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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族源自古老的“百濮”族群

 云南静一号普洱 2020-08-09
布朗族源自古老的“百濮”族群

史学界一般认为布朗族源自古老的“百濮”族群。中国古籍中很早就有对百濮的记载,《尚书·牧誓》中提到参加周武王伐纣的西南诸部落中就有濮人。史学界根据《华阳国志》记载,认为“哀牢”与濮人的关系密切,永昌(治所在今保山南部)一带是古代“濮人”居住的地区;“濮人”部族众多,分布很广,很早就活动在澜沧江和怒江流域各地其中操孟高棉语的一支可能就是现今布朗族的先民。濮人在我国史籍中有过许多称呼,秦汉时称为“苞满”、“闽濮”,魏、晋、南北朝时称 “闽濮”,隋、唐、五代、宋朝时期称为“朴子蛮”,或“扑子”、“朴子”、“扑”、“蒲满”、“蒲人”等,元、明、清时期称为“蒲满”或“蒲人”等。

自西汉王朝在云南设置益州郡,下辖嶲唐(保山)、不韦(保山以南)等县,濮人地区就纳入了西汉王朝郡县的范围。西晋时,永昌濮人的一部分向南迁移至镇康、凤庆、临沧一带。唐宋时期,“扑人”受南诏、大理政权统治,主要从事采集和狩猎的经济生活。此后,逐步过渡到从事农业生产。元初,滇西蒲人已使用铁锄,其首领每年以一定数量的铁锄作为贡纳,上交元朝政府。明朝典籍记载说:“蒲人……事耕锄,……知汉语,通贸易” 。明朝设置顺宁府(今凤庆一带)时,即以蒲人中的贵族充任土知府。经过长期的民族迁徙和部落、部族的分化融合,原先居住在澜沧江和怒江中下游的濮人的一部分,发展为今天的布朗族。

布朗族是富有斗争传统的民族,为反抗历代的封建统治者,曾和其他民族一起举行过多次起义。其中以清咸丰十一年(1861年)墨江哈尼、布朗等族人民的起义规模最大。起义由田四浪(哈尼族,又名政)领导,起义群众达数千人之多,一度攻占了镇源、墨江的大部分地区,斗争坚持七八年之久。

民国时期,布朗族人民也不断地进行反抗斗争。1940年前后,西双版纳西定的布朗族人民奋起反抗国民党军队的残暴统治,并在拉祜、哈尼等族人民的支援下击溃国民党政府派出镇压的军队。布朗族人民还不断反抗傣族土司和本民族当权头人的统治。1943年西定曼瓦寨的布朗族人民,进行了反抗头人征粮的斗争,群众拒绝交粮,最后将大小18个头人的反动统治全部推翻。

19世纪中叶以后,布朗族人民参加了各族人民共同反对英、法帝国主义侵略我国云南边疆的爱国斗争。抗日战争时期,布朗山和西双版纳西定的布朗族人民,曾经与汉、傣、哈尼、拉祜等各族人民一道,共同抗击日本和暹罗军队对西双版纳的侵略,在捍卫祖国边疆的斗争中作出了贡献。

布朗族除了信仰上座部佛教外,还保留着许多原始宗教的传统信仰。

人们普遍信鬼神,崇拜祖先。布朗族认为,他们之所以崇拜不计其数的鬼神,是因为所有的鬼神都有它们各自不同的专司职能,大小及地位高低不同,或利或害,善恶不一。尽管如此,布朗族都一律加以敬奉崇拜。因为他们认为万物有灵,其灵都有欲望,欲望一旦得不到满足,恶者变得更恶,善者则不愿行善;所以,对所有鬼灵的崇拜,除了迎合和讨好鬼神外,同时也是为了换取鬼神满足崇拜者在物质生活或精神生活上各种各样的需求。为此,在一年四季当中,布朗族祭祀鬼神的活动十分频繁。由于鬼神大都依附于森林之中,布朗族对森林极为敬畏,很早就划定并维护着具有生态保护功能的龙山森林和坟山森林。西双版纳布朗族崇信的鬼神以管水的“苦拉”为最大,传说为一人头蛇身的怪物,凡遇洪水猛涨或山崩地坍时,它就会出现,如果人见了便会死去,因而人们必须在每年的关门节和开门节祭祀苦拉神,才会化凶为吉。

各地布朗族皆在村寨附近划定一片树林作为龙林,极目远眺,龙山森林郁郁葱葱,形成一道绿色屏障。凡龙山森林范围内的一草一木都被视为神圣,任何人不得砍伐或攀折。除了可在龙山森林祭祀神灵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圣地进行其他活动,否则将遭致厄运。由于神灵主宰着全寨男女老少的旦夕祸福,所以,每年都要进行祭祀。人们通过祭献神灵,乞求除灾得福,人丁兴旺,五谷丰登。

布朗族民间信仰中另一个重要内容便是祖先崇拜,他们认为氏族、家族的发展和家族生命周期的更迭、延续以血缘世系为纽带,这使祖先观念与灵魂观念牢牢结合。亡故的先人,世世代代以其祖宗在天之灵升入神位,成为氏族、家族延续的最可靠的保护神。坟山多选择在茂密的森林中,这些长眠在坟山森林中的祖先神灵或亡灵是不可冒犯的。在安葬死者时,墓坑不做任何标记,数年之后,四周便长出树木,重新恢复原来的森林植被。布朗族像保护龙山森林一样严格保护坟山森林,除安葬死者外,平日禁止携带刀斧、锄头等进入坟山森林。

森林中的动物不分大小,大象、野牛、蛤蟆、竹鼠等都是崇拜的对象,其中的一些动物甚至被认为是本氏族祖先的亲族,代表着祖先的魂灵,对它们既不能侵犯,更不能伤害。即使布朗族在过去擅长狩猎,但对被当作动物神的大象、野牛也从不捕杀,这非常有益于珍稀野生动物的生存和繁衍。

茶在布朗族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人们把茶视为圣物珍品,用于祭祀、婚丧,或作为礼品馈赠亲朋好友。由于人们对茶的需要、珍视以及感激而使得茶树最终升华为神灵。因此,布朗人在采摘春茶前,都要祭献“茶树王”,对它顶礼膜拜。茶被神圣化对茶树茶种的保存具有重要的作用,宗教禁忌避免了人为地破坏茶树茶林 。

布朗族的节日与农业生产和宗教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西双版纳、澜沧、双江等地区的布朗族受傣族的影响,信仰小乘佛教,宗教节日尤其繁多,如“考瓦沙”(关门节)、“奥瓦沙”(开门节)、桑堪比迈(新年)、尝新节和以“赕”为中心的各种节日活动。施甸布朗族与汉、彝两个民族杂居,节庆多受汉、彝民族的影响,节日绝大多数与汉族相同,只有少数节庆还保留本民族固有的特点,主要节日有春节、清明节、端午节、火把节、中秋节等。

在众多节日中,布朗族的年节——“桑堪比迈”最为隆重和盛大。“桑堪比迈”的时间多在傣历六月中旬,公历的四月中旬。“桑堪比迈”意即六月新年。西双版纳布朗族的主要活动有浴佛、为家族长洗礼、泼水等,故又称泼水节;临沧地区的布朗族年节的活动主要是堆沙和插花,故年节又称“堆沙节”或“插花节”。过年的时间一般为3天:第一天的活动主要是打扫居家住室、村寨,清洗衣物被褥、炊具餐具,洗澡、梳妆打扮;第二天杀猪宰牛,备办酒席,做糯米粑粑和糯米黄花饭,准备过年所需的酒及其他食品,与亲朋好友共度新年;第三天,西双版纳布朗族称为“麦帕雅宛玛”,意为日子之王来临之日,是新年伊始之日。这天早晨,村民们用竹筒抬来清水供僧侣浴佛,冲洗佛像上的尘埃。每一“嘎滚”成员要向家族长“松玛”行跪拜礼,这是布朗族自古就传下来的规矩。各户要备办两份糯米粑粑,每份上面插上一对蜡条、两朵鲜花送到家族长家。一份放入家族长卧铺上方的“胎嘎滚”内,作祭祀家族神用;另一包献给家族长。各家先给家族长行跪拜礼,然后由各户的男性家长为家族长洗礼,即用少许清水为家族长象征性地洗头、洗脚。边洗边祝福家族长身体健康、长寿延年。祝福完毕,家族长带领“嘎滚”成员一同在供奉祖宗的“胎嘎滚”前祭祀祈祷,然后以“嘎滚”为单位各自到寨子里滴水、祭祀。

布朗族的传统纺织技术十分高超,在历史上享有盛誉。布朗族的服装多是自制的土布做成的,以蓝、黑二色为主。其纺织原料是自种的棉花、苎麻和葛线麻等。用棉花和苎麻可以纺织成土布,用苎麻和葛线麻可缝麻袋或挂包。布朗族的纺织技术起源甚早。千年以前的汉文史籍中就有濮人以木棉织布的记载。《广志》说:“木棉濮,土有木棉。”“黑僰濮,出桐华布。”《华阳国志·南中志》永昌郡条说:“有梧桐木,其花柔如丝,民绩以为布,幅广五尺,洁白不受污,俗名曰桐华布。”西汉初年,这种用木棉纺织的布曾被蜀商大量运往关中一带销售,属当时的上等纺织品,倍受世人的青睐,以至于规定了它的交换价格,说明当时濮人的纺织手工业发展水平已经很高。明清时代,康熙《楚雄府志》卷一说:“蒲蛮,山居火种,妇人织火麻布为生。”乾隆《景东直隶厅志》卷三载:“蒲蛮,女织棉布。”又据道光《普洱府志》卷十八:“黑濮,宁洱有之……颇知纺织。”这些史料说明了布朗族先民的纺织历史久远,曾经拥有杰出的纺织技术。今天,在布朗族地区,仍可以见到一些妇女沿袭祖传的纺织技术,精心制作布料和手工艺品的情形。

布朗族的纺织机有腰织机和水平织机两种。腰织机是自制的,结构简单,由织篾、梭筒、腰带、木砍刀(即挡纱板)、竹筒、竹棍等组成。纺织方法也很容易掌握,前边用一根粗细适中、约1.6米的竹筒横拴在两根柱子上,将纱线叠成双层,在此筒上滑动,作为经线。靠近织布人一端也有一个较细的竹筒,把纱线绷紧拴在腰部,经线的中央夹层还安置一个小竹筒和竹棍,用来上下分纱。妇女坐在小矮凳上,双足向前方蹬紧,然后用左右手来回地将细竹棍引线穿纱,同时还要用双手操纵挡纱板不断地把纬线挡紧。一个技术娴熟的妇女,若是不停地织,每天能织出30厘米宽2.5米长的白布。织出的布可用来缝制上衣、筒裙、包头巾、背小孩的背带、裹足布等。纺织品种有斜纹布、平布和彩锦。如将棉线染成红线、黑线、蓝线,可以织成各种条纹花布,美观大方,深受群众喜爱,也是缝制筒裙的好衣料。近代,布朗族妇女从傣族那里学会了使用水平织机,纺织技术有了进一步发展。至今,在双江布朗族村寨里,家家户户都有老式的压棉机、纺线机和织布机。他们依然自己种棉花、织布和做衣服。特别是双江布朗族妇女善织“葛布”和“阿娃毯”,远近闻名 。

布朗族的祖先经过长年累月的生产斗争实践,积累了不少天文、历法、天气变化规律的知识,并总结了原始的辨别方位、季节和气候的方法。

布朗族人对于日月星辰都有其称谓,并根据日月星辰的升降、树木的向背来认识方位。一般,晚上以北斗星的方位来辨别方向和时辰。白天,以阳光照射的方位来辨别方向。阴天,则以植物生长状况辨别方向,如树皮阳光直射呈光滑的一面则是东方,背着阳光的树干呈淡绿色,还长些鲜苔的一面是西方。更有趣味的是布朗族还保留一些原始的辨别季节和气候变化的方法,如农谚说:“月亮带伞要下雨,太阳带伞要天干”;“久晴麂子叫,雨天要来到,久雨麂子叫,天要放晴了”;“河涧青蛙咯咯叫,天快要下雨”;“飞蚂蚁飞上天,天将要下大雨”等等。山里有一种鸟,布朗语叫“约”,雨天时隐居林中,阴天时若见这种鸟出林飞舞跳跃,则预示天将要放晴 。

在布朗族的日常生活中,民歌是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布朗族民歌,内容丰富,曲调繁多。每逢结婚、迁新居、过年节或劳动之余,年轻人都爱对歌。按其音调布朗族民歌大体可分为“索”、“胜”、“宰”、“拽”、“脱麻”等几种。这些曲调也因地区差异而各具特色。布朗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凡节庆婚礼等皆离不开歌舞。

布朗族的音乐绚丽多彩、曲调优美。虽然各地的音乐曲调稍有差异,但各有很浓的特色,西双版纳一带的布朗族的布朗调分为索、森、缀、宰等四个基本曲调。索调在西双版纳布朗族民歌中是最主要且最具代表性的曲调,旋律委婉抒情,节奏轻快活泼,以小三弦伴奏,多用来歌唱爱情、新人新事等。森调婉转悠扬,用四弦琴伴奏,多用于演唱风俗、史诗、长篇故事传说,引经据典教育后代或叙家常。缀调古朴典雅,随和自由,可高亢,可低沉,一般在喜庆时唱,歌手贺新房、贺新婚时,多用这种调式,演唱过程中常出现近乎于吟颂的歌词。宰调欢快活泼,是一种对歌调,对唱范围极广,主要涉及爱情、生产、教育后代等。歌唱时各种曲调固定不变,歌的内容则可根据不同的场合,即兴编唱,以表达不同的思想感情。

布朗族的乐器有打击乐器和管弦乐器两种。打击乐器有鼓、铓锣、钹镲、鱼罄等,其中鼓的种类较多,有大鼓、长鼓、象脚鼓、手鼓、木鼓、蜂桶鼓等,多在宗教活动中使用。管弦乐器有唢呐、羊角号、牛角琴、竹笛、洞箫、三弦、四弦琴、葫芦笙、响篾(口弦)、叶笛等,主要在婚礼、打歌场或喜庆节日中使用。

布朗族有着丰富多姿的舞蹈艺术,歌与舞常常形影相随,密不可分。民间舞蹈分为歌舞、鼓舞、武术舞3种。

西双版纳布朗山一带的布朗人喜欢跳“刀舞”,舞姿矫健有力,青年男女在一起喜欢跳“圆圈舞”;墨江布朗族逢年过节或婚娶佳期,盛行“跳歌”;施甸布朗族地区主要流行圆圈舞和二排舞。

在布朗族的传统歌舞中,以鼓舞最具特色,而鼓舞又以双江布朗族的蜂桶鼓舞最为有名。蜂桶鼓舞布朗语叫做“克广”(跳鼓),因其形似蜜蜂桶而得名。它是一项群众性舞蹈,参加人数不限。舞蹈分三步舞和五步舞两种,由男女两队组成,以象脚鼓、铓、镲等作伴奏。动作大方、粗犷、潇洒,舞步刚健有力,节奏明快热烈,场面壮观动人,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震撼力。信仰佛教的布朗族将蜂桶鼓舞纳入重大的佛教活动中,舞姿和舞步保持不变,逐渐成为插花节的专用舞蹈,并一直流传至今。此外,蜂桶鼓除在插花节、开门节、关门节时可以敲响外,平时不能随便乱敲,因为平时的鼓声是向外寨发出报丧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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