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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槐树

 济宁文学 202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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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槐树

曹方俊


村里有一棵老槐树,就在我家门口东十几米的大街旁。说起老槐树的年龄,谁也说不清,都知道村子里的老人听更老的人说,“我记事的时候树就这么粗,这样大”这句话。

老槐树,人称大槐树。她历经沧桑岁月,风霜雨雪,如今仍老干新枝,苍郁茂盛。春天那方圆几十平方米面积,如巨伞般的树冠上,浓密的树叶翠绿欲滴。初夏满树一嘟噜一嘟噜绿黄的槐米含苞待放,仲夏一枝枝黄色的槐花招惹的蝶飞峰鸣,微风一吹,四溢的清香沁人心扉,令人陶醉。秋季一串串晶莹透亮的槐连豆如绿色翠珠。冬季遒劲的枝干如龙如虬,随寒风摇曳发出呼呼地声响。这如诗如画的景象,成为远近闻名的一道风景,吸引着城乡的游客来此观赏留影。


老槐树是一本书。

树下有我童年的歌谣。曾记否?我和小伙伴们举着长长的杆子一起打树上的槐米,晒干后到供销社采购站卖了买小人书看。一起打树上的槐连豆,然后用石头砸烂制作成圆圆的溜溜球玩。槐花飘香的时节,小伙伴们都聚集在树下纳凉嬉戏。或在地上站放一块石头,两米之外划道线,比赛谁的准头好,打倒站着石头者为胜,名为“打瓦”。或在地上画棋盘玩“憋死牛”儿童棋。最有趣的是货郎挑子用圆盘转圈“打糖”的游戏,吸引着我们孩童从家里找来破铜烂铁,针头线脑玩一把,但多数打不到糖。时有民间艺人串乡来树下耍猴、玩木偶戏、变小魔术的,从全村汇聚来的大人、孩子,那是把个老槐树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树下有我青春的记忆。难忘怀,六、七十年代大槐树下是人们一天两顿饭端着碗边吃边聊,欢闹的场所,是晚上社员开会的天然会议室,还是每年秋收过后农闲季节,著名民间曲艺家“王瞎子”唱琴书,“王老四”打渔鼓的大舞台。悠扬的琴声,嘭嘭的渔鼓奏响了乡村欢乐曲。老槐树给一辈辈父老乡亲带来了无穷的快乐。

树下有我心中的诗画。记不清,多少次让我穿越时空,遥想洪洞大槐树老鹳窝大移民的壮观;令我感悟人世沧桑,为生命礼赞;使我心明眼亮,憧憬美好的未来。


老槐树是一位历史老人。

她见证了村里一代代繁衍生息的历程,对村庄的荣辱兴衰,一家一户的喜怒哀乐,邻里间的谁是谁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刻在树身枯老的皱纹里。她听惯了邻村白杨树“换香油挑子”的梆子响,安上村“歪歪嘴子”师傅“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声。官厅村锯盆子、锯锅师傅的精湛技艺,也定格在老槐树下。

老槐树是村民的伴侣。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老槐树与村民风雨同舟,伴随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槐树与村民休戚与共,伴随人们生活、成长,迎送人们归去来兮,远走高飞。

老槐树是家乡的地标。

外村人打听人,一说在老槐树东南西北哪个方位,很容易就找到,本村里的人找不到孩子了,听人一说“在老槐树底下玩耍呢”,到那里准会找到。


老槐树成了家乡人民精神的象征和感情的寄托。树下聚散着不同的群体,掺杂着不同的声音,传递着远近的信息,演绎着许多故事,村里村外的新闻趣事在树下集中、扩散……人们在树下的谈笑声中解除疲劳。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任尔东西南北风。”老槐树总是以不屈的精神,坚如磐石岿然不动,以博大的胸怀,一如既往地洒下一片浓荫,散发一缕清香。

槐树依旧,村舍焕然,乡愁绵长,幸福悠悠。

丙申岁季秋书于群秀堂达贤斋

作者简介:

曹方俊,曲阜人,生于1952年12月,孔子研究院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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