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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努力探索人物心灵的奥秘 文/尹燕忠

 岚山诗话 2020-08-10

     站在岚山之巅,举目四望,湘江古镇与龙光宝塔尽收眼底,三水六桥,步云飞虹历历在目,远山崎岖连绵直奔八闽百粤,湘水绵水在山下汇为贡江蜿蜒九曲,飘然西去,车水马龙田园村舍,风景如画使人心醉神迷,宠辱皆忘,禁不住引颈高歌"风景这边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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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探索人物心灵的奥秘(随笔)

文/尹燕忠

创作文学作品。必须写出人物的丰富而复杂的性格来,那种脸谱化、类型化的作品令人生厌,那种一出场即知好人坏人的作品叫人不愿看,鲁迅先生说:“好人好到底,坏人坏到底,绝非好作品”。这是鲁迅先生美学思想的重要方面,如以阶级斗争的框子里描写的政治人物,是政治传声筒的图解物,是涂抹在人物身上的菩萨瓶里的净水,非此即彼,非好即坏。世上哪有“高大全”式的人物,要写出好的双重甚至多重性格的人物来,必须向中外古典文学名著学习。

在中国漫长的文学史中,包括现代文学史,出现过三个表现人的创作高峰。一是司马迁的《史记》,二是《红楼梦》,三是以鲁迅、矛盾、巴金、老舍、曹禺等现代作家群,还包括王蒙、莫言、贾平凹、张炜、陈忠实、李存葆等当代作家,他们的作品都写出了人性的奥秘。特别是司马迁的《史记》对项羽的描写,那篇《项羽本记》我读过多遍,项羽身上既刚勇又女气,既妇人之仁、刚愎,又屠阬残灭、无智。他身上包括善恶、美丑,残暴与仁爱,阳刚与阴柔,崇高与鄙俗等多种性格二重组合单元。当项羽与其叔父项梁外出看到秦始皇出游时,说:“大丈夫当如是也”,“彼可取而代之也”,多么豪气,沛然溢之。当他兵败垓下,又自刎与乌江,当年他在鸿门宴听谋士范增之说杀掉刘邦。如不任性刚愎而过江东见父老,重整旗鼓,亦可东山再起,如果是个政治家,军事家,面子值钱吗?什么无颜见江东父老,江山才乃无价之宝,那样历史将会是另一番模样,当然历史不能假设。我遍翻《史记》,看到其他人物对项羽有十种性格:“言语呕呕、喑恶叱咤、恭敬慈爱、傈悍滑贼、爱人礼士、妒贤忌能、妇 人之仁、屠阬残灭、分食推饮、玩印不予”,这些性格在不同的场合凸现在项羽一人身上,这是一个真实而丰满的人物,这是中国传统文学的典范之作。

《史记》若此,曹雪芹的《红楼梦》更是摆脱了过去什么狭义小说中大忠大贤,大奸大邪的俗套,它的成就是我国文学表现人的创举。《红楼梦》写了大小人物一千零三十二个,有鲜明形象的也不小近百人,尤其是把王熙凤写绝了,她很凶恶,狠毒,但又不是很讨厌她,她在作品中一出现总表现出一种魅力,很美很聪明很智慧,她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笑声,但她又很狠,当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剑,她要置人於死地又不择手段,如害死贾瑞、鲍二媳妇、尤二姐等,但在抄捡大观园的时候,她发现惜春的丫环如画替别人藏了东西,惜春要惩罚如画,王熙凤却很人情味,说:“那个人没有错啊,改了就好了”。她对刘姥姥,一方面是取笑,同时也让人觉得这个人并不可怕。

王熙凤在小说前部分绝顶聪明,杀伐决断,反应超快,总览全局,到后来就聪明用尽,身虚懦弱,疑神疑鬼,处事失当,这就是善恶并举。这是曹雪芹大师的高明。鲁迅先生写出了不朽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是世界性的经典,写出了旧中国人的死魂灵,研究它的作品超出几万倍,人们还在深入探讨,真是说不尽的阿Q啊。阿Q性格很复杂,滑稽、可笑、可悲,他有以下几个方面性格:既愚昧又圆滑无赖。他偷尼姑庵的东西,被尼姑发现了,他死皮赖脸不承认,还说:“你能叫得它答应吗?”?率真任性又正统卫道。阿Q迫于生路参与抢劫,回未庄并不掩饰,坦白得可爱,自尊自大又自轻自贱。所有未庄居民他都不放在眼里,连赵太爷、钱太爷也不尊奉,说:“我们先前比你阔多了,你算什么东西!”他赌博得来的东西被人偷去,竟打自己的嘴巴子。争强好胜而又忍辱屈从。阿Q爱面子,又争强好胜,赵太爷打了他嘴巴子,不准他姓赵,他不抗辩,地保训斥他一顿,他却讹了地保二百文酒钱。

他向吴妈求爱,赵太爷趁机敲诈,剥夺了他的生存权利,他没反抗表示。狭隘保守又盲目趋时。看到城里人盘辫子他也盘辫子。排除异端而又向往革命。阿Q排除小尼姑、假洋鬼子,而又投靠假洋鬼子。憎恶权势而又趋炎附势。他对赵太爷心怀憎恨,而赵太爷权高势重时又想攀附他。蛮横霸道而又懦弱卑怯。他被王胡打败,遭假洋鬼子的哭表棒,却迁怒于小尼姑,把愤泄在小D 身上,不许小D革命,对赵太爷、假洋鬼子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敏感禁忌又麻木健忘。阿Q不准别人说他癞疮疤,怕说“光”、“秃”。临死还怕圆圈画不圆。不满现状又安于现状。如别人打他是“儿子打老子,现在的世界真不像话”等,认为人生天地间,自然要抓进抓出,要游街,要杀头,这是命中注定。他欺负人家小尼姑,调戏人家,用手摸尼姑的头,觉得手上滑腻腻的,小尼姑不愿意,阿Q说:“别人摸得,我却摸不得”,真荒唐可鄙。

《史记》、《红楼梦》、《阿Q正传》、《子夜》、《骆驼祥子》、《家》、《雷雨》都写出了复杂性格的人物,给中国文学画廊增添了不可磨灭的佳构,这些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永远活在、年轻在人们的心灵里。有志于创作的朋友们,不妨从这些佳作中吸取创作经验,融化在血液里,创作出无愧于时代和人类的好作品。

     作者简介:尹燕忠:曾任乡镇民政,秘书,办事处主任,先后任安城镇,锦水街道史志办副组长及广播,文化站长等职务,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及平阴县作协理事兼安城镇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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