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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战事全记录67——“这次谈判就不包括天津了”(1)

 mjhyxy 2020-09-06

1 月 11 日傍晚,解放军用汽车将周北峰、张东荪护送到北平郊区的清河镇。张东荪是燕京大学教授,校园处于解放军的防区,当晚,解放军将其送回燕京大学。周北峰怕夜晚通过国民党军封锁线有危险当夜留宿于清河。翌日清晨,周北峰在解放军王参谋的护送下抵达燕王城,那里可以看得清雄伟的德胜门箭楼。王参谋说:“前面就是你们的防区,祝你平安回城。”周北峰与王参谋挥手道别,转身朝德胜门走去。大约走了半里路,几颗子弹突然从头顶呼啸着飞过,周北峰连忙卧倒,发现路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茅草屋,门口坐着一对老夫妻,于是朝茅屋匍匐前进。“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啦?”老头问。“我是燕京大学的教师,想进城回家看看。麻烦您到前面打声招呼让他们别打枪。”老头犹豫了一下,朝战壕走去,国民党军认识他,没有开枪。不一会儿,老头转身招呼周北峰过去。周北峰来到战壕边,2 个士兵端着上刺刀的枪,厉声喝问:“进城干什么?” “回家。”士兵将他带进指挥所,一个军官叼着纸烟盘问了半天。周北峰一听军官的口音心里叫苦不迭,原以为德胜门是傅系部队的防区,傅系的基层军官清一色全是察、绥人,可眼前的这位军官却操南方口音,显然是蒋系部队。那军官问不出什么问题,开始搜身,令周北峰将衣服全脱掉仅剩内衣而那份《和谈纪要》正好缝在内衣里面,如果不是刘亚楼提醒,这会儿就出大乱子了。“行了,你可以走了!”那军官将所有物品扣下,“路边有地雷,走中间直达德胜门。”周北峰一回到家就挂电话给王克俊,报告已平安返回。几分钟后,王克俊来电话说:“总司令让你立即来,衣服也别换了,这里为你准备饭。”周北峰乘上 1 辆有特别通行证的小汽车,径直开进中南海居仁堂。刚下车,正巧碰到中统特务头子张庆恩,2 人都很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显然,周北峰奇怪的衣着引起了特务的怀疑。傅作义和王克俊一见周北峰,便急切地说:“不是说签了个协定,快拿出来。” “不是协定,是‘谈判纪要’。”周北峰解开内衣,取出文件。傅作义一看,脸色大变,不住地叹气,显然,他不满意。“最后一条是必须于元月 14 日前答复。”周北峰提醒道。傅作义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一言不发。王克俊和周北峰摸不准傅作义的心思,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你先电告中共,已平安回城。”傅作义对周北峰说,“这个文件,过两天再说。”就在傅作义为做出最后决断举棋不定之时,绥远省主席兼华北“剿总副总司令邓宝珊来到了北平。邓宝珊和马占山在关键时刻为推动傅作义迈出最后一步起了重要作用。傅作义对共产党缺乏了解,他对两位义兄说:“我们过去一直与中共为敌,现在响应和平解放北平的号召,可以受到宽容和优待,这是战时政策,会不会是一种权宜之计呢?将来成立了政府,会不会老账重算,把我们作为战犯或反革命分子而加以惩办呢?”邓宝珊在抗战时与延安来往频繁,他说:“我认为中共是可以信赖的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个人得失进退当在其次北平有几千年的文物古迹,经不起战争蹂躏,否则我们便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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