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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香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东营微文化”为东营市作协重点扶持文学公众号

平台宗旨: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

作者简介:曹务传,男,1972年生于垦利黄河入海口。教育工作者!热爱文学,运动,摄影

忽如一夜夏风来,千树万树槐花开。朋友几次约我去孤岛万亩槐花林,去赏万亩五月飞雪的美,但我一直没有去成,不是不渴望,不是不希冀,不是不向往,不是不知道!槐花林才建成,不是很繁茂的时候,少年时候知道黄河北岸的一棵树,仙河镇又称“北基地”一直想去看看一棵树的美丽,北基地的繁华,石油小镇的热闹!早听说了孤岛林场,人工万亩槐树林。在上中学时候,林场同学口中,在上师范时候的七月暑假里过黄河,路边路过万亩槐树林,到东边的海滩,芦苇丛中逮一种海边的小螃蟹,就是海边人说的嘟噜子。

都是向往,都是记忆,都是存在,都是美丽,都是等待,都是……都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香甜……

槐树就是黄河边的一种简单,真实的刺槐树,这里也称为“洋槐”,有关资料称,直到清朝光绪年间,刺槐才从北美、欧洲传到中国大陆,满打满算至今也就一百三多年的时间,而传到黄河口地区,可能还要晚些。一九三五年版的《利津县续志》初次提到这一树种,称之为,注释曰:俗名'洋槐,又名'刺槐。此木多为邑公共场所所试种。因被水即死,故民间种者较少。令先民们意想不到的是,当年被水即死洋槐,在如今的黄河口上已成为浩瀚的林海。{1}

一九五零年左右,祖辈们由菏泽,济宁等地,因为黄河水灾,东平湖蓄水,政府屯军等大批鲁西南移民亦或逃荒到东营垦利入海口新安公社安家落户,满地芦苇荡,红荆条,野柳树,父亲一代人,睡窝铺,地窖子,利津洼,黄河口迎来了大批热爱者,开天辟地,开垦荒地,植树造林,大批槐树跟随了祖辈这里安家生根了,纯正的黄河口镇有槐树也就是有六十、七十年左右吧!村名都是带“林”字的,友林,立林,新林,丰林,富林,增林,建林,幼林……

寓意有树林就有家,大批槐树,榆树,还有早就占据了土地的野生柳树,红荆条,安家落户黄河口,一行行,一排排,一片片,一棵棵,房前屋后,院子里,都是树,最美的我感悟依然是槐树,每年到了五月,大棵的刺槐树开满了世界,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槐花香里了。那种幽香浓郁,淡淡的,甜甜的,丝丝的,深吸几口,沁人心脾,不醉也醉了呢,记得我大约五、六岁时候就吃到了槐花,后来娘说我没出生时,就已经汲取了槐花的情爱。

一簌簌,一朵朵,满枝,洁白的纯净,绿白的分明和清新,铺天盖地,犹如漫天的繁星,朵朵饱满娇嫩,玲珑剔透,有好是玉脂般的瓷釉,华丽而不宣扬,吸引的蜜蜂,蝴蝶,还有不知名的小虫也来品味,争抢一份春的热舞,分的一份春的歌唱!

当然最爱,最美,最好,最记忆的是吃槐花了,记得小时候我特馋的孩子,每每熬到了五月时,就是最美的灿烂了,茅草嫩丫——谷蒂,吃尽了,就吃榆钱。“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后来认知了,才懂古人很多不对的地方,杨花是怒放的生命,短暂的灿烂,也引来了无数不好的待遇,更有“水性杨花”的词汇,我看很不对的,杨花,杨树,哪里需要哪里生根发芽,白杨树,适应光,抗风沙,很好的树种,就是得到的评价不好而已!还有榆钱,旧社会,挨饿的时候,救过多少人的鲜活的生命!榆钱旺盛时,人们挎着篮子,一条条撸下簇簇,挤挤挨挨的榆钱,鲜亮、翠绿的榆钱盛满了渴望的心,老人,孩子,大人,男的,女的,欢笑的,嬉闹的,个个满意而归,处处风景如画,回家后,细心摘好,洗净,和好粗面,高粱,亦或玉米面的榆钱窝窝头,上了笼架,八印锅,摆的整齐,列队,也有圆形的,绕着花,打着弯,窝窝头等待炽热的熏蒸,时间很慢,夕阳很快,娘打开了锅盖,热气顿时弥漫了小屋子,手捧着,大口吹着热气,不停得交换手,口水已经过河了,娘都笑了,终于啃了第一口,好香,有点粗涩涩的,软软的,分散的口感,还有点黏黏的香香的春天的气息,一口气吃了四个,不是不大,而是太馋,太饿了,兄弟四个一口气,八印锅空了,娘和爹没有吃一口,就等了第二锅……

进入五月,榆钱落了的时候,来年满地小榆树苗满地的欢喜!槐花终于又来了,“黄河口最初的“林海雪原”展现了青春的热潮,娘亲又要打开槐花的盛宴了,槐花味道,槐花情节,槐花之恋,一直都在,少儿,少年,青年,中年,母亲逐渐添了白发,父亲也已经离世了很久,但我的心,情,爱,一直在父母槐花中,最深的是门前的几棵大槐树,我不知道是何时种的,父亲说祖辈们来的时候种的,大约就是1950年前后吧,我是七零后,懂事的时候,槐树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了,直径很粗有四十公分,高达十几米,最好最高的要有二十米,我个子小,仰望槐树很高,好大,我就天天看,槐花来了没有,槐花开了没有,黄河口的春晚些,五月,姗姗来迟,槐花展示了风采,一簇簇的,挂在枝头,似团团白雪,又像团起的哈达,洁白圣洁,我的幼年、童年,我的世界里的五月槐花香来了,父亲给我用竹竿,麻绳绑牢了镰刀,兄弟几个按捺不住了,高高的扬起希冀的心,镰刀割下条条槐花情,大脸盆,大簸箕接着,不等盛满,嘴里早满是槐花香了,到了院子里,细细的摘下每一朵槐花,清水清洗几次,就央求着娘,快点做汤或者槐花饼子,窝窝头也香。娘就是最棒,几番来回,槐花饼就上了桌子,兄弟几个小老虎般,扑食而上,娘总是欢心的笑着。最美还是槐花酸醋汤,洗净好的槐花,绊了小麦粉,揉好,先在热锅里煎熟,来回的翻滚。正反面都有了黄色的饹馇,葱花,八角,花椒,炝锅,酸醋一喷,大锅里吱吱啦啦的响着,幸福的香气,顿起,弥漫了娘的黑发,撒点盐,大瓢子添好水,盖好锅盖,大火起来,就等开锅了,一声,四孩儿,喝汤了呢,我就最幸福了,鲁西大瓷碗洋溢的满满,热热烫烫,先闻一闻汤的味,口水就要流到了汤里了,左右手交换着吹着气,舍不得,喝不得,放不下,停不的,稍微感觉不太烫了,轻嘘一点,舌尖触到汤的时候,感悟那,好香,好香,娘你好美,娘你最亲,口里,嘴里,腹内,通体,一口咽下,沁透心扉 ,穿肠的香劲,香香的,酸酸的,滑溜溜的,最美的记忆,最美的回忆,最好的汤了……

五月中旬后,槐林飞雪,落英缤纷 ,飘飘洒洒,悠悠扬扬,自由自在,旷达坦荡,铺天盖地,扬起女儿情。

几个童年,几次汤,几次春来,几次盼,几次盼……

博客,微博,QQ名字用了五月槐花香,朋友都说我女性化,或者很娘的人,其实不是,我是农村考出来的体育汉子,秉性里流淌鲁西水泊人的血统,更有军人家的刚烈和继承!:”“槐”看字面,木和鬼,木是草木之本,鬼或许就是祖先造字的时候,一个鬼斧神工的美,才结合了木和鬼,造就了槐的美,槐树刚直,不妩媚,却开了最美的花,洁白的无私,耿直的栋梁,有粗大笔挺树干,人搭窝铺,盖房子,有花香,食物天香,人都爱!以后有起名五月黄河口,记忆家乡老槐树,实际都是母亲槐花汤的香!

岁月飞逝,如今我家门前的大槐树,早就没有了,是因为分了队以后,数树也分了,你的,我的,他的,有的把树砍了盖了房子,有的是生命熬了尽头,渤海边的盐碱很凶烈。如今真的大了,远些了,但是每到五月槐花飘香的时节,我就依然禁不住想娘的槐花汤,依然记得很穷却最幸福的,温馨的,浪漫的幼年,童年,少年时光,如今都好了,繁华的科技,匆匆出发的脚步,遗忘了孩子们的槐花情,如今家乡槐树没有了,我好想要母亲做,又舍不得母亲太劳累,更不想去远方摘槐花,因为不是我家门口大槐树。

一下子就到了中年,其实我最小记得槐花时候,娘才不到三十岁,秀发披肩,身材灵巧,而今我都四十多了,娘的白头发如今都满了头,可是娘做槐花汤时的样子,依然最美。

懂了很多,才拿起相机,找到一棵楼下槐树,恰好花开五月正浓,就左右,上下的一顿留恋,舍不得摘一片花瓣,那里边有着最美的舍不得。

二零一四新修了大公路,贯穿了东西南北,西城现代开发区,骑小车到处看看,偶尔一处槐花小林,在一处村庄的后边,一条河沟的北岸,岸边沟沿上是一路槐花,下边是大片麦花盛开!第二天带着女儿,妻子,骑车来看,让女儿轻嗅花香,让妻子与我回味,女儿要我做汤,我一个树枝都不敢折下,我不敢,我不会做汤,虽然一直在家做饭,女儿都说香,因为我的才艺无法超越母亲做的槐花酸醋汤,我舍不得被复制,我不敢,更是无法超越娘。

梁实秋先生在《槐园梦忆》魂牵梦绕的那种槐树,我断言也是如此刺槐吧!

听说孤岛万亩槐花林举办的槐花旅游节很美!

听说万亩槐花林摄影展很出彩!

听说万亩槐花林举办的马拉松赛很棒,我挚爱马拉松,却没有去,都发的纪念衫和有最棒名次的奖金!

很远吗,其实一个黄河南岸,一个黄河北岸。

很近吗,一时间感悟很远!

又到五月槐花香,回家去看娘。

又到五月槐花开,如果你愿意,相约万亩槐花又何妨!!!

 

注:{1}本文第二自然段参考详实,来源于《穿越黄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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