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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鄱专栏 | 李林:百世师其道 天下法其行

 香落尘外 2020-08-17
 

【赣鄱专栏】


主编:胡柏涛

执行主编:徐和生/宁宏翎/王智林/朱爱华/胡迎春/柳依依

特约摄影:汪填金

文 :李林 * 图源:堆糖

// 百世师其道  天下法其行

             ——读韩愈诗文感思点滴

一篇《师说》,千年犹新。三人行,必有我师;术有专功,学有先后。道之所存,师之所存;学子为教,师长先行;巫师百工,不耻相师,士大夫反不及焉;圣愚所由,皆出于学。思其义,励当世,铭后人!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儒者,修身有为于天下;志者,守心不为困挫而气馁。四试进士,三考宏词;忧天下之心不息,故上书而足门不止。数荐书宰相,传颂古今。求见襄公,羡其抱不世之才,为先达之士,然未闻后进之人;如求之未得,请自愈始!

物之不平则鸣,人言亦然,歌有思、哭有怀,皆弗平也。自喻怪物,其得水,变化风雨,上下于天不难也。然其穷凅,不能自致于水。纵烂死于沙泥,吾宁乐之:若俯首帖耳,摇尾乞怜,非吾之志也。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用力于当世之所为。吾非恶此而逃之,是有命焉,不可幸而致也。大家至城,平者安份。圬者王承福独善其身,然其自为过多,为他过少。虽远胜贪邪之恶。然其言有可警;故为传自鉴。韩公怀卓世之才、不屈之志、不退之心;一代贤儒,耀照千秋。

弃置人间世,古来非独今。董生勉乎哉!感慨悲歌,志于有司,怀抱利器,郁郁兹土,其必有合也?子之所遇皆幕义强仁之爱惜焉?燕赵之风俗有移易乎?董生勉乎哉,意味深长!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出传世名言“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古之君子,责己重以周,待人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彼能是,而吾不能是?轻以约,故人善为乐;能有是,足为良人。今之德者以此衡之如何?

风波一荡薄,鱼鸟不可依。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足将进而趑趄,口将言而嗫嚅。处污秽而不羞,触刑辟而诛戮,侥幸于万一,老死而后止。今有甚乎?

同勉李愿,与其有誉于前,孰若无毁于后;与其有乐于身,孰若无忧于其心。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盘之乐兮,乐且无央;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云之灵,龙使之;龙之灵,自有也。然弗得云,无以神其灵,云者,龙所凭也。能臣者,君所依也,君所使也。周公以吐哺握发之勤,举贤才,除奸邪,四海无虞,夷蛮宾贡;风俗敦化,章章如是。然恐耳目有所不闻见,思虑有所不及。所进见之士,虽不足盛德,然不尽于百执事之下;亦宜引而进之,察其所以而去就之。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策不以其道,食不尽其材,鸣不通其意,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邪!余对曰,“其真无人邪?其真不知人也。”大木为杗,细木为桷;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人不可遍为,宜乎各至其能以相生焉。任有大小,惟其所能;“夫力易强而有功也,心难强而有智也”。言此非圬者,乃监察御史也。

论柳子厚少年精敏,踔厉风发。贬谪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为深博无涯矣,自肆于山水间。赞其为刘禹锡请易播州,士穷不忘节义。析柳子厚废退之极,而得文学词章之厚成。若为将相一时,以此易彼,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子厚贤俊,然凡夫庶子,皆可思鉴。

才春思已乱,始秋悲又搅。十二郎夭折,骨肉之情,痛彻心扉。呼天者诚难测,神者诚难明!泣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悲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哀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奈于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叹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言有穷而情不可终,汝其知邪?此情此文,天地感伤,鬼神同泣!

晚色将秋至,长风送月来。苏子书碑文曰:韩公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其神如水在地中,无所往而不在也。其气充乎其身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生浩然之气。韩公之文、偕子美之诗、羲之之书、道子之画,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盖其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

神呼哉!昌黎先生!袖一代宗贤,领百世千年;儒者师其道,天下法其行。

                             2020年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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