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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薛明章|父爱如山

 百姓文学社 2020-08-18

《百姓文学》春季刊目录

“相约拉萨,心灵之旅” 《百姓文学》《作家文学》西藏采风活动

前几天,我在收拾废旧物品,在一本书里发现夹着一封多年前父亲的来信,这是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封信。父亲说:“儿呀!我可能享不到你的福了,你母亲一辈子受苦受累,没过一天好日子,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的孝敬她,工作在外,要吃好喝好,不要攀比,好好工作,不贪不占,不是自己的一定不能要。”我懂父亲的意思,他老人家一辈子就是那样小心。看着墨迹模糊的信,顿时眼圈红了,不自觉的留下了一行滚烫的热泪。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30多年了,可他的话语始终在敲打着我,激励着我,父亲一生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在他的身上有许多故事,也有许多写不完的东西,父亲是为我们而死,要是他不心疼钱,早些发现,早些治疗,不会死的那么早。平时经常咳嗽不止,母亲多次催他看病,他总是不在意:“咳嗽几声有啥事,别大惊小怪的,眼看着大的要上高中(指我),二的要上初中,还有三个正在上小学,都是花钱的鸟,这些你都不考虑。”母亲只好鸦雀无声。后来时间一长,形成了肺气肿。我们催他住院治疗,光说不动。怕的是一旦查出啥大问题,我们就惨了,家里有个病人,对象都难找。

尽管父亲身体不好,还支撑着去挣钱。地里活一时也不敢拉下,生产队凭公分吃饭,农闲时就编筐打篓,父亲的手艺很好,能把柳条变箩筐,能把芦苇变芦席,有时还去粮站扛包子,去码头运沙子石子,挣些零发钱,我们的学费全凭父亲去张罗,可以说父亲一天都没有闲着,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县城的一所省属重点高中,整个公社(现在的乡镇)就考上两人,我是其中一人,乡亲们都来贺喜,说我家老坟地有劲,给整个姓薛的争脸,我有些飘飘然,不自觉地流露出自豪感,临走前,母亲把裹了几层的旧手拍拿过来,全都是角票,数给我60多元钱说:“这是你这学期的学费和头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家离县城40多公里,当时坐车要到远离村庄10多里地的公路边上去等,一天就两班车,上午8点左右,下午3点左右,有时能等1个多小时,也不见车来,我和父亲鸡鸣就起床,踏着星星披月亮,父亲在前面帮我担着东西,我在后面提着包,父亲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迎面吹来的风,使他咳嗽不止。脸上冒着汗,瘦小的身材举步艰难。我要换他,执意不肯,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其实像我这个年龄,应该是担当大任的人了,父亲还拿我当小孩子,恐怕我累着。我们一路上走着叙着,多数是教育我的话,什么要好好学习,不要想家,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啥都不用想,也不需要你想,要吃好,休息好,锻炼好,身体才是学习的资本,不要乱花钱……等云云。到了等车的地点,我见父亲满身是汗,敞着怀,风吹的衣服上下摆动,怕他着凉,我就帮他擦汗披衣,他还不让:“我自己来。”

我们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身上的汗都干透了,车才过来,父亲帮我把东西搬到车上,车子都跑了多远,还在挥手高喊:“记住有事写信。”父亲一路风寒,回去就病了,一连好几天发高烧,我知道后,又心疼,又后悔,知道父亲身体不好,还让他送我,太不懂事了。我发狠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高一第一学期,我的学习成绩全班第一,年级第五,老师鼓励我,只要这个成绩一直保持下去,上大学没问题,搞不好,还可以上个不错的本科,我一个农村娃,那见过城市花花绿绿的世界,班里不少同学都是县城的,吃商品粮,尤其是我的同桌是县太爷的儿子,他们整天拉我出去看电影,下棋、捣球,起先,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坚持不去,后来,经不住他们的软缠硬磨,考虑同学关系,顺便去了几趟,谁知越去越有瘾,这和吸大烟没什么差别,我也想克制,“这不行,”我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城里人,学不学习,都有出路,我只能走学习这条路,再找我,我就拒绝,可他们一来,我又不好意思,爱着面子,就这样拉锯似得,我的学习一落千丈,玩得使我没一点儿心思去学习,后来就一点也学不进去了。 

   放暑假时,天很热,大中午的,别人都在家休息了,可父亲还去粮站干杂活。我看见父亲赤着背,穿着一个短裤头,在毒辣的太阳下扛包子,一麻袋粮食足有200多斤,父亲腰弓成180度,身上的汗如雨淋,豆大的汗珠在黝黑的脸上、脊背上滚落,父亲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特别是上跳板时,喘着粗气,头更低,屁股撅的更高,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就会摔得腿断腰拧,我看到这一切,后悔莫及,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不珍惜,咋能对得起父母,决计痛改前非,拿着父亲带着体温的血汗钱,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刚开学不几天,规规矩矩的学习,谁找也不去了,大约不到一个月,吃不住他们的挖苦,吃不住诱惑,老毛病又犯了,不分时候的玩,终于把自己玩掉队了,厌倦了学习,习惯了灯红酒绿,公子哥的生活,没钱就借,他们也乐意借给。老师曾找过我劝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唯有学习才有出路”我不是不懂这个道理,由于陷的太深不能自拔,想学也跟不上,只能破罐子破摔,到了高三,成绩进入了低谷,几乎是倒数,父母那里知道,他们还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要钱就给,要衣就送。

他连自己的病都不舍得花一分钱,只知道拼命挣钱,想的还是我今后有出息。乡下进入腊月就闲了,忙了一年的人们忙着赶年集,办年货,而父亲一天也闲不住,空闲就去码头装卸黄沙水泥石子,隆冬腊月,天寒地冻,父亲只穿着单衣,不是拉车,就是扛包,手脸冻成疤,裂开多深的口子,碰一下都专心的疼,河里结着冰,有时还要赤脚站在水里传卸东西,看到这一切,我感到确实对不起他老人家,辜负了父母的希望。

在家下决心,到了学校又变成了老油条,一切照旧。一天我在寝室里,有同学喊我说:“外面有个瘦老头找我”我一看是父亲,“天下着大雨,你咋来了”“你妈说你病了,天渐渐冷了,让我来看看你”父亲背着一床棉被:“这是你妈给你套的新棉花”父亲的头发滴着水,衣服也湿 了不少,被子用一块塑料薄膜包着,这回我真的看清了,父亲老了,苍老的不成样子。40多岁的父亲,看上去有60多岁,父亲满脸的老皮,皱巴巴的,白发又添了不少,一双粗糙的手裂着口子,明显消瘦,精神也不如从前,不时的咳嗽着,一声一声搅动着我的心,我让他进去坐坐,给他换件衣服,帮他找个旅馆住下。”“我你别管,快上课去吧,我这就走”父亲摆着手,站在廊檐下,直到我的背影消失。

我拿着父亲从怀里掏出的钱,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刚想去上晚自习,同桌和几个同年级的好友又来了,这一晚,我们又玩的很晚才回来,在翻墙进院的当儿,扫眼看见父亲曲倦着身子,双手报着头,躺在几片硬纸盒子上,毡帽拉在脸上,身上盖着一堆稻草,在一间废旧的墙角里睡着了。我的心翻江倒海,这墙角的爱,一下子激活了我沉寂的心,后来我虽说没有考上大学,回乡后,凭着自己的努力,走上了工作岗位,从职工到干部,从基层到机关,从一般干部到领导、非领导干部,兢兢业业的工作,踏踏实实的做人,以实绩,告慰着父亲的在天之灵,使墙角的爱在心灵的深处扎根发芽。

作者简介

薛明章,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家协会会员,阜阳市颍州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曾在《安徽法制报》、《江淮晨报》、《江淮时报》、《新安晚报》、《工商导报》、《工商文汇报》、《安徽日报》、《阜阳日报》、《颍州晚报》、《城市周报》、《七月风》、《党风廉政》、《参花》、《文学巷》、《短篇小说》、《西部散文》、《安徽工运》、《青年文学》、《清颍》、《党建》、《安徽工商》、《中国工商》等刊物发表小说、散文近300余篇,著有散文集《乡村心语》、长篇小说《柳河湾的笑声》、故事《罚款》获重庆市廉政故事大赛二等奖,阜阳市文学艺术表彰三等奖,小说《短信》获“文化杯”全国短篇小说优秀奖,《三叔》获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乡下年集》获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散文《乡间图书馆》被《文苑(西部散文)》2014年第八期收录,《30年前的叮嘱》入选《中国时代文艺名家代表作典籍》。

1、文品即人品。从不道听途说,实事求是,从众多的素材中,挖掘人性美。

2、1997年开始文学创作以来,从对文学的爱好到孜孜不倦的追求,不停的学习和写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看了大量的书籍,逐步提高写作技巧。

3、助人为乐。从小就养成助人为乐的习惯,村子里有一个五保老人叫张吕氏,我从10岁开始就帮助他打水劈材,买药等家务,从不间断的照顾她,直到我走上工作岗位。2013年一位卖瓷器的江西人,春节到了也没有回去,在屋檐下过夜,天寒地冻,大年初一,我和妻子给他送被,送水饺,送菜送酒。

4、捐助贫困学生纪昆,直到大学毕业。纪昆家住农村,姊妹多,母亲有病,生活十分困难,缴纳特别党费支援汶川地震。

以上材料仅供参考。谢谢!

建议:你可以看看2017年9月1的副刊梁如云《曾经辉煌的文峰小报》,他不直接表杨傅友军,而以述评的形式去写,这样不直接用通讯的笔调去写,而用散文的形式去写,好用些。

题目可以从一个文学爱好者的追求去深挖,也可以从接到我的《乡村心语》一书,写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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