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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范美玲 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远方的家》 ——记我的同学惠儿 那年夏天，同学惠儿姐回来看了看我们和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匆匆几天的停留，我们相约聚了几次，于是惠儿姐聊起曾经的那些往事，我一边听她的讲述，一边涕泪满面，作为一个聆听者，我只想用文字把那个年代，发生在矿区的一些朴实真挚、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记下来。 惠儿姐说：她22岁那年，随大姐妮儿带着父亲和三个兄弟离开了煤矿，回到山东老家。 煤矿，是父亲老刘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下井，挖煤，挖煤，下井一辈子。 记忆中父亲的脸总是黑乎乎洗不净的样子，粗黑油亮，父亲眼晴的四周常年青黑，眼内布满微红的血丝。要说从五官上找个白亮的地方，那就是牙齿了，而父亲的牙齿格外的白洁。 我的童年生活极其清苦。那个年代吃不饱，穿不暖，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止我们一家。可是我们家的日子是穷得叮当响，什么叫穷的叮当响，在我们家可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留在我记忆之中一幕幕沧桑的岁月和那些抹不却的辛酸往事。 妈妈是生小弟弟团结时，因产后大出血死的。她的撒手人寰，让这个家几乎败落。父亲那个时候才三十几岁。 那年我8岁，姐姐10岁，3个兄弟中的团结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就这样，一个鳏夫爸爸带着5个年幼的孩子，开始了苦不堪言的生活，凄凉可怜处尽在不言中。我们几个孩子连吃穿都成了问题。记忆中20岁以前的我，几乎没有穿过一件囫囵衣服，衣服鞋子又穿破了，衣服的色泽花样也单调，除了黑灰蓝就是黑灰蓝。一件衣服大孩子穿小了再给小的穿，而且不分男女，实在小了破了的没法儿继续穿的衣服，也会将未磨损地方剪成大小不等的补丁，用来补衣服。于是，一些衣服上便有了颜色各样的补丁摞补丁。有些读者你可千万不要认为这是现如今时尚流行的那种破洞服饰。在此，我是由衷地感谢左邻右舍的婶子阿姨们，善良的邻里亲友觉得没有妈妈的孩子们可怜，于是，经常来家里帮助搭理一些我们干不了的活儿，缝缝补补也就落在张家婶子或李家阿姨身上了。 父亲下井挖煤是倒班的，每逢父亲早班或中班，十来岁的姐姐和我便学着动手劈柴，用桦皮、炮纸点火，生煤炉，熬粥，压钢丝面，蒸窝头……我和姐姐开始学着做饭，爸爸上班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姐弟几个能吃口热乎饭，止饿充饥没有了问题。 学业方面，我不想多说，反正我们姐弟五个，没一个如家长期待的那样，能学成条“龙”或考出个“凤”的，读个大专、中专或上个技校什么的，没有一个读成父母心目中期待的那种光鲜的“学业有成”。最悲哀的是，我们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勉强读到中学毕业，就陆续辍学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40多年过去了，八旬翁老父亲，仍然一个人生活，他心宽自在，身板硬朗。这些年老人家的棋技还是不错，父亲每天准点去老年活动中心与老棋友一起楚兵汉卒的较量上几个回合，你方当头炮，主帅难保，我方車出场，困顿解围。父亲的腿脚也利落、耳聪目明的，精气神十足。 如今已为人父母的我们，时常想到当年当爹又当娘的父亲是怎么把5个孩子拉扯大的，他老人家的付出爱才是真正的无私、神圣而伟大！ 我曾经问父亲，‘’母亲走后，你带着几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性情内敛的父亲含蓄地说，‘’一天一天的就过来了，反正过一天，忘一天，就是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会一天天长大。‘’多么朴实的话语。感恩父爱，感谢生活中帮助过我们的邻里亲友，感激岁月里一起冷暖共度的姊妹弟兄。 也许上天对我们几个命苦孩子有一种特殊的偏爱和眷顾吧。这些年，我们姐弟几个在山东老家摸爬滚打多年，各自经营和守护着自己的产业，日子过得盈实宽裕了许多。姊妹兄弟家里的孩子都长成大人，有国外读书的，有名校深造的，有……总之，我对今天拥有的幸福生活很知足也很自豪。我不去炫耀今天拥有了多少物质和财富，只是觉得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好了，一定要让孩子们知道人生路的艰辛困苦，让他们懂得感恩，学会释怀，鞭策他们立言践行，好读书，作学问，慎言行，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从小生活的这方土地不繁华，不光鲜，她甚至是偏僻、贫瘠和荒芜的，可是我对远方的这个家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情义，一种时常萦绕的纠缠，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这方山水是灵秀的，充盈的，她是一座充满阳光、活力激情的智慧型新城。你看，眼前那一百多平方公里的湖面，波光粼粼，浩浩荡荡，静水深流；你看，那宽阔的马路，林立的高楼，整洁的街道，一条条，一排排……美丽雍容，吉安祥和；你看，那戈壁的飞沙，漫天狂欢，深情与西风亲吻逗趣，似乎放荡不羁，但不失雍容风雅，清瘦亦融暖。 记得美玲同学写过赞美家乡的诗句真好： 黄河明珠乌金城， 巍巍壮观甘德尔。 长河落日余晖映， 翰墨挥洒笔劲神。 红鸥展翅云水间， 葡萄晶莹绽笑容。 山水田园家和兴， 岩石人文有底蕴。 沙海绿洲成一色， 漠北风光欢迎您。 开放包容大格局， 朝气蓬勃万象新。 感恩一方水土的恩赐。 如今而立之年的我，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了，老屋土炕上的一针一线，锅碗瓢盆里的一粥一饭，总惹是生非的我们，早已成了我记忆中永不凋零的四季，拼接出不再遥远的故事，凝结成生命之中的一种叫做永恒的东西。 父亲言语不多，脾气温和，应该算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也是一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常的人，父亲的大男子主义很重。可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潜移默化地教会了我们要懂得承受、包容、谦让和坚韧，学会责任、担当和付出。 我们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五姐弟没有苟且偷生的；没有坐享虚度的；没有不孝不善的；没有赌钱挥霍的。我们互助抱团抚一把，勤勉诚信理生意。万干山水崎岖路，心志高远相伴行。 蓦然回首，我依然走不出远方的家。你是我回眸一笑时的无言，你是我默然回首间的曾经，你是我不知不觉中的泪流满面！ 作 者 简 介 范美玲，阿拉善高新区工作。爱好阅读写作，一生愿与文字为伴，安静地读读美文，写写随笔，让内心丰盈温润，让生活飘逸书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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