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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留地里的童年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微”青春有奖征文大赛 

自留地里的童年

作者丨贾延翔   图片丨网络

记得六七岁的时候,刚刚分田到户。家家分了责任田,是让村民种粮食的,还分了自留地,是让村民自己种菜吃的。

责任田一般离村庄较远,自留地则在村子附近,甚至有的就在村子里。那时候,人们的工作就是种地,忙完了责任田,就忙自留地。我们小孩子最讨厌的就是去责任田里干活,因为时间长、还累、太阳会把人晒得汗流浃背;如果是去自留地,我们倒是天天盼望着,因为自留地面积小、活少,父亲往往是利用早晨或傍晚凉快的时间去。

我们二队的自留地在村北头汶河大堤的南侧,再往北就是汶河南岸茂密的树林和果园,我们的菜园可是名副其实的环境优雅、鸟语花香。关键是自留地里有好吃的啊!每次去,循着各种花的香、各种菜的味儿,我首先要将这几畦菜巡视几遍,看看有没有红透了的洋柿子(西红柿)、长大了的黄瓜、应该采摘的豆角茄子、可以拔的葱秧子等等。

“青菜是水罐子”父亲经常这样说,意思是菜地不能旱了,要经常浇,保持湿润。父亲也是这样做的。

浇地是个技术活。用扁担挑着俩铁桶拿着井绳来到地头的水井边,要用井绳的钩子勾住铁桶,把它放到井中,当铁桶底部触到水面时,左右来回有节奏地摇摆井绳,让铁桶在力的传导下来回摇摆,当幅度合适时猛地往下一松井绳,铁桶就倒载入水中,装满了水,这时再用井绳把桶提上来就可以了。

父亲浇地时,我的乐趣是趴在井口向下看,因为井里往往有青蛙,有时还有蛇,如果幸运的话会有一两只青蛙坐“铁桶直升机”上到地面,那时的我还没有学过“井底之蛙”的故事,也就没有思考青蛙来到地面的感受:是激动、兴奋、紧张,或者还有些许羞涩和不适应?反正上来的青蛙经过短暂的踌躇之后就蹦蹦跳跳逃到邻居家浓密的菜畦里去了。

如果谁家的自留地多,浇菜的活就累些,他们往往在地头的井上架上辘轳,我们当地人管它叫“壳落头”抑或是“渴啰头”,这是一种简单又古老的机械,把直接向上拔变成了用手摇,于是省力了许多。盛水的器皿就不再用原来的铁桶了,而是一个底下尖尖口儿圆圆的类似铁锅的东西,它到了井下不用左右摇摆井绳就会自动载入水中盛满井水,它盛的井水要比铁桶五六倍还多,用它浇地会高效得多,用它浇地的人也就“牛”了许多。一般,他会脱掉上衣,露出黝黑的臂膀,伴着有节奏的吱嘎声,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做着夸张的动作,享受着劳动的快乐。

在大人们浇菜时,我还有一乐事,那就是光着脚丫在曲折的小沟渠里来回地走,感受那夏日里难得的来自地下深处的清凉。这种清凉从脚丫传遍全身——沁人心脾,掬几捧水洗洗脸顿时神清气爽,比现在的中央空调还让人舒畅!

三十多年过去了,自留地里各种花和菜的清香、水井旁蒲草的芬芳、菜园里泥土的气息,还有井水的清凉,都深深地埋藏在我的脑海,成了我难以忘怀的幸福时光。                                                                                                                    


作者简介

贾延翔:新泰市楼德中学教师,爱好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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