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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政治田野的张望 --读奈保尔的《我们的普世文明》

 读书当玩 2020-08-08

英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得主V·S·奈保尔的随笔集《我们的普世文明》,让人新见以游记形式,记叙所到之处的政治制度与民主自由现状的随笔。这种政治田野式的调查张望,放在普世文明的背景下,让人印象深刻。
读奈保尔的文字,感觉得出强烈的脉动,他的叙说总在文章开头,看似不经意旁顾左右而言他,但又无不潜伏匠心,出奇制胜。文字的机心突突而又左右逢源,那种得心应手的驾驭力,得读奈保尔。本是决定网购一本,但一看封三他的译品集共有28本,又因本书后半本文字逊于前半本,决定暂不急买。
喜欢读原视点原叙述,原汁原味的田野调查的书,那是真正人类情怀的原点正视与尊重。这本《我们的普世文明》是奈保尔在印度、非洲、美洲的游记随笔,他自己说是“我的求索之书”,在我看来更像政治田野调查与张望。

政治,不可能田野。因为,政治总在推行与贩卖价值观。奈保尔,有他自认为不带统一政治观念的客观视角,但他也难以否认烙入心魂的普世价值观。他在《亚穆苏克罗的鳄鱼》中说:“我出门旅行,是为了发现其他的意识形态。”什么是其他的?离开普世准则与体系的意识形态。又说:“我选择的地方,无论它们显得多么陌生,都跟我业已知道的东西有一定的联系。一旦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我就会焦灼不安地想离开。”奈保尔捕捉什么?远离“普世文明”的荒诞与怪现象。为什么不与经典的游记一样,穿行山水名胜、人文历史,而聚焦政治民主?奈保尔在《斯坦贝克在蒙特雷》开篇语说:“一个作家归根结底并不是他写下书,而是他创造的神话,而神话存在于保存者的心目中。”这话透着两观点,一是占据话语制高点创造,二是推行心中的“普世文明”神话。

奈保尔作为作家,从本书看,很好的占据了话语制高点,展开了对权力语言的批判。一针见血的批驳表现在《紧急状态下的格林纳达》中的这段话:“革命依赖语言。它在一个层面上使用含混不清的大词;在另一个层面上又有意误用人民的语言。在这个地方,‘学习’这样一个慨念一一一个好概念,在大多数格林纳达人的头脑中,这个词和自我完善是联系在一起的一一被用来让单纯的人保持单纯和服从。”新中国脱胎于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习惯于单纯与权力语言的笼罩。可惜,奈保尔没写中国。
虽然本书没有中国的章节。但在写毛里求斯的《拥挤不堪的奴隶营》中有对中国人的描写。“赌场的主顾主要是当地的中国人。”“毛里求斯流传的故事说,中国人的钱是靠着铁杵磨成针的耐心,通过一点一滴的欺诈挣来的。据说,中国店主每天都会花上一点时间,从每个火柴盒里抽出一两根火柴,把二十盒火柴变成二十一盒,靠这种方法多抽走四分之一便士的纯利润。但他们居然会拿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在赌场上挥霍。让人不由得对这个群族产生敬畏。”多有意思的对当地中国人的刻划,速写式的特写,既形象,又深刻。

奈保尔的“普世文明”,只是奈保尔的。正如西方文明与价值观,还有民主自由的政治制度,不适应普天嫁接。正如刀叉与西餐想替补筷子中餐,一百个中国人,会有99·5%人不约而同的说:NO!
太阳在天上,只能半边半边轮换着照耀地球。一边亮,一边黑是我们生长的常态。阳台普照,只是传说!
本书52万字,有20万字的不舍式的精彩,与正读的贺桂梅的《西日本时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前者处处有“我急切要说”的突突脉动与普世观强调的机心,而后者是着意静心静气与放弃国家、社会、民族价值纷争,立时立地弃我固有观的叙述。前者现大家语言的霸气,后者是优雅古巷的小家碧玉。

            2015年5月22日清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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