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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情缘】趙文涛:情系乡愁

 新用户89134deQ 2020-08-24

 作者简介:趙文涛,贵州省,德江县,朝阳村人,热爱文学,曾有作品在《中国青年》,《贵州作家》,《当代写作》,《德江微组工》,《合兴中学校园公众平台》,《铜仁日报》,《扶阳足音》等发表,获奖作品有《故乡四题》,优秀作品有《赵家寨,我回味无穷的故土》,本人常居厦门。 

情系乡愁

趙文涛

    在黔东北部的傩戏之乡德江,有一处空中生柏树的绝色景观。这里就是我的家乡趙家寨。村前沟壑纵横,溪流幽深。一道绿色的天然屏障,遮掩了村子西侧的深沟峡谷,使得这个面山而居的村落,人丁茂盛,地杰人灵。

      这个带有历史底蕴的古村落,其实是两个村组组成,八十多户人家,往年常住人口四百余人,典型的聚族而居的村落。在集体时代,没分队以前,叫红星生产队,这里住着趙、杨、谢三姓人,前些年古老的木房沿坡而建,随着改革开放以来,村子里的年轻人,走出大山,加入淘金浪潮,找回大把的抄票,移弃了陈香的老屋,一幢幢楼房,拨地而起,遍地开花。焕然一新的村居流光溢彩,这些都是新世纪带来的产物,为乡村振兴增加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最能激发我乡愁元素的是村前的古柏、古桥。   

    去年六月,我在厦门心情烦躁不安,儿子中考后我决定返回一次老家,就在我的行程抵达江西南昌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我在家乡的公众群里,收到一组位于家乡古桥上的那棵柏香古树倒伏的图片。瞬时间,群里议论纷纭,各种谬论铺天盖地,一棵树倒伏本是寻常之事,是生命走到尽头的自然规律,可是静心回想,却悬疑重重。当天是农历六月十九,在我的老家是一年一度的香会,十里八弯的乡民,和远道而来的香客,都会荟萃在永盛寺,烧香拜佛,求祈国泰民安。在永盛寺庙内,以及古桥周围,人潮涌动,擦肩踵足,古柏倒下没有造成危险事故。前些世纪,天干水旱,无土悬空,光石盘上,它不屈不绕,坚韧不拨,玩强求生。前些日子,狂风聚雨,霜冻雪砣,它没有倒下,为什么选择这无端的日辰,走完生命的尽头?人们最好的诠释是,"万物皆有灵感,古柏几百年来与山水人文共存,情感交融,与古桥邂逅千年的之遇之恩,在它亡灵归西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个永恒的道别"

     第二天,我便回到了久违的故乡——趙家寨。当我刚刚踏入村口,看见一辆施工排障车在前,后面三辆打着林业部门标志的轿车尾随其后。我回家后,不畏行程之苦,便来到古树倒伏现场。几十号人站在桥沿上,有省林业厅的领导,省古木修复专家,县林业局负责人,镇林业站站长和镇里的相关领导,古木修复专家细心查看了倒伏现场,认定该古树毫无生还的可能,省林业厅的领导,环视着这天然的参天古树群,发出犹终的感叹,这样的原始古柏群体,在贵州,乃至整个中国,非常稀有,可以说独一无二,堪称树界寿仙,植物活化石。领导们说,虽然属原始国有林,根据地形地貌看,也不应该与当地的风水树脱体,怎么处理还得遵循地方议建。当时只有我在场,我讲述了这些古树的一些历史和趙家寨人保树、护树的人物事迹。他们问我,这事你怎么打算,谈一谈你的想法,当时我踌躇满志地说,重先栽一棵"。有领导说,对,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大自然来,大自然去,前人植树,后人纳凉,若干年后,空中生柏树还会再现。临走前,他们叫我写一份报告,栽树时由林业部门提供定根药水和植物挂瓶液。时值盛夏,六月流火,哪是植树季节,这事就这样放了下来,停留数日,我又踏上了返回厦门的行程。

    今年春节,家乡南游北漂的候鸟们都也续期归巢,大家沉醉在激情欢乐的的新春佳节中。大年初二,我和兄弟、侄子,驱车拜访了贵州大学的文老师,在谈到乡愁,这个话题的时侯,文老师触景生情,绘声绘色地讲到童年的古井,劳作一天的村民,挑着木桶,井边排成长队,用葫芦瓢取水。如今自来水走进各家各户,古井却失落在长满杂草的泽潭中。村前的大桂花树,己经成了历史,成了记忆;小时候,金秋八月,稲浪翻卷,丹桂吐芳,全村空气新鲜,花香扑鼻,这些童年的记忆永远鲜活在文老师的心灵深处。为了寻拾那份久违的乡愁,现在由我领头,号召村里的年轻人,想还原孩提时代的实物载体。文老师说话随心,我却听话有意,给我带来很大的启迪,触动了我对乡愁的灵魂抚模和精神皈依。 

     春节期间,我找了几个年龄与我差不多,而且热衷于家乡公益事业的成年人,谈到植树的意义和价值,大家都满怀激情,势气髙昂,并且要求我在人员集中的地方向大家说一声。当我在大众之下谈到这事,极少数人却说,破事破丢,一旦把桥搞塌了,你就是千古罪人,这些东西还是不干为好。一时间我也踌躇不定,后来我先前商议的几个人又找到我说,事情是你引领的,怎么当了缩头乌龟了,不怕,干,我们支持你,出了事我们几个一起背稍,要什么开支我们几个一起出。我说,我不怕,做好事难道还会拉我去大牢改造不成,不但要栽,而且要风风光光,锣鼓喧天,鞭炮浓浓,闹出声势来。开支不管花多少钱,都由趙家寨灯会统一支付 

    阳春二月,春姑娘迈着蹒跚的步伐,穿过冬日的严寒,斐然而至,节日的气份也在慢慢消沉,零星的炮鞭不时在天际回响。二月十八是俗传中的大年十四,寒冷的天气,一点也没有影响村民们植树的热情。大清早,我还没起床,谢丹勇就肩扛锄头,手拿蛇皮袋, 等候在我家楼下按照商议,由我和他去山中寻拾苗圃,当我们找到秧苗回来时,全村的男女老少已经组织成长队,锣鼓喧天,守候在村口。好多年没集体劳动过了,人们的自觉性没有人安排,人手一件劳具,就跟干自己的事一样诚心,在热烈的锣鼓声中,大队人马来到植树场地。村中的大龄老人,在桥栏上,开出长钱,点上香烛,摆上茶食果酥,虔心默吟,顿时间,腾空而起的冲天雷,穿过枝繁叶茂的柏树林荫,穿过初春雾霭,穿过山里人的勤劳朴实,振动天际,回荡山谷。        

    随后由老队长杨胜强组织,就地开了现场会议,大家推举我讲述了为什么要植树,植树的意义和价值何在:据祖辈口口相传,香炉山是周围几个邻县之屋脊,为群峰之首,蜿蜒而下的脉络四处延伸,我们居住村庄的龙脉被一条长长的沟壑切断,走到了尽头,古人为了呼龙接脉,在这条沟壑上架起了一座石拱桥,使得与村子西侧的龙脉对接,再植上常青树来封锁前方深沟峡谷这条口子,我们才得生存的灵性。所以不管你从事什么职业,不管你现居何方,我们曾经有一个共同的故乡。因为我们的祖辈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的灵魂安放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记下乡愁,这里才是我们的根。这里的山水润育了我们,这里樟木伴我们成长,人非草木,且能无情。时代在变迁,世俗在改变,我们村中一部份人,虽然走出大山,在外创建了新的居所,他们的后代会永远记得这里才是他们的根,这里才是他们生存的源。他们也会常来故里走走,因为这里有他们的祖坟,有他们的亲人。我们留守村庄的人,更有责任保护好我们的生态家园,生存环境,不然我们会招后人的指责,建好家园,美化环境,功在今朝,造福后人。我的讲话完毕后,我们邀请了德高望重的趙兴月老人做了补充,和具体分功。他提议,今天人多,机会难得,把空置的土地全部栽上柏香树苗,会议在热烈掌声中结束。 

    大家进入劳动现场,年轻人兵分两路,一路上龙洞山去寻拾柏香苗,谢丹勇却开着车带一路人去几公里以外的地方找回秧苗;年龄大的和村妇们掘土挖坑;有经验的成年人负责在桥上植树,一切组合安排得有头有序。两人组合的,一人扶树,一人培土,那么诚挚,虔心,从此我看到了和睦共处的力量。桥上植树的人们更是胆大细心,由于原来的柏树根,长年累月的生长,将桥石挤出使得桥体和桥面严重变形,他们掀开石板,坎去腐根,扶正桥石,对每一个石头的安放他们都要左比右量,目的是为了还原。让石头之间互相夯实,巴胎。栽树完毕后,杨昌达老人,从包里拿出两段红色毛线,挂在桥上的树苗上。他说,原来桥上是两棵古树,被称为夫妻树,它们都走了,我们新植的夫妻树,希望它们能万年好和,永不分离,守望趙家寨的晨昏烟火。

    经过长达四个多小时的辛勤劳动,古桥周围的空置地全部栽满幼苗。这个春天里的冬天实在太冷,人们在桥头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红色的火焰炙烤着这群男人的胸堂,他们在听年长者讲述一个村庄的历程。浓烟已迷漫在古桥上空,参和在枝叶林间,也许是浓烟打扰了一群夜茑,他们在枝头拍打着羽翅,站枝增巢,这个乡村黄昏,我感觉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看着这群古柏,我思潮涌动你的伟岸,苍翠,高直,独特稀有,才迎来了电影"喋血神兵"开机拍摄的主权。以你取景,是因为具有时代感,具有红色基因元素,还能找回七八十年前战争年代的古朴,以你为时代背景很有包衣的感觉。你的殊荣便成了我们的骄傲。成为村民的象征,成为游子挥之不去的乡愁,心底的牵挂。你们收藏了岁月,也雕刻了岁月,悲与喜之间,走过从容岁月。回走故乡驿道,一声羊咩,一声牛哞,一声鸡鸣、犬吠,带我回到乡下时光,亲切无比。我所有的乡愁落地,岁月安然。一座桥,一群古柏,独存于世,出走千年归来,仍是素雅清纯,独具一格。 

责任编辑  刘文光

发稿编辑  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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