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 郭宏旺 节令是个极为了不起的东西。前一段时间小雪节令时，温度便只是微降，没有显著变化，身体也没有大的感觉。而且老天也没怎么下雪，只飘了几丝雪粒，而后落地便找不到它们到底在哪里。 马上大雪节令到了，老天便狠狠地耍了一把脾气，降了两寸的雪，气温也骤降至负24度。塞北小城左云的人们没招架住这么大的温差变化，人们踩着雪，忽然不会走路了，拿捏着、摇晃着，甚至尖叫着，因为之前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便慌乱了手脚。无论男女老少都一边更换厚的、长的羽绒服一边咧着嘴在喊：冷死了，冻死个人了。其实大雪时节天气这样的冷是正常的，小雪宰羊，大雪便杀猪，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了。又看到消息说，贵州、铜仁、黔东南地区道路冰冻，交通困难，除冰撒盐任务艰巨。贵州居然是这个状况，那在全国范围内这雪天这路况应该也不是少数吧。我们总觉得南方地区太冷是不正常的，而塞北之地冬天要是不冷，那恰恰是不大正常的事。 但是在冬天，室内不如室外暖和的现象也是有的。外面光阳日晒，室内阴冷冻人令人尴尬无语。还有个事儿记忆比赛深刻，小时候的冬天那个冷，才叫个真冷呢，穿戴好棉袄棉裤棉帽子也冷得打哆嗦，鼻涕两股儿泪两股儿，揉眼之间泪已冻成冰碴。搞不懂那时候昨会那么冷，是那时候身体不太好，还是没有现在的保暖内衣内裤的原因呢？要不就是俩者都有关系。 孤陋寡闻，总以为江浙一带的人们不会有此般严峻考验吧，毕竟江浙给人们的印象是烟雨袅袅，温暖如蒸。可我在南方读书的学生们，每每发回图片告诉我，老师，我脚趾头冻坏了，我惊呆。我的孩子在浙江一寓所里，视频中不时用毛毯子裹住上半身，曲颈缩首一副偷地雷模样儿，至此方知江浙的冬天也是个冷字，冷的阴森森。人们因无暖汽装备而倍受阴寒考验，却又不好太抱怨，因为那个地方毕竟叫江浙。 又闻祖国北疆地区某年冬天，一度时期平均气温为零下47.5度，我国一专家言：不是气温过低，是人变得太矫情了，现在的人们御寒能力比过去下降了。对与错我无法考证详情，不知怎么看待这事儿。温度是真的，百姓的话多数是真的，而专家再咋说也是个专家，我当时竟然失去了判断能力。好在北京大妈有话说，对此事好象是有答案的，我听说了。 昨夜我家温度计好像冻坏了，缩在15刻度下迟迟不敢上来，我们真是觉得出冷冻的意思了。我和温度计都是一个熊样，没出息的东西，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点考验，居然就退缩了？丢脸的很！忽然想起当年开发北大荒，知识青年来自天南海北的都有，上海的、北京的都有，他们在北大荒睡的是"地窝子"，夜间人一出气呼吸，七八股清晰的白色气雾弥漫窝子顶棚，瞬间又在各个木桩上凝结成白霜。这样一想，我也不觉太冷了，我就不能好意思再说冷。好在我可以再搭上一床被子，而知青们可以吗？一定不可以做到的。 我们这几天是觉得屋里有些许冷了。那下雪了，清洁工大哥大姐们会不会冷？会有多么冷？他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呀，而且他们的冷却不曾言语出来半句。上学的孩子们又有多冷？某一段供暖管道又出问题了，可怜的工人师傳们开车的开车，挖泥的挖泥，电焊的电焊，说不定得忙活两天也不止，那想必一定是冷的，这全是废话，能不冷嘛！这活儿若换在秋末季节去忙乎的话，应该虽然不轻松，但也不一定算太折磨，但可惜只能是在冬天暧气试水、加压后才会呈现这般揪心，而又温暖感人的场面，而且这个场面说不定会温暖上好几次。再退一万步讲，若是大小两台供暖机器，应因地制宜，需要切换使用，那温度循环是不也是个很长的过程，是需要等待。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哪，大家谁是那容易的人吆？ 于是，忽然觉得之前那专家说的，是不是还真的有道理？是咱们错了。又忽然觉得手机屏上那些连绵不断的埋怨，甚至声讨供暖不足的段子，是不是真的有点太那个了？哦，那相比之下，我扶着冰冷键盘还要敲出几行温不温、冷不冷的文字，写个淡寡无味的冷文，这就比矫情还严重的多，羞愧死了，不可理喻，是狂人日记了，但又觉得这样讲资格不配！如此便更觉自个儿理亏了，去地下室把那两部电暖器擦干净，扛上来插上电不就好？彼此便相安无事。再者说了，冷这东西，说的人多了说不定也就不冷了呢？至于明年，咱再说...... 毕竟这样的正常或者叫不正常情况，遇见的又不止一回吧。 2018.1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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