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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

 文粹读书 20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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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

文|杏花春雨

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当你打电话问他需要啥的时候,他总是回答,啥都不要。当你问他想吃啥时,他总是回答,啥都不想吃。当你问他需要什么衣服时,他总是回答,有衣服穿,啥都别买。这个人就是我的老父亲。

今天是父亲的六十大寿,看着仍像往日一样忙里忙外,一刻也闲不下来的父亲,我不禁思绪翻滚,我似乎刚刚才意识到,父亲老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总是忙忙碌碌,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要经营家里祖传的诊所,要莳弄家里那几亩地,要喂家里那头老黄牛......每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父亲就起床了,直到掌灯时分,父亲才能忙完一天的活计。尤其到农忙时期,比如夏收秋播,他更是起早贪黑。可是无论多忙,他从不叫苦叫累,一年三百六十天,哪天都不是父亲的假日,他一天也没休息过,他就好像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拉着生活这辆大车,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啊走啊......

我们小的时候,亲友们劝父亲歇歇,父亲说,不行,孩子还小,还不到歇的时候。一天一天,我们渐渐长大了,我们姐弟三人都曾劝过父亲,该歇歇了,父亲说,不行,你们的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我还不能歇。一年一年,爷爷奶奶都活到了九十高龄,安详地走了,周围的人都劝父亲,真的该歇歇了,父亲沉默了。是啊,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老人也都奉养到老,去了该去的地方,没有理由不歇一歇了。可是直到今天,父亲还是没有放慢脚步休息一下的意思,他仍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着替人诊病,忙着抓药,忙着种地。

父亲生于一九五零年,和新中国同龄的父亲经历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们经历过的所有苦难,上学时,成绩优秀的父亲因为爷爷是“四类分子”而不被贫下中农推荐上不了高中,只能回家务农。作为“四类分子”家属,父亲在生产队干的是最脏最苦最累的活,却只能拿最低的工分,黑心的生产队干部还经常有意在记工分时漏掉爸爸的名字,分下的粮食总是不够吃。为了一家人能吃饱肚子,爸爸学会了编席、做木工活、瓦工活......直到现在 ,回忆起少年和青年时期,饿肚子是父亲最深刻的记忆。

父亲生活很节俭,说到吃,父亲常说,上顿下顿吃的是白面,旧社会的地主都享不到这福,他知足了;说到穿,父亲总说,冬有棉夏有单已经很不错了,穿那么好干什么。我每次回家前如果打电话问他要什么,他总是说,家里什么都有,啥都不要。

父亲很懂得感恩,村里有人说国家给的土地补贴太少,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会反驳:人要知足,国家为农民免了公粮,皇粮国税哪朝哪代免过啊?咋还能这样说话呢?

几十年了,父亲给村里人看病从来没收过诊费。

上次母亲来我家,说是父亲说的,要我们怜老惜贫,街边遇到乞丐给他们点儿,哪怕自己少花点呢。

值得庆幸的是,父亲身体还好,看到父亲忙碌的脚步还那么有力,父亲诊脉取药的动作还不算迟缓,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包围了我:我的父亲还没有老!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七十多岁的大姑和年近六十的二姑都来了,大伯家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也来了,亲人们欢聚一堂为父亲祝寿,父亲很高兴,一整天脸上都挂着憨憨的笑。

我亲爱的父亲,祝您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作者简介杏花春雨

冯冬梅,小学语文教师,平凉市崆峒区人,生长于泾河北岸,爱养花品茶,闲来也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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