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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轩夜读:湘军“萧何”

 梅轩画舫 2020-08-26

泰山出版社,2004年1月1日出版。车吉心主编,一套10册,定价680元,中图网2.9折得之。


湘军“萧何”

胡林翼在湘军人物中,是最孚众望的人。《翁同穌日记》称:“胡文忠公,公忠为国,并时所不能及,不愧文忠二字。”曾国藩在给皇帝的奏折中也极力称赞“胡林翼之才,胜臣十倍。”世人常称许胡林翼为湘军之“萧何”王湘绮在《湘军志》中评价胡的事功,也有:“中兴之业,实基自胡”之语。

世人常将曾国藩与胡林翼并称,他们的为人处事与政治作风其实不尽相同。王闿运说胡的特点是,“宽猛互用,使法立而人知恩,楚师协和,亲切有如骨肉。”说胡林翼治军讲究宽严结合,既能严格执法,又能使下属心服感恩。整个楚军上下团结和谐,官兵相处犹如骨肉兄弟。这是很难得的。

王闿运曾对比曾国藩与胡林翼的治军风格之不同说,“昔曾涤公治军,愀然如秋,有愁苦之容;胡文忠治军,则熙熙如春,上下欢欣。”曾国藩治军,举轻若重,事事讲规矩,肃杀如秋,总是让下属感到心情沉重,小心翼翼,不敢出一点差错;胡林翼治军,则是举重若轻,犹如春风化雨,让人如坐春风,在谈笑中就把事情办好了。同样治军打仗,曾国藩有书斋气,胡林翼有江湖气,各占胜场。下面这个小故事很能说明胡林翼的性格与作风。

胡林翼驻军贵州时,军饷没有着落,就亲自写了一份筹集军饷的帖子,让人刻印数十份,送到贵州各地财税关卡。帖子是这样写的:

开口便要钱,未免讨人厌。

官军急收城,处处只说战。

性命换口粮,岂能一日骗?

眼前又中秋,给赏更难欠。

惟冀各路大财神,各办厘金三万串。

帖子是以打油诗的形式写的,一上来,嬉皮笑脸,说,开口就向各位要钱,真是有点讨人厌。接着又貌似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官军为了保卫家乡、收复失地,到处奋勇征杀。再一句就是悲情倾诉了,弟兄们都是拿着性命来换点口粮,他们是为了谁呀?眼看就要过中秋节了,弟兄们吃不上饭怎么行啊?我说的都是脏腑之言,决无一句假话。最后就是伸出手来笑着说,在下给各路财神爷有礼了,可怜可怜前线的弟兄们,每个人接济三万两,怎么样?既有插科打诨,又有真情流露;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这些帖子发出去后,不出十天,各处捐献的饷银都络绎而至。

王闿运说,“看永芝文牍,精神殊胜涤公。有才如此,未竟其用,可叹也。”意思是,读胡润芝的奏章,觉得精神几在曾文正公之上。如此高才,竟然英年早逝,未尽其用,真是可惜、可叹。

观胡林翼的行事与文风, 主席颇得其精神。而且,他们的字都叫——润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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