  鸣虫之声,似乎耳熟能详也。然而,为什么我们对此总是“心烦意乱”?为什么我们总是感叹“寒蝉凄彻”?为什么我们的先人前辈能够抽丝剥茧,从蝉鸣无意里感叹“蝉蜕”的质变?为什么我们能够宽容地年复一年地充耳不闻地宽容那些“不合时宜”,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的“声音”?

  摊开典籍,流连诗章。更多熟悉的虫鸣之声吟诵而来。

  是的,自古以来文人骚客总是偏袒鸟语琴韵,为之讴歌者众。倘若虫鸣对比鸟语,则选择性喜欢花香之鸟语;倘若虫鸣对比人言,我们宁可偏听偏信,也不愿意接受不同的“杂音”;倘若虫鸣对比自然之声,那么风声声声可喜悦耳,雨声涓涓脆响可以散心逸情、雷霆之声山呼海啸也足以振聋发聩。古体“風”字,说文解字曰“风动虫生”。既然虫生,那么每一条生命自然会发声的。即使是诗人笔下最有禅意的“蝉”,即使没有共鸣腔,也会扇动他们智慧的翅膀,发出自己的声音“我来了,你听见了吗”?

  然而,文化的主流就是那样的莫名其妙;一方面讴歌蝉蜕的质变,而另一方面这是文人笔下总是反映着“寒蝉”的凄凉和悲悯,犹如诗人多愁善感的心一样。诗人用无力的无语(没有声音)的文字扇动着“自己的声音”。所以,我们对蝉鸣颇有微词,而且总体评价就是一个字是“悲”,一个词是“凄切”,一个成语是“寒蝉凄彻”……比如“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这是个体模式的觉悟,此乃夏之风蝉。杨万里显然听见的不是鸟语花香,而是心境的发现。再比如 “戛戛秋蝉响似筝,听蝉闲傍柳边行”。这份悠闲自得,蝉语如歌,此乃秋韵闲禅。这是大词人徐玑标榜的怡然自得模式。再比如“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此乃悲跄之寒蝉,这是一种时髦的,并且被多数文人骚客视为禁脔的心灵禁区。时人只知道柳永的《雨霖铃》,殊不知此哀鸣之悲源头出自《寒蝉赋》。晋代的陆云就这样叹息过“寒蝉哀鸣,其声也悲;四时去暮,临河徘徊”的呻吟。

  其实秋蝉悲语,哀鸣也好,惊诧也罢,这不过是一种声音;充其量让我们感觉到有点小心思的是三分的‘烦躁’而已。而黄蜂群盘旋,嗡嗡轰炸而来,无所顾忌,声讯骤然,人群惊诧——这喧嚣的高调,注定了让我们对虫鸣之声七分的“畏惧”。至于蜻蜓之声,更是炫彩夺目,像一个舞者嘤嘤在莲蓬之停机坪上,扇动透明的翅膀。只是草虫、蚊子、苍蝇更让多少文人雅士避之而不及,猖狂而逃遁。但是,不管如何,此不和谐的自然之声才是虫鸣的本色。

      绕来说去——蝉无语:却扇动羽翼而代为发声;而语之蝉,便成为了一种人生的哲学。那是一种灵魂的蝉蜕。古语有云“不饮不食,唯饮天露”。而我在想入土潜修、出土羽化,本身就是一种角色的转变,而去化蝶为蛹,蛰伏春秋,期待的不仅仅是重生,而且是涅槃。所以,哪怕是小小的虫鸣,也是不鸣则已,且一鸣惊人。正如夏夜之萤火虫,正以自己的方式燃烧自己而照亮别人。

【后记】在去三峡库区的外郎乡之前,我曾经草拟了一句诗稿。诗稿里面有 “虫鸣外郎乡,风穿磨刀溪”的句子。

作者简介:三峡刘星,本名刘星,与围棋国手同名,三峡人。以围棋文化的视角写博文,以散文杂谈评论访谈见长。系新浪“读书沙龙论坛”版主,“逝水流年”文学社团驻站作者,新浪著名草根名博,围棋文化访谈记者,“草根网”智库作者,“云阳诗朗诵”文化义工群主。在棋艺文化、草根文化、三峡文化、杜甫文化等方面有一定见解。作品先后发表在《围棋天地》、《棋艺(围棋)》、《围棋报》、《围棋画报》、《北京晚报》等刊物上,主持了《新浪草根大访谈》、《围棋名人访谈》。棋艺作品先后在《围棋天地》、《中国广州棋文化》、“新浪网”、“弈城网”“棋魂网”、“一起写网”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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