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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大雪

 香袭书卷 2020-09-02

大雪

2019-12-7

大雪,念安。

大雪

文字/香袭书卷

真的应该感谢古时的人们,用二十四个美丽的节气,把纷乱的日子捆扎成一个个信封,打开一个信封,就会蹦出一个美丽的字眼。谷雨,夏至,秋分,霜降,大雪,美得让人清冽且炫目。时光中二十四个美丽的女子,每逢十五天翩然而至。

这不,大雪披着一身斗篷,在冬天里来了。大雪节气是第二十一个节气,一年又快到头了。寒来暑往,春来秋去,立春又夏至,秋分又冬至,一年就这样荡着涟漪,在一个个节气的替换中,迎来送去。

站在大雪的码头,目光突然凝重了起来。天地之间的白色,把万物尘封在了一床白色的棉絮之下。小动物们冬眠了,世界安静了许多。小虫子们的声音,消失在一望无垠的白茫茫中。偶尔有几只红色的果实,在枝头挂着,才算是把冬天装扮得有了点喜气。

雪天的故事,总是美好得让人不敢直视,委婉地讲述着大雪之恋。北方的雪原上,铺天盖地的雪花纷纷扬扬,是谁穿着一袭红衣,唱着天籁般的歌谣,打动着冬天的心。是雪,一场大雪与大地之间的恋情,拉开了序幕。

那些落在心间的雪花,每一个看起来都像是你的影子,没下雪之前,并不知道你是上天派来的雪花,雪花就是你。直到有一天,大雪落下,伸出双手想要接住这由天而降的幸福,才明白所有的欢愉,只因为有如雪般纯洁的你。

诗情画意中,大雪洋洋洒洒,落在人间的精灵,把整个冬天都写成了童话。白雪公主的故事,陪伴着童年的记忆。终有一天,我们懂得了,我们没有七个小矮人的护卫,我们成不了公主。于是,落入凡间,把雪花片片化成滴滴水珠,滋养着万物,成了一个平凡的人,过着普通的日月,有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与忧愁。

大雪前一天,去省城图书馆,路牌上竟然一条叫着书卷路。如果可以,我真想能够在书卷路上,寻一小院,住上一段时光。有人在心底一声声喊着“书卷”,声音穿越时空与时间,看见了一穿着月白色的长布衫的人,趁着大雪纷飞的日子,来看望了。

多年前,书法家王羲之在一场茫茫大雪之后,写了一封信给友人:“快雪时晴,佳。想安善。”大雪时节,天气晴好,我想你也应该过得不错。有些想念,总会挑了时节,突然就有了。有人惦记着终归是幸福的,这一程的大雪天气,多少也有了些情怀。

如果,忽然有人披着雪花来看你,我想他也是为了看雪吧。想起一个孤独的人来,他写下:“我是那个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那个为艺术执着追求的人,即使不被世人认可,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特立独行。于是,写下了《云雀叫了一整天》。

风雪之中,必有性情中人。《红楼梦》中宝玉踏雪赏梅的描写“宝玉走至山坡下,闻得一股寒香拂鼻。回头一看,恰是妙玉门前栊翠庵中,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好不有趣!”有趣之人,在什么时节都觉得有趣。能有几人比得上宝玉的心性之纯真,少之又少。大多是俗得很了,竟忘记了生活中的有趣之事。

大雪,顾名思义,雪量大。古人云: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到了这个时段,雪往往下得大、范围也广,故名大雪。我国古代将大雪分为三候:一候鹃鸥不呜;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这是说此时因天气寒冷,寒号鸟也不再呜叫了;由于此时是阴气最盛时期,正所谓盛极而衰,阳气已有所萌动,所以老虎开始有求偶行为;荔挺为兰草的一种,也感到阳气的萌动而抽出新芽。

寒号鸟不再鸣叫,它在寒冬还有着一个故事。在古老的原始森林,阳光明媚,鸟儿欢快地歌唱,辛勤的劳动。其中有一只寒号鸟,有着一身漂亮的羽毛和嘹亮的歌喉。他到处卖弄自己的羽毛和嗓子,看到别人辛勤劳动,反而嘲笑不已,好心的鸟儿提醒它说:“快垒个窝吧!不然冬天来了怎么过呢”。


寒号鸟轻蔑的说:“冬天还早呢,着什么急!趁着今天大好时光,尽情地玩吧!” 就这让,日复一日,冬天眨眼就到了。鸟儿们晚上躲在自己暖和的窝里安乐的休息,而寒号鸟却在寒风里,冻得发抖,用美丽的歌喉悔恨过去,哀叫未来:“抖落落,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万物苏醒了。沐浴在阳光中,寒号鸟好不得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痛苦,又快乐的歌唱起来。鸟儿劝他,“快垒个窝吧,不然晚上又要发抖了。” 寒号鸟嘲笑地说:“不会享受的家伙。”

晚上又来临了,寒号鸟又重复着昨天晚上一样的故事。就这样重复了几个晚上,大雪突然降临,鸟儿们奇怪寒号鸟怎么不发出叫声了呢, 太阳一出来,大家寻找一看,寒号鸟早已被冻死了。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小故事,但是其中的道理也是令人深思的。

乡下的人们开始利用冬闲时间,编织一些筐篓和扫帚。一来自己留用,二来多余的还可以卖了换些钱。东北地区主要还是编织编席和扎扫帚。席的编织,使用历史非常久远。编席用的篾子,劈篾子是个手艺活。弯弯的篾刀,在秫秸与左手虎口中运行,咔咔声响,整棵秫秸一分为二或是一分为三,宽窄一致。篾子劈好后放到背阴处,洒上水让它湿透,然后再用碌碡反复碾轧。

在过去,大雪节气里有钉马掌的风俗。马与牛拉车负重,致使蹄子承受很大的压力,所以人们发明了铁掌,在大雪节气时,钉在牛马的掌上。如今,实现了机械化,牛耕马拉已经成为了记忆。钉马掌的行当也逐渐消失了。这时记录一些旧的风俗,也是回忆过去的农耕生活。

大雪来时,气温低下。室内的活动就多了起来。三五友人,就着炭火炖锅,煮一锅羊肉萝卜,御寒又温暖。再添几盅小酒,聊着体己的话儿,声音高低,都是那么随心。放下了尘世中的装备,一身轻静,冬日仿佛也不再冷了。

温一壶茶,盼一场雪。故人归来,乘着风雪,有一屋子的灯火为其亮起。屋里人说:“一场大雪,终于还是下了。”

大雪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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