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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果 钟秀平 他徒步经过一座带花园的房子时，非常好奇的看着一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树。硕大的叶子在枝头上摇曳，树枝上结满了果子，吸引了成群的麻雀，它们用尖细的嘴甲啄来啄去，果子裂开了痕！可以看出，麻雀爱极了这种果实。一个几岁光景的孩子从屋里跑出来，惊动了正在啄食的麻雀。它们扑哧一声散开了，依依不舍地飞向天空。孩子望着千疮百孔的果子，一阵失望！“那是我要吃的，鸟儿偷吃了我的无花果！”他心里默想，原来这就是无花果。 这个画面在他脑海中回荡了很久，内心愈来愈温暖。那是他自己吗？他的记忆像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样奔涌。他还记得小时候拿石头扔向成群的鸟，它们正在啄食家门口的黄木瓜。精湛的技术使得木瓜噼里啪啦掉下来，鸟儿惊吓得四面八方散开，他抱起最成熟的木瓜走进屋里。锋利的刀，落在被鸟啄食过的木瓜上，削皮，剖开肚皮，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籽像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他会把他们刮下来，放在一个盒子里，这是木瓜种子！大人说，春天来了，把木瓜籽放在泥土里，它会生根发芽，长成一棵棵茁壮的木瓜树。切好木瓜，急不可待的抓起一块猛咬一口，甘甜在嘴巴里乱窜，从未有过这种满足！那是母亲亲手种植的木瓜，爱吃木瓜的他总觉得这就是母亲的味道。 他被眼前这个孩子逗笑了。“坏麻雀！偷吃我的果子，我叫妈妈揍你！”小孩跳跃着跑进屋里，欢快的影子就像阳光下的小皮球，童真在不断蔓延。 那种欢快似曾相识。他想起了母亲送他上学的画面。他坐在慢悠悠的自行车后座上唱歌，应和着自行车链子哒哒哒的声音，母亲踩着自行车，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那是幸福的笑声。路旁的大树，建筑在他明亮的眼睛里不断后退。那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慢，慢的要命，他不喜欢慢节奏，他喜欢疾驰在高速的世界里。他怎么不会想，缓慢的时光里，自己竟然不懂得陪伴是有始有终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把他从沉思中拉回来。当他踏上自己的征途，他在家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的。他忙着自己的学业，忙着自己的工作，然后有了自己的家庭。他选择了自己向往的城市，他无数次的远离了自己的故乡，同时也远离了自己的亲人。在他的记忆中，离开故土，母亲对此从未表现过一丝不满，只要是他喜欢的，母亲也一样喜欢。当他回家时，母亲做了满满一桌他喜欢吃的菜，很开心地瞅着他，“多吃一些！”这是饭桌上最常听到的话。当他要返回自己的城市时，母亲已经准备好一大袋的黄木瓜了。开春，母亲最重要事情便是种上几棵木瓜树，年年不间断的。木瓜黄了，他的家门口就是麻雀的活跃地带，但是他一点都不讨厌它们，好像更乐意和鸟儿分享。 那是成群的麻雀，寻找它们最钟情的食物的画面，被一个沧桑的徒步者看在眼里。他不明白眼前那种椭圆的果实，它为何叫做无花果？它难道从来就不开花，就受获了自己的果实？麻雀对食物的围攻，并没有让人心生恐惧，相反，大自然赐予的一切，万物生灵都可以共享。远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复苏，而母亲，也仅仅存在于记忆中了。他多么怀念逝去的时光，逝去的人和事。 作者简介：钟秀平，梅州客家人。爱好阅读与写作，喜欢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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