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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界·岁月留痕】:马万东‖《扳洋芋芽》

 甘宁界 2020-08-19

【甘宁界·岁月留痕】:马万东‖《扳洋芋芽》             

 
马万东

扳洋芋芽

马万东      

扳洋芋芽

马万东


我是吃洋芋(土豆)长大的,对洋芋独有情钟。

昨日中午去工地食堂吃饭,做饭的老张笑呵呵地问:“老马,想不想见见你的老乡?”“想啊!人在哪呢?”老张指了指筐里的土豆。老张笑了,我也笑了。老张笑眯眯地问可不可以帮他扳了那筐洋芋芽。给你们西吉老乡美美容。我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我去食堂,戴了一双橡胶手套。搬了把小竹凳坐在洋芋筐前,一种见了老乡的亲热感涌上了心头,我脱下手套,轻轻地抚摸着故乡的土豆,生怕弄疼了它。心中酸酸的。原本俊俏的脸,已满脸灰尘。芽眼上长出的白胖胖的芽子,顶部一抹鹅黄,显现着生命的色彩。脑海中突显出无数故乡人的面容,或熟悉或陌生的。正如运到济南装在筐里的土豆,其貌不扬,土不垃圾的。“马师,想什么呢,想老婆了?”老张嘻皮笑脸地问着。“没什么,在想故乡的人”。



越往下,芽长且细,紫褐色的芽茎上每隔约五厘米,就会突兀生出一两片极小且嫩黄的叶子。每根茎都在仅有狭隘的空间里努力向上挣扎着。也许正因为挣扎,才使得比上面的芽茎更显消瘦。但却更长,约摸一尺来长。它们紧紧拥抱着,密集着,挣扎着,笔直地努力向上,希望亲吻那一抹阳光。芽茎越长的土豆捏起来更软。土豆将体内的营养都注进了芽茎,让它们有足够的力量向阳光靠近。那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脸皴皱的土豆,在被挤压的底层,做出了怎样地努力和挣扎,我无法体会其内心深处的那抹伟大。



望着扳了芽被我拭去了土的、精神了许多的土豆,脑海里又浮现出生活在故乡的西海固人。他们在贫瘠的土地上劳做着、挣扎着、努力着,一生的心血和汗水都倾注在黑土地上,毫不吝啬地流着汗水,向着温饱靠近,靠近。西海固人的脸皴了,背驼了。但他们用脊梁驮起了太阳。西海固的土豆已走出家门,带着西海固人的那份执着和不屈的精神气儿,走向了全国,乃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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