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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苏锦梅作品丨母亲 • 乡愁

 梅雨墨香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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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故乡在呼唤,母亲在等待,乡愁在弥漫,我的情在澎湃。无论我身在何方,身居何处,回家是我永远的期待。

放学后,我匆匆忙忙地往家赶,一路上我满心欢喜,因为很快就能见到母亲。冥冥之中,我终于明白,即使将近四十不惑,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痴恋着母亲。

回到家时,远远就看到母亲正坐在门槛上劈柴,手握刀把,咬紧牙关,一高一低地劈着,头也随之起起落落。“妈,我回来了。”母亲看到我,先是一怔,说:“你怎么回来了?”随后,一抹惊喜在她那满是褶子的脸中掠过,凹陷的眼睛里也闪着光芒。接着,母亲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我要帮忙,她却叫我去歇着,心疼我坐车一路颠簸辛苦了。母亲忙碌了好一阵,终于张罗了简单的一桌菜,兴许她已经老了,没了以前利索的动作。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母亲为我做的饭菜,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与母亲在一起,我依然像个孩子,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天南地北,而母亲,她就是我忠实的听众,安静认真地听着,还时不时地点头……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骄傲,因为她的女儿是走出贫穷山村里的第一个女大学生,还当了老师。

母亲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理应跟着哥哥到大城市去安享幸福的晚年,可是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让过惯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生活的她却无所适从。加上嫂子是清远人,不通晓雷州话,而母亲又是一位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她们之间几乎是“鸡同鸭讲”,根本无法交流,母亲就更难以适应。几次到清远看母亲,我都隐约感受到她心中那种有话无处诉的无奈与落寞!仅仅在城市生活了一年,母亲就回到了农村,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我要走了,母亲执意送我到村口,还千叮咛万嘱咐,句句溢满母爱与牵挂。回头凝视母亲远去的背影,突感母亲身体越发瘦弱,一阵风吹过,甚至有点步履蹒跚,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母亲满头的银丝闪闪发光。突然,我的心抽搐了一下,不禁怆然涕下,感慨万千。莺归燕去,春去秋来,岁月无声催人老,母亲过早地日渐衰老了。

依依惜别,记忆悠悠,这一幕与15年前我读大学时,她送我回校时的那一幕幕又是那么的相似。突然觉得曾经并不遥远,感动与感恩的情愫于心中悄然升腾,可惜我未曾跟她提起。那一刻,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曾经努力拼搏,想跳出农门,走出家乡,远离农村,好像那时我把其当成一处是非之地,唯恐逃之不得。而曾几何时,家乡却成了我梦牵魂绕的地方,对这里,我是如此深深地牵挂与眷恋。因为这里曾经孕育着我儿时的梦想与追求;记录着我少时的不屈与辉煌;见证着我成年时的多愁与善感;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我至亲至爱的娘,是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催我奋进,促我前行。

父亲走得早,母亲不容易,在没有父爱的日子里,母亲以一个寡妇的坚强独立与勇敢担当,既当娘又当爹,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拉扯大,为我们遮风挡雨,为我们起早贪黑,她省吃俭用,竭尽全力地供我们读书,她言传身教、严肃认真地教我们为人处世……

而如今,我们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过起简单幸福的生活。但忙于工作,有时候难免冷落了母亲,也未能为母亲做点什么,更谈不上“养父母之身”“养父母之心”,扪心自问,惭愧不已。

坎坎坷坷人生路,母亲的人生充满曲折、泪水与孤独。她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儿孙又不在身边。在时间无垠的旷野上,在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母亲却守着孤寂,揣着牵挂,活出了一个母亲的爱之境界:伤不语,痛不言,苦不露,用自己的坚强与乐观作我们生命中的七彩之光,照耀着我们前行的路!此时此刻,我的心湖漾起了层层的涟漪,泛着淡淡的乡愁。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我记忆中的一幕幕:

是母亲既当娘又当爹的那份艰辛与坚守;

是母亲早出晚归忙碌的身影;

是母亲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是母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

是母亲日日相伴的牛车与犁耙;

是母亲的田野里绿了又红的耕耘与收获;

是母亲在寒夜孤灯下的缝缝补补;

是我回家时看到母亲站在巷口翘首期待的眼神;

是我回家时母亲为我张罗的一桌粗茶淡饭;

亦是我离家再回眸时穿过老家屋顶的袅袅炊烟……

点点滴滴慈母爱,丝丝缕缕慈母情。  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嫁他方母牵挂。不管我身在何方,不管我长多大,不管我为人妻还是为人母,母亲都一如既往、无怨无悔地为我牵挂为我担忧。母亲啊,我远行的行囊里,永远装着您深深的爱与殷殷的情,还有我心底那份淡淡的乡愁!


作者简介:苏锦梅,女,1983年出生,广东雷州人,大学文化,中学一级语文教师,2018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发表于《湛江日报》《湛江晚报》《茂名日报》《雷州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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