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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9tx22v工人 2020-09-05

四大家族因分赃不均,打闹不断,而市面上的白银风潮却继续蔓延。国民政府开征白银出口税后,白银走私日益猖獗。

国民政府这时候才认清了,美国白银政策目标直指中国。

中国货币是银本位。而白银定价权却牢牢被美国人赚在手里。白银价格暴涨引发严重的经济危机,逼迫国民政府不得不认真考虑币制改革的问题。

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列强对于中国货币控制权的争夺

这时,美,英,日早已为争夺中国货币控制权,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日本侵占中国东北,正在扩张在华北的势力。在日本方面的声明中:日本提出对'东北亚和中国有特殊的责任',其他各国不经日本同意不得插手中国事务。中国已然成为日本盘中的大餐。英国在中国拥有最多的投资和最大的商业利益,面对从前的小弟日本咄咄逼人,大英帝国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只不过欧洲的纳粹德国对大英帝国压力越来越大,英国有心收拾日本,可明显实力不济。

唯一有实力,有动力,有手段收拾日本的就是美国;而日本最担心,最惧怕,最无奈的也是美国。美国控制着日本的石油和钢铁命脉。只要美国收紧一点,日本立刻就呼吸困难。

美国引而不发的主要原因:一方面希望借德国之手除掉霸权路上最大的障碍英国和苏联,同时还不想做恶人,能使英,德,苏,法强国几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一把定乾坤。另一方面希望日本深陷中国的泥潭,大大消耗日本的实力,最终在给予致命的一击。到那个时候环顾全球世界主要列强:英,法,德,意,日,苏等强国均已遭到重创,谁还能与美国叫板?

被经济衰退,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国民政府。只得向美国表示:愿以白银出售美国,放弃银本位,那美国人表面上的态度相当冷淡,他们是在等待杀价的更好机会。国民政府又去央求汇丰,渣打银行对华贷款,宋子文主持筹建外债,向汇丰银行提出贷款两千万英镑。在力主'对华采取积极外交政策'的英国财政界的督促下,英国政府表示同意'有条件'的贷款给中国。在这一轮的较量当中,美国比英国更加老辣!

国民政府币制改革和法币的确立

英国政府命令驻英国驻华使馆向国民政府传达了:同意向中国发放贷款。但中国的未来货币(法币),必须脱离银本位,与英镑汇率挂钩。

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同时英国建议:日本,美国,法国等国共同召开国际金融会议。讨论对中国政府进行集体援助。英国明白,没有日本和美国的参与,恐怕这两位会暗下毒手,坏英国的美事。最佳的情况是:英国主导下,各国听英国的安排,一旦中国法律与英镑绑定后,大家要共同捧个场,在这个问题上,英国显得太天真。

虽然法国表示愿意与英国合作。因为法国面对发誓报仇雪恨的纳粹德国,不得不依靠英国的支持;但是日本方面断然拒绝了这一倡议;美国则采取观望态度,美国怕英国一旦主导了中国的币制改革,将控制中国的财政金融,最后决定不派代表到会讨论。英国人一看没人捧场,于是宣布派政府首席财政顾问访华,为中国币制改革献计献策。

英国首席财政顾问罗斯,出发前希望先到美国勾兑一把,美国政府却不愿意邀请他到华盛顿逗留。他只好去了日本,罗斯到日本,是希望促成英日合作。他和日本的广田外相会谈时提议:如果'满洲国'能向国民政府缴纳关税,那么英国可以从中斡旋,让国民政府承认满洲国。而'满洲国'的问题如果解决,日中在华北上的纠纷也就迎刃而解了。如果国民政府的关税中增加了'满洲国'的关税,那么国民政府的贷款担保能力也随之加强,这样必将稳定中国的货币。英,日对华贸易将得到有效保护,这岂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结果吗?如果币制改革成功,贸易会随之得到发展,到时候日本将是受益最多的国家。

日本人心里非常来气。罗斯竟然把自己当三岁的孩子来耍,'满洲国'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罗斯竟然要拿日本损失的'满洲关税',来帮英国在国民政府面前卖人情?简直岂有此理!更可气的是罗斯竟然用区区的贸易小恩小惠,来换取日本放弃控制中国货币发行的巨大利益,日本被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日,美都不配合。英国人只有自己上阵了。罗斯与高级顾问的身份于1935年到达中国。表示来华的一个'重要职责'便是调查中国管理通货是否可行。

他和英国财政部以及荷兰银行对专家们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与当时日本的看法相反,他们得出了相当可行的结论,研究发现:虽然华北白银运输受到日本的干扰,但是已有大量白银集中到上海和南京的国民政府银行,因此实施管理通货制度,有足够的白银维持外汇市场的稳定,从而保证通货的稳定。所以英国认为可以为中国提供贷款并促成货币改革。

据当时钱币司司长戴明礼回忆:他奉命由南京赶到上海,参与拟订货币改革布告的文字工作。方案主要内容是从英文翻译成中文。对于方案第六条条文的翻译总是不妥帖,宋子文最后说'只要说清由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无限制买卖外汇即可其余,不必多言。'其实这句话的'技术含量'很高,表明国民政府的当家人蒋介石,在平衡各国的过程中,也希望谋求利益最大化。财政部'币制改革布告'文稿工作到午夜完成,工作人员立即赶到孔祥熙的住所,由孔祥熙签字后连夜发出。

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可叹的是,堂堂南京国民政府最重要的货币改革文件,都是由英国人来起草的,这样的政府哪里谈得上货币独立的可能性?

1935年11月4日,国民政府公布法币政策:规定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所发行的钞票为'法币',即具有无限法偿的能力。禁止银元在市面流通,限定各金融机关和民间出长的白银,银元交由中央银行收兑。国民政府通过和英国谈判,最终确定法币兑英镑的汇率'法币一元兑英镑一先令两便士半'。这样法币同英镑汇率联系起来。

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中国法币从这一天,变成外国货币的附庸。

国民政府与英国达成货币共识。汇丰银行是各种关键因素,当中国发生白银风潮时,只有汇丰银行有实力来维持上海的市面,它在中国金融市场的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庞大的资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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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制改革后,遵照英皇赦令。汇丰银行带头把库存的数千万银元移交国民政府中央银行换取中国的纸币——'法币',渣打银行等银行也无条件答应交出白银,同时对币制改革表示拥护。

英国驻中国公使,对英国侨民发了一个通告说:凡住在中国境内之英籍法人和或个人,如以现银偿还全部或一部债务的,以违法论处。白银国有化,使国民政府取得白银约3亿银元。由南京政府再把大量的白银运到伦敦出售,或兑换成英镑存在英国作为准备金,以维持法币的稳定。最初国民政府存在英格兰银行的法币准备金,约2500万英镑。

日本对中国法币的破坏

法币的英镑化,极大地刺激了日本的神经。英国工人挑战日本的势力范围。法币的英镑化,意味着中英之间的同盟,已在货币层面上完全锁定,日本与英国的决裂将难以避免。同时日本开始加紧对华北的侵略扩张,既然法币日元化已成为泡影,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国民政府为了平息日本方面的愤怒,也要拿出个交代。财政部发表币制改革的同一天,正式同意,袁良辞去北平市市长职务,同时废除北平军事委员会分会。这两件事情都是日本华北驻屯军向华北的中方官员提出的要求。中国方面采取了个低姿态,满足了日本的要求。希望缓和日本方面的压力。但日本方面却不买账,关东军和华北驻屯军意见认为:实施币制改革会使华北经济枯竭,英国将会在经济上控制中国。这促使土肥原少将提出有关方针:让华北的经济上与南京政权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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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日本驻华使馆武官矶谷廉价发表声明:'让人拒绝将华北地区的现银南运,反对币制改革。'日本外务省也发话:'指责此次币制改革,矛头直指日本。'日本在北平之时,浪人和流氓在市场上用外币购货,如店铺用法币找零钱,则声称不能兑换而强行拒绝。如此往复,致使各商号不敢接受法币。一时间华北地区人心惶惶。到抗战爆发日本干脆自己动手。大量印制发币假钞,把假法币倒过来换成外汇在采购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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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中国假币的负责人山本宪藏

日本印制假币,是由日军参谋部山本宪藏负责。此人年轻时就梦想着制造假币,终于在国民政府的法币上圆了少年时代的假币梦。起初,山本选择了五元法币,印刷了几十万元。然而当这批'法币'运到中国时,却传来一个噩耗,五元面值的法币在中国早已作废了。山本的第一次行动惨遭失败,估计是他当时太激动了,也没打听清楚。

后来,他终于成功地仿制了中国农民银行的低面值假币。并从中国采购了大量的物资。二战中,德国海军在太平洋上拦截了一艘美国商船。查获了美国造币公司为中国交通银行印刷的10亿法币半成品,上面只缺号码和符号。日本购得这批半成品后,终于掌握了法币印刷的全部秘密,日本前后共制造假的法币40亿元之多。

民国往事:法币改革——日本侵华战争的导火索

日本制造假币机构合影

国民政府试图通过争取英美来制衡日本。并成立了国防设计委员会。去研究中国的币制改革,将中国币制改革问题纳入国防设计之中。这说明国民政府在考虑法币改革方案的过程中,已经产生了向英美靠拢,防范日本的意图。

正是在对华货币控制权的争夺中,连续失利的日本气急败坏,进而全面加速了侵华战争。

可以说国民政府币制改革,即使日本侵华战争的催化剂也是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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