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柿子和柿子树(故乡散文)

 微乒乓 2020-08-25

柿子是柿子树上结的,柿子树长在老家大院门口。

柿子树比我年龄大,现在还有。

老家大院分成三部。大门是东门,进来后是宽敞的大院;西屋是正房,五间,是爷爷奶奶住的;大院南边墙,小院门,里面三间东屋,是我父亲母亲住的;靠北墙三间屋,没院墙,是二叔二婶的;西南角还有一个院门,有过道,里面西屋,五间土坯房,是爷爷的父亲母亲住过的。直到搬到外院西屋前,爷爷奶奶和没有成家的叔叔姑姑们全往在里面。

柿子树跟院儿里梧桐榆树相比,不是太高,枝叶却很繁茂。树杆底部有一圈隆出,小时就听说这是柿子树的嫁接痕,也就是这棵柿子树是嫁接过来的。

好象以前是枣树,嫁接后就成柿子树,小时糊涂也不管它,只知道柿子很甜。百度一下:嫁接的柿子果确实更甜,想来一定是爷爷奶奶想让下辈人能吃到更甜的柿子才这样做。

  柿子树好象不需要什么精心的护理,几乎没见过爷爷奶奶给它浇过水,但它结结实实地长着,年年都结果。柿子树据说是开花的,大喇叭的样子,看起来很漂亮,但我记忆中却没有柿子花的样子。

  奶奶总是叮嘱我们,不要吃小柿子果,奶奶说不只是涩,也有毒,必须到秋天,红透了,或者用温水浸泡几日才能吃,才甜。

童年还算听话乖巧吧,尽管夏日里柿子树上蝉鸣不止,用尽办法逮它们,就要攀上柿子树,甚至触手都要够到青青的柿子果了,竟真的很少想到要摘下来尝尝,到底是不是真涩,或者真有毒,但想起奶奶的话,还是忍住了,甚至其他家的小孩子爬柿子树,想够小柿子果时,往往会遭到我的拒绝与责骂。

  这种呵护会在秋天果子成熟时得到回报,并不等到柿子红透熟透,也好象不是一古脑摘完,而是陆陆续续地开始摘。

奶奶的厨房灶台很有意思,两个灶眼两侧各有一个温水缸,平时总有水。柿子摘下来了,洗净后,奶奶把柿子放进灶台的温水缸里,能盛不少。中间也不知道换水不换水。几天后,柿子就可以吃了,奶奶就分给我家,分给二叔二婶家。

  柿子还很硬,青的。咬一嘴,口感极脆,嚼一下,甜汁盈口,甘美甜润。

忍不住就要卡喳卡喳使劲地吃起来,真甜,好吃极了。

年年如此。

  八二年十一岁时,父亲在村北盖了新屋,搬出了老院。我还是经常回来玩耍,还是经常上柿树,还是每年吃奶奶温水漤过的柿子。八六年时我到县里上中学了,少回家了,也少见到柿子树,但奶奶不仅把漤好的柿子给各家吃,还会特意给我留不少,只要我回老院见到奶奶就可以吃到。

  九六年时,奶奶因病去世,我已经在北方城市工作生活了五年,老院里的叔叔姑姑们都有了各自的新家,整个院子归三叔一家了。回老家少了,柿子树慢慢见得少了。

已经有很多年不见老家的柿子树,不吃老家的柿子了。

很想。

  下次回老家时,我要去看看柿子树,即使吃不到柿子。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