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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中占据了富庶蜀地的公孙述,是怎么痛失优势的?

 瓜子心 2020-08-19

引言

西汉末年皇权暗弱,外戚专权,王莽终于在王公大臣的推举下成功篡位,建立了新朝。但是在其登基之后,推行的政策大多与当时的社会背景不符,这导致各个建立的新朝受到了各个阶级的排挤,天下大乱。

王莽画像

在全国各地出现了大量的起义军,他们纷纷杀死王莽政府的地方官员,拥兵自立,中国进入了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那个时候中原地区的战事最为惨烈,又赶上那里出现大面积的饥荒,导致民不聊生。而当时中国最为安定富庶的地方当属被公孙述占据的四川地区。

公孙述在占领了四川地区之后,建立了稳定的统治,吸引了延岑等名将前来归附,这让他的实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当时中原正在混战,而益州安定,有人建议让他攻取关中和荆南,作为日后进军中原的资本,但是本多疑犹豫的公孙述所否决,这让他们失去了之后与东汉军队抗衡的资本。而且虽然公孙述缺少勇气,可他却有着做皇帝的梦想,是志大才疏的最佳代表,加上公孙述还有任人唯亲的问题,这让他更加不可能在乱世中取得成功,只能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蜀王公孙述


乱世入蜀,益州称王

公孙述出生在西汉末年,年轻的时候跟随其后父前往河南任职,由于他自小就展现出了不俗的政治能力,因此在王莽天凤年间,其被征为导江卒正,在任职期间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为自己积累了不错的名声。

在更始帝称帝的时候,王莽已经尽失人心,于是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起义军,四川地区也不例外。当时势力最大的义军为南阳人宗成,他自称为"虎牙将军",他率人频频攻击汉中,而此时商人王岑也起兵响应他,杀死了王莽设立了四川长官,并将宗成迎回了蜀地。

公孙述见王莽大势已去,便将宗成等人迎入成都,但是这些人在入主成都之后,其身上的草莽习性暴露无遗,在城中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这让公孙述十分不满。于是他在自己任职的县城之内募集了大量乡勇,向他们陈述宗成等人的暴行,希望他们能够跟随自己前往成都,解救当地的百姓。

新朝皇帝王莽

由于公孙述之前在任职期间留下了不错的名声,因此有不少乡民选择为其效命,在他们前往成都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在公孙述到达成都的时候,其对位已经发展到了几千人。但是由于之前宗成自称是汉朝的将军,所以公孙述必须要为自己提供一个正当的理由和合适的身份。于是公孙述诈称自己受到汉朝使者的诏书,被封为"辅汉将军",并领蜀郡太守和益州牧的职位,接受了讨伐宗成的命令。然后公孙述便开始攻城战斗,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公孙述也因此成为了蜀地的实际统治者。此事在《后汉书》中有如下记载:

"述于是使人诈称汉使者自东方来,假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印绶。乃选精兵千余人,西击成等。比至成都,众数千人,遂攻成,大破之。成将垣副杀成,以其众降。"

供奉公孙述的祠堂

.可是公孙述的蜀郡太守毕竟是其自封的,并不是来自于当时的更始政府,于是更始帝派遣李宝,张忠等人领兵进军蜀地,汉中,并希望公孙述能够前来归附。由于公孙述之前就是以汉臣的身份对宗成发动的进攻,此时更始大军前来,按理说公孙述应该选择拱手而降,但这时他的野心已经开始显现,他不但没有头像,还派人前往阻击汉军。

由于蜀地易守难攻,李宝,张忠等人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在战斗中大败而回。在此战之后,更始帝暂时放弃了对蜀地的征伐,公孙述的统治也逐渐趋于稳定,他便接受了部下李熊的建议,自立为蜀王,正式成为了乱世中的割据政权。

成都古城墙

当时的益州地区沃土千里,而且在乱世之中也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这让公孙述有了称帝的想法,当时李熊也看出了公孙述的想法,劝谏其称帝以顺人心,公孙述也没有推辞,选择称帝,将国号定为成家,这让他站在了所有支持汉廷的诸侯的对立面。

说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在王莽执政时出现的一个预言,预言中称刘氏后人将复有天下,这也是为什么赤眉军等义军会推举刘盆子等人为领袖的重要原因。而公孙述非刘氏后人,虽然这样的预言在现在看来是迷信,但是当时在国内确实有比较大的影响力,公孙述称帝之后,自然有人会认为其不是天命所归,这会对其声望造成一定的影响。

汉代玉璧

二来新朝时百姓遭遇了深重的灾难,这让百姓们开始感念西汉政府的好处,人们对于汉廷复辟是持支持态度的,这从公孙述进军成都是得到的支持中也能看出,公孙氏此时选择站在汉廷的对立面也不是很好的选择,可以说公孙述称帝的选择是十分不合时宜的,可能选择一名刘氏子弟作为傀儡才是更好的选择,过早称帝可能是导致其失败的原因之一。

公孙述因为多疑与短视痛失良机

虽然我们在前面提到在西汉末年的乱世之中益州地区得到了保全,其生产力也得到了保证,但总体上来看,当时蜀地的发展还是不能和中原地区相比的。因此占据益州的公孙述必须趁着中原未定的时候尽可能地开疆拓土,否则只能进入战略防御的慢性死亡中。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三国时期诸葛亮即使明知不敌,还要坚持北伐的重要原因。

坚持北伐的诸葛亮

当时公孙述麾下的谋士荆邯也看到了这一点,恰逢当时大将军延岑,田戎都前来归附,他便建议公孙述派田戎攻掠荆南,一旦攻陷江陵,则吴,楚之地则闻风来投。之后让延岑兵发关中,平定三辅,则天水,陇西不战自降。这样的话公孙述才能有足够的资本与当时已经基本平定中原的刘秀相抗衡。荆邯的计策在《后汉书》中有如下记载:

"臣之愚计,以为宜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陵,临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风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如此,海内震摇,冀有大利。"

公孙述在刚刚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是十分认同的,但是当时蜀地人士纷纷认为这样尽发蜀地之兵,赌上一切的战争风险太大,这让公孙述陷入了迟疑。此时延岑,田戎纷纷申请出战,这让公孙述开始怀疑他们的忠诚,最终他选择放弃主动进攻,而这也让他失去了最好的进攻机会,在此之后,他就只能处于战略防守的地位。但是由于实际控制地域太小,他根本无法与后来的光武帝抗衡,可以说其败亡都是由其多疑猜忌导致的。

延岑与公孙述争论

其实公孙述会选择放弃出兵从他其他的政策中也能看出端倪,在称帝之后,他便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立为王,并授予兵马大权,这个举动不但显露了其任人唯亲的一面,更揭露了其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一面。当时有大臣劝他不要封王,这样就显示了其偏安的心思,会打击将士们的积极性,但是公孙述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在其封王之后,其麾下的将士果然多有不满。

笔者认为公孙述当时的处境与季汉时期的刘备十分相似,其区别就是当时刘秀还没有平定中原,而且江南也没有强大的割据政权,因此其处境比季汉要好很多。但是诸葛亮在那种艰难的处境下兀自北伐不息,公孙述却安于现状,这恐怕只能用志向和勇气的差距来解释了吧,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刘秀的对手呢。

富饶的蜀地

迷信天意,公孙述虚无帝王梦的破灭

虽然在前面提到公孙述并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有坚定的志向,但是其却有着固执的帝王梦想,这从他在绝境时的选择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在公孙述放弃主动进攻之后,这给了刘秀处理中原地区的时间,在击败赤眉军之后,刘秀立即对公孙述的盟友隗嚣发动了进攻,并尽收陇右之地,此时的公孙述在汉军看来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于是刘秀向其致书,希望其能投降,以免去战争之苦。

公孙述盟友隗嚣

但是此时的公孙述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必败无疑,却还是坚持不向汉军投降,当时其麾下将领知道其决定之后对其苦劝,但是公孙述依然不为所动,声称"废兴命也。岂有降天子哉!"决定与汉军决一死战。

而之所以公孙述会有这样坚定的信念,可能与其相对迷信有关,在其称帝的过程中,其府中出现了种种异象,这也是他会选择称帝的重要原因。而令公孙述没有想到的是,其死亡也是因为其对于所谓天意的迷信。

公孙述选择出城与汉军决战

在汉军攻到成都城下的时候,公孙述进行了占卜,得到了"虏死城下"的预言,他大喜过望,开城与汉军进行决战,但是在战斗中他自己却深受重伤,在当晚就去世了。不知道这位"天子"在去世的时候。有没有想清楚自己才是书中所提的贼虏呢?此事在《后汉书》中有如下记载:

"十一月,臧宫军至咸门。述视占书,云'虏死城下"'大喜,谓汉等当之。乃自将数万人攻汉,使延岑拒宫。大战,岑三合三胜。自旦及日中,军士不得食,并疲,汉因令壮士突之,述兵大乱,被刺洞胸,堕马。左右舆入城。述以兵属延岑,其夜死。"

笔者认为公孙述在其晚年会出现昏聩,刚愎自用的表现也与其坚信自己是天子有关,他只占领了蜀地,却幻想着自己是天下共主,这种现实与幻想之中的撕裂导致其性格出现了较大的改变。所以说人有的时候还是应该尽早认清自己,作出正确的判断,免得害人又害己。

刘秀伐蜀路线图


结语

在王莽篡位之后的乱世中,天下局势动荡不定,中原地区饱受战火和饥荒的肆虐,从之前的千里沃土变成了百里荒丘。而当时的益州地区却在战火中得以保全,占据蜀中的公孙述也成为了当时势力最为强大的诸侯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延岑等枭雄会纷纷前去归附的原因。

但是公孙述在拥有如此优越条件的前提下却没能取得太大的发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名称帝的枭雄,虽然有征服天下的梦想,却没有涉足争斗的勇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正是他的梦想让他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首先,贸然称帝会引起百姓的反感,因为当时的百姓们对于汉朝政府是十分怀念的,此时宣布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无疑会失去部分人心。

其次就是过早称帝让公孙述进入了虚假的帝王生活中,本应励精图治的他却早早开始享受权力和地位给他带来的虚荣,这让他开始猜忌大臣,并且不敢主动出击,不能执行高风险的军事行动,丧失了取得先机的机会。而之后对于天子地位的痴迷让他彻底失去了保全自己的机会,还给蜀地的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灾难,堪称历史罪人。


参考文献

1《东观记》

2《后汉书》

3《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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