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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实地:孔子故里看孔子

 赤脚闲侠 2020-08-28
                    孔子故里看孔子
                                                 鲁人


        到曲阜拜谒孔夫子的遗迹,是我久已希望的事。终于,走入曲阜,却行色匆匆,似走马观花,只浏览了孔庙、孔府、孔林,其它遗迹都未得瞻仰。
        漫步夫子故里,触目皆是的古柏,让人无法忘记。成排成片,数百年,上千年的古柏,伟岸挺拔,浓荫蔽日,显示着久远幽深的古意。铁铸的躯干,虬曲的枝丫,深绿的密叶,以顽强的生命,守护着这思想的发祥地。在夫子故里的屋檐及高墙的青瓦间,还时常可以看到一种盛开的小花。问过几位当地人,均不知其学名,只道俗名唤:大棉袄。很俗很怪,却有趣。花株不大,几片长圆的叶子,叶间一棵莛,莛上挂一串斜垂的花。花状似古钟,花瓣,外白中带粉黄,内紫中偏微红,且由心而外渐淡。叶与花都颇厚,且有一层绒毛。其俗名也许因由此而来。花朴实端庄,与那古建筑有种难以言表的和谐。
        如果说,古柏象征着孔夫子的思想长存,这花则表示了老夫子思想中包含的朴素。
        游走在孔家圣地,看屋宇相连,雕梁画栋,华丽气派不亚于皇家,有时甚至超过了皇家。那大成殿前十根石雕龙柱,连皇宫中都不曾见过,难怪每每皇帝幸临,都要将其以黄布相裹,实在是气派胜于皇家了。然而,这里的一切,真正属于老夫子的怕只有那开满二月兰的一掬小小坟茔,其它与老夫子的关系则似是而非,即使他的故宅也早没了原来的面目。想想,二千多年前,那个被困厄于陈、蔡的老夫子,那里能拥有这般的华丽气派。当年,“儒学”虽为三大显学之一,夫子却谈不上物质财富,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感叹:“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只是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才渐渐神圣起来。又经过宋明理学家的改造,老夫子终于成了超凡脱俗的至圣。在他的荫庇下,子孙也更加辉煌起来。那“温,良,恭,俭,让”的老夫子也变成了至尊的孔子。这深宅大院,成为对思想和人性的桎梏;这桎梏则成为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但一切与夫子的本意已相去甚远。
        故里的孔夫子,被尊为“万世师表”、“大成至圣文宣王”,供在金碧辉煌的大殿,让朝拜者仰视。其实,读《论语》,我们体味到的是一位深邃睿智,幽默诙谐,与群雄逐鹿的时代有些格格不入的老夫子。他即讲原则,又重情义,“朋友之馈,虽马车,非祭肉,不拜。”可见在原则问题上,他从不会让步;“朋友死,无所归,于我殡。”这般情义,在如今实在可以大大的称道。由此可见,他本非圣人,只是一位充满理想色彩的夫子。他为自己的理想四处碰壁,却终生追求不懈。只是历代统治者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一个有血有肉的思想家给糟蹋了,将充满理想色彩的儒学变为道学。由此亦可见,道学的伪善,并非老夫子的伪善,而是统治者和道学家的伪善。千百年来,老夫子却为此承担了许多无辜的指责。
        如今,国学再热,孔夫子的思想也被人重新解读。虽然,解读的方式相异甚远,却表明两千多年后,老夫子的思想仍然对现实具有指导意义。也有许多人将他重奉神坛,在老夫子的故里随处可见旺盛的香火,也总有虔诚的人对他老人家顶礼膜拜,不过常常附加了各式各样的乞求。我总觉得,如果老夫子有知,定会超然一笑。他老人家自己尚且不语:怪,力,乱,神。又能给叩拜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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