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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孩子|李素云

 东方文海传媒 2020-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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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孩子

作者:李素云


去长田小学那天天下着雨,一路上见到的村庄寥寥无几,大地显得异常的空旷、寂寥!四周的山上雾蒙蒙的,天空则是灰白色的,让人感觉好像进入了童话世界。脑子里禁不住滋生出许多幻想,幻想着自己遇见了美丽的仙女,而仙女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金色的长发,手捧着一束闪闪发光的七色花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打断了我的幻想,我在一个被叫做新房子村的路口下了班车,长田小学就在附近,走路只需七、八分钟就到,我向路人打听到了去长田小学的路。四周很静,静得能听到树叶落地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地里干枯的包谷杆无奈的叹息声!

村子里的房屋虽然有些破旧,可路面却是崭新的水泥浇灌路面,听说修起来还不到半年。因为下雨,地面湿湿的,猛一抬头,看到一户人家的房顶上冒着青烟。袅袅炊烟使我想起了故乡,想起故乡的田野和庄稼,想起光着脚丫在田野上奔跑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长田小学。长田小学位于离县城四十多公里外的岔科镇长田村,学校建于1929年,是一所已有八十多年历史的学校,同时,也是一所有着光荣革命历史的学校。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有谁会相信在这远离城镇喧嚣的大山深处竟然会有这么一座历史悠久,并且有着光荣革命历史的小学。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曾经有革命人士在这所学校任过教,他们在教给学生知识的同时也宣传革命道理。因此,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学生,有很大一部分人走向了革命道路。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学校,现在学生人数非常少。也许是这附近一带村子比较少,人口也比较少的缘故吧,这所学校的生源自然就很少,全校只有五个班,即,一个学前班,一至四年级各一个班。在校学生只有一百二十来人,连校长在內,也只有八个老师。另外,还有一名守门的保安和一名煮饭的临时工。由于离家比较远,除了学前班的孩子每天下午四点放学后被家长接回家外,一年级到四年级的学生都是住校。每周星期五上完早上的课,吃过午饭便可以回家。试想,刚上一年级的孩子,年纪小的尚不满七岁,稍大一点的也不过八岁,有些孩子甚至连鞋带都不会系。更严重的是夜里常常有孩子尿床,有睡着睡着蹬被子的,也有睡着睡着哭起来喊妈喊爸的。于是,学校只能每天安排值日老师夜里定时到学生宿舍查看,而排到值日的老师,每天夜里都要去学生宿舍查看三至五次。要么为蹬被子的学生把被子盖好,要么带着半夜里醒来要要尿尿的学生去上厕所……

这些山里的孩子有着山里人淳朴、直爽和善良的性格,很乖,也很有礼貌。老师们和孩子们相处久了,觉得这些孩子也挺可爱。孩子们对老师也很有礼貌,在学校里孩子们见到老师,会用方言很重的普通话很有礼貌的喊:老师好!声音里带着淳朴和羞涩。而老师们有时会在学生面前停下,帮学生拉一下皱着的衣领,或者问学生作业写完了没?

学校里有食堂,食堂里需要的蔬菜、米、肉、油等食物由教委派专车配送,车子每周来两次。也就是说,从进学校那天起,这些孩子的一日三餐都由政府免费提供。这是国家对山区孩子的特别照顾。那天在长田小学,中午吃饭时,只见一群小男孩齐刷刷的靠着墙蹲在食堂门前吃饭,他们有的用手端着大大的饭碗,有的端着口缸。时令已是深秋,可孩子们全都穿着凉鞋,脚指头完全暴露在瑟瑟秋风中,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单薄。校长告诉我,这些孩子,不象城里的孩子娇气,他们饭量好,也不挑食,对食堂里的饭菜,他们没有一句厌言。几乎每人每顿都能吃一大碗。吃完饭,都会把自己的饭碗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食堂里专门放碗的地方。这些孩子还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从来不倒饭菜,回到家里,都能帮着家里干活。只有亲自经历过劳动的艰辛,才会珍惜父母的劳动成果,才会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山里的孩子,总让人从心里滋生出一股怜爱!

长田小学的老师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教室,全校所有的老师(包括校长在內)都在里面办公。学生去老师办公室,都会自觉的站在门口很有礼貌的喊报告,听到老师叫请进才进去。在长田小学,我看见过道上、楼梯口,学生们都会主动给老师让路,这也是许多城里孩子做不到的。在城里的小学校门口,还不到放学时间,就有许多家长等候着。学校大门一开,学生们一出校门,便把书包仍给家长。许多城里的孩子,在家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最简单的家务都不会做。许多家庭,只重视孩子的学习,从而忽视了孩子的品德教育、劳动锻炼和能力培养。家长们也许不知道,正是他们的溺爱,使孩子从小养成自私和懒惰的恶习。

山里的孩子,淳朴、勤快而且善良。山里的孩子,能吃苦,不娇气。这也许是我喜欢山里孩子的原因吧!

作者简介:李素云,女,彝族,高中文化。云南省建水县西庄镇小关村委会田冲村人,农民打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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