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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9晚 “理想之国号”轮船208房间 上午9时，中国山东省青少年孔子文化交流代表团一行39人，从济南市水上俱乐部乘坐豪华大巴向青岛港出发。 坐在我后面的是两位小学五、六年级的女生。他们谈吐很文雅，问我一些问题，带着天真，却又不显幼稚。听她们两个小声交流，方才知道，她们到全国很多地方旅游过，上海与北京就已去过三四次。其中一位女孩说，她就要上初中了，可是，对口中学校风不好，她爸爸决定让她上育英中学或实验初中、山东附中。我知道，这是济南市非常好的几所初中。想进入其中者，难之又难。我问她有没有可能。她毋庸置疑地说：“不会有任何问题啊！”“为什么？”她说：“我爸爸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不知道她爸爸身居何位，也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从她的语气中，我已经知道她的爸爸是很有“来头”的。 不过，我还是为这个小女孩庆幸。她太幸福了！ 这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两个女孩生活无忧，视野开阔，前程想是很好的。 不知为什么，我的大脑里突然浮现出我老家那些农村的孩子。这些年，他们的生活有了不少改善，校舍也已今非昔比。可是，比起这两个女孩来，依然是天地之别！一家农户，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一年，最后真正能够剩下的，最多也就是万元左右。而这次日韩之行，交费就是7000元，况且路上还要花费呢！ 在一次又一次地喊着要实施均衡教育的今天，不均衡非但没有得到解决，甚至还有逐渐拉大的趋向。农村的孩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同龄女孩，正在前往日本的路上，那么自然地谈着她们的行程，谈着他们未来美好的学校。 这种不公平，是因其父母的不同环境造成的。孩子们还小，不一定知道这种差别背后的东西。其实，现在很多农村的孩子，已经与我考大学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农村学生是考上名牌大学的主力军。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考上品牌大学的优势，比起城里孩子来，有越来越少的趋向。而这两个小女孩呢？如无意外，考上理想大学当是不成问题，选择的工作也会因其父母的“优势”而比较理想。 这自然与孩子们以后的努力学习有关，可是，父母的“优”“劣”之别，也是造成这种分野的重要因素。受教育的不公平，比起一般性的分配不公，更加可怕。而当很多农村人越来越觉醒的时候，就会集聚成一种对社会不满的情绪。目前人们经常在喊构建和谐社会的时候，这个问题又有谁从深层次考虑过？即使思考了，又采取了那些真正有效的措施呢？ 两个小女孩的甜甜的笑声，一次又一次打断我的思绪，也一次又一次触动我那根敏感的神经。 16时许，我们到达青岛港，办理好入境手续，登上“理想之国号”轮船。船上有多功能厅、健身房、乒乓球室等着我们去享乐。我与董建华老师被安排到208房间里，有办公桌、电视与卫生间等。 吃晚饭后，又与这两个小女孩相遇在一起，她们花1000日元租了乒乓球拍子，正要去乒乓球室打球呢!再看看其他同行的孩子，个个手有日元，个个出手大方。 据说日本的孩子是比较节俭的，而且也多有一种良好的习惯。但愿这次交流活动，特别是住在日本与韩国人家里之后，能给这些孩子一些启示，并由此影响到他们的家长。诚如是，这次交流活动的意义将是始料不及的。 唉，长叹一声，那些住在农村的孩子，会不会能做一个日韩之行的梦呢？  （原载于《行旅有道》，陶继新 著；语文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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