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人文会议｜听课回响：纵横捭阖让文化渗透这般从容——评王君老师的《孙权劝学》

陶继新教育文集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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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老师《孙权劝学》一文的教学，倘要单从教学创意设计和教学形式来看，并不能完全彰显王君老师教学艺术的精华，因为王君老师精彩的语文课很多，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节耐人寻味的好课。细细品读，不难发现这节课特色鲜明、亮点颇多。

一、在“教什么”上聚焦于文化，指向生活

文言文教学常常让很多语文老师困惑，譬如；“言”和“文”孰轻孰重？是依“言”带“文”，还是随“文”释“言”？王君老师的本堂课给我们很好的回答：文言文要依据文本特点，在“教什么”上聚焦于文化，在文化的渗透中释“言”用“言”。她敏锐地捕捉到《孙权劝学》中孙权善“权”的特点，提炼出学有效沟通这一教学主题，然后通过小群文阅读、聚焦式阅读、有针对性的阅读方式，让课堂学习有了深度和广度，避免了学过的文本，再学习时学生思维在水平滑行。这一教学内容的确定，跳出了窠臼，更见胸怀和境界。王荣生教授指出：在文言文中，“文言”“文章”“文学”“文化”一体四面，相辅相成。学习文言文，实质是体认它们的言志与载道；研习谋篇布局的章法、体会炼字炼句的艺术是重点；最终的落点是文化的传承与反思。［1］可见文化的渗透是文言文教学的终极目标，也是教学的重点和难点。本堂课中王君老师立足《孙权劝学》，带领学生们走进《三国志》《资治通鉴》等历史故事中，将《孙权劝学》中的两个人物孙权和吕蒙，放在其所生活时代的同类文章中，做纵向和横向挖掘拓展，无形中让学生对文本中的人物感知更加丰富。如果说《孙权劝学》，学生知道了孙权的礼贤下士、宽宏大量，懂得了吕蒙能接受别人正确的建议，那么《鲁肃与吕蒙结友》《洗脚上船》《濡须之战》等历史故事中孙权的雄才大略和高度智慧，吕蒙的不计前嫌、襟怀坦荡，曹操的枭雄气度都给学生留下了鲜明的印象，三国时期的战争风云，三国人物的精神内核和文人风范，直接或间接影响和熏陶了学生。而课堂上这一文化渗透，是立足学情，立足文本特质，表面看似远离了文本，但根脉始终在文本之中，不经意间，纵横捭阖，让文化渗透这般从容。

王君老师说：我觉得自己从来不仅仅是在教语文，而是在教生活，教人如何活在更好的生活中，如何在更好的生活中发现自我，成长自我。［2］所以她在课堂中“遵循文本是人生的注脚、历史的诠释、社会的烛照，人生是文本的源头活水，历史是文本的坚实内蕴，社会是文本的坚实土壤的原则，在语文课堂上引导学生联结、对位、沟通。”［3］关照师生生活，培养有温度的人，是王君课堂一贯的特色和风格。基于此，王君在《孙权劝学》的教学中将“教什么”，确定为“向孙权的朋友圈学沟通”，是符合其“青春语文”的教学主张的。我们不得不叹服王君老师的高明。这样的文本，她也能抵达语文的本源，萃取出鲜活的生命因子、生活元素，将原本枯燥的文言文学习，变得生动有趣。她总结的优秀沟通、成熟沟通的原则：“控制情绪，不打不逃；双核对话，始终尊重；目标不忘，守住初心；满足需求，待我同一；真才实学，双方共赢。”不仅学生受益，就是在现场听课的数百名语文老师，也必定受益良多。

二、在“怎么教”上，营造母语学习的环境，发展学生语言

我们知道，学习英语最有效的方法是让学习者在使用英语的国家去做游学体验。同样的道理，学习文言文，最佳的方式是营造文言文学习的环境。因为文言文教学中需要教师解决的最大问题是“去陌生化”，即怎样拉近学生与文本的距离，让学生最大化熟悉古人的生活及遣词用语的习惯。所以我们常常奢望能带着学生“穿越”回古代，但苦于不得法门。王君老师《孙权劝学》的教学，就有了这种穿越的意味，这种穿越不是服饰和身份，而是教学场的穿越，发展语言和应用语言的穿越。譬如师生在教学中用文言对话，让学生模拟和吕蒙第一轮沟通不畅的孙权；再如在以小群文阅读形式推出的三个故事之后，让学生多次模拟吕蒙、孙权、曹操怎样应对，这一过程，学生的思维打开了，兴趣被调动起来了，学生似乎在玩角色扮演，玩着玩着猛然发现自己会说古文了，会用文言文了。当然这其中，也体现出王老师别有用心，三个故事，都和文本有关，且都聚焦“沟通”二字，层级提升，逐步向纵深推进。小孩子天生喜欢听故事，何况这堂课故事一个接一个，在读故事、理故事中，字词、句式等文言知识掌握了，在围绕故事思辨中，学生的语言发展了，会用文言文了。这样的语文课堂，让学生兴趣盎然，甚至欲罢不能也在情理之中。

三、教学呈现，灵动如水

王君曾这样评价余映潮老师：总用最清淡的语言和最平凡的机智表达着自己。其实这句话也适用王君自己，王君老师近几年的语文课堂，感性而赘余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了，转型为理性而直接指向“语用”，指向语文和生活的本源。就如《孙权劝学》的教学，王老师不玄技法，不煽情，而像一条灵动的溪水时而飞花溅玉，时而静水流深。这份灵动首先表现在“用教材教”，通过小群文阅读的形式，上下勾连，抵达语文的内核和生活的本源；表现在小群文阅读三则故事的精当地选择和组合；表现在学生思维逐层拔高的师生对话；表现在教学环节清晰有序而又高度聚焦；表现在教师的风轻云淡和对课堂的有效掌控……王君老师是语文教学的天才，她懂得探究语言文字的深闳简约，领略短文背后的壮阔风景，离不开以学生为主体的语文活动，因而她善于引导、鼓励学生去思考、表达，去审视文言故事中三国人物，去感受他们的枭雄气度、雅士情怀、文人风范。进而向古人学习，在生活中不被情绪掌控，理性而客观地对待人和事。

让我们回眸课堂的那些瞬间，看到王君老师那张娃娃脸上明媚笑容的呼唤，孩子们也用灿烂的笑脸来应答；当伴随着手抚学生肩头动作的那句“小同学，你会怎样想”，响起了不很响亮但分明战胜了自己怯懦的声音；当学生一遍又一遍、一浪高过一浪朗读的声音传送至耳鼓……现场听课的老师是沉醉其中的，因为他们感受到生命在拔节、在开花，有了如沐春风的滋味。

对于一堂好课而言，总感觉言有尽而意无穷，对于好课的点评难免管窥蠡测、挂一漏万。好在王君老师是语文教学坚定的思考者、前行者，她具有无穷的创造力和高远的创新追求，她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好课。

感谢王君，因为有你，语文这般沉醉而美好。

陕西省城固县城关中学房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