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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zhai爷的到来，让我父亲最后还是做出了参与打狼的决定。 爹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不容易。 爹姊妹八人，五个女孩，三个男孩。兄弟三个中，爹排行老二。 据说最早时，我家住在西山小茵岔那个地方。奶奶生了五个女孩子后，因为没能生出个男娃娃十分苦恼。 有一天，西山梁顶上走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蛮婆子，见了奶奶如同前世就在一起一样，聊得特别投入。听到奶奶没生下男孩的苦恼后，蛮婆子说： “看来你得搬家呀！” 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梁说： “前面那个梁顶上，生长着一根野核桃树。如果把家搬到那个地方的山弯里，挖上三孔窑洞去住，日后必能生出三个儿子来。” 奶奶听完，异常兴奋。付了蛮婆子丰厚的报酬。之后便真的和爷爷一起在野核桃树生长的地方开山拓土，修了水窖和小路场院等住了下来。 野核桃山弯里，本是一处阳光充足，地势平缓的地方。那些年雨水广，山坡上绿草如茵，野花盛开，奶奶住下一年，就生下了我的大伯。之后一发不可收，一口气就生了三个儿子。 多年后我的父辈讲起这个故事，我总认为，那野核桃生长的地方本是一个阳气旺盛之地，爷爷奶奶在这个地方正是得了天地之灵气，才有三子出生的奇迹。 民国十八年，天下灾荒，一场罕见的灾难降临。 人们的粮食都吃完了，年年大旱，地里产不下粮食，到处是逃荒之人。 西山有个叫糜不老墩的地方，因为海拔高，秋天种的糜子常常因为天气原因不能成熟。所以人称糜不老墩。这里是西山地区的一个至高点，也是西山人去往青城的必经之地。灾荒之年，据说有人在此拦路抢劫，抢不到粮食，就发生了人吃人的残剧。 民国十八年，奶奶为了养活家人，也不得不带着几个孩子离开西山，到川地为人家捡麦穗，讨荒度日。 成年数月讨荒，主要是为了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攒下很少的一点粮食后，奶奶就带回家来。我爹那时在家照看他生病的父亲，听得奶奶讨荒归来，半夜走了几十里山路，去迎接自己好久不见的母亲，母子见面，抱头痛哭…… 后来爷爷过早离世，时年我父年仅11岁。 我的奶奶为拉扯一家人吃尽了苦。在那陡坡山地里，有着一双三寸金莲一样小脚的奶奶，带着年幼的孩子们一起，亲自扶犁耕地，一个小脚老太硬是把八个儿女含辛茹苦带大。 我的三个爹长大后，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些。父亲兄弟三人除去放羊外，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打猎。 新中国解放前夕，西山地区雨水丰沛，山上草场丰盛，家羊野羊个个膘肥体壮。黄河峡谷里，岩羊成群结队，狩猎岩羊是西山男人的拿手好戏。 那时候，西山一带还生活着金钱豹和野猪、狼等多种野生动物。金钱豹和狼也是岩羊的天敌。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的父亲的他的哥哥弟弟都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犹其人称麻爷的我小叔，更是名声在外。 在川里，人们说起麻爷，都知道麻爷打石羊（岩羊）的很多传奇故事。其中的三不打就很有名。所谓三不打是：一是怀了羊羔子的母羊不打。二是受伤后不逃跑，反而盯着人不动的不打。三是受伤后不但不跑反而和猎人拼命的不打。 再后来，我的三个爹依次成婚，成家立业。奶奶就掌管着一个三四十口人的大家。就在这个大家庭里，历史又一次发生了惊人的相似。 我父母结婚之后，一连生下五个女儿，就像是爷爷奶奶一样。而我的大伯大妈和小叔们，每家都生了五个儿子。这让我的父母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在农村那样的环境，没有儿子真的不行。这一点，只要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都应该有深刻体会。 在生下四个女儿之后，我的父母亲和我的爷爷奶奶一样也举家搬迁，从西山搬到了梨花岛上。 第五个女儿出生后，据说我的父亲伤心欲绝，认为前半生打猎时间太长，枪下不少岩羊失去生命。从此，老爹发下誓愿，为了生一个儿子，决定就此不再杀生。即使是一头偷吃了猪娃子让人们痛狠的狼，爹认为，他也罪不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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