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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淑慧 编辑：花生 日子匆匆，又到了小年。时间它是怎样一天天溜走的。在手指尖敲击键盘间？在一梳子一梳子飘逸的发梢间？还是一步一步的微信运动中消散？ 也许就是在我宅了一天，它便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我走出蜗居的小屋，走在依然忙碌的大街小巷里，人们继续努力地工作，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就在劳动路上儿童商行不远处，有一排挂起的灯笼和春联，给萧条的小年增加了一些节日的气氛。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片，心里顿时就想起了那些曾经远去的年味。 “噼噼啪啪什么响，噼噼啪啪爆竹响；叮叮当当什么响，叮叮当当锅灶响；嘻嘻哈哈什么响，嘻嘻哈哈笑声响；”这是小时候最暖心的过年的味道，可是在今天回想起来依然那么清晰，那么亲切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旋。 记忆中的过年也是从腊月二十三祭灶这天开始的，那一串串震天的炮声，是送灶王爷回家的仪式。每家每户都在这样的仪式里告别冬闲的时光，开始忙活着为过年做准备。打扫卫生，蒸馍，煮菜，杀猪宰羊。忙的不亦乐乎。从早到晚就一个字“忙”。大人小孩都能在这个重大的节日里派上用场。 就我们家里来说吧。就从打扫房子开始，起床后，全家总动员。就连平时不干活的小脚的奶奶，也下了炕把家里的家具什抹上清油，开始擦拭，那明晃晃的桌面子上，人走近了也能亮的照出人影来。就连家里的香炉，火盆奶奶也是洗了又洗，擦了又擦。到了晚上还能发出亮光来。而母亲则忙着打扫房子，用扫把把房顶上的尘土和蜘蛛网都扫下来。我和妹妹只能帮忙干一些零活，递扫把，端水之类的活计，帮忙跑腿拿东西。直到天黑了，灯光一照，屋子里到处明晃晃，亮亮堂堂的。再看看我们自己，用奶奶的话说：“就像个土贼”脸上，头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我们相互看着，和妹妹在家里你追我赶，相互打闹着奔向了院子，直到母亲给我们烧好洗澡水，钻进热气腾腾的水里，才和妹妹稍微安生下来。洗完澡，母亲就把家里老老少少的衣服放进洗衣盆里搓洗，直到月亮悄悄的从山畔边爬出，淡淡的月光照耀在我家的院子里，那些被褥、衣服、床单、被罩都一尘不染，飘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在院子里随着夜风飘荡，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的到来，二十四打扫完房子：寓意着把“穷运”、“晦气”扫地出门，除陈布新。 二十五做豆腐：在那时冬季除了白菜萝卜，豆腐是很不错的美食了。做豆腐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得浸泡豆子12小时，磨豆子也不能太快或慢，煮蒸火候也要把握好。一整天才能做好家里过年吃的豆腐来。奶奶看着做好的豆腐，嘴里念叨着“好事多磨”还有传说吃豆腐渣表示贫穷，以期瞒过玉皇的所有惩罚。 二十六炖年肉：过年最好吃的就是肉了。平时不舍得吃肉的百姓家里，过年的时候都会买一块年肉预备过年了。二十七宰公鸡：春节除了买肉之外，还要宰杀自己饲养的鸡鸭鹅，一面为了供奉敬献，另一面也是为了犒劳忙碌一年的自己。我们家里每年都会有一头年猪，无论肥瘦都会在这一天里杀了。母亲总会忙碌一天，用猪肉做成五香臊子，炖成排骨，或者把大半个猪肉切成小块煮熟，而后也送给村里那些没有杀猪的人家或者五保户家里。 二十八把面发：在我们家里，馒头作为主食，年初几天是不会忙碌的，因此要把馒头等主食提前准备好了，冬季寒冷，蒸馒头的面要提前一天发酵，放在炕上。 二十九蒸馒头：年二十九就要把前一天发好的面做成馒头、花糕，油饼等多样的主食了。 在二十八，二十九 的日子里，父亲无论如何也还得再去十多里的镇上赶一回年集，背上背篓，步行几十里的山路，买些香裱之类的，或着给母亲再买一些做鞋用的针线或鞋面。最主要的是买几张红纸，让村上的文书给写春联。我们家房子多，五对门，每个门扇上都得贴上春联和福寿之类的话语。最少也得写五幅。还加加上灶王爷的，出门见喜之类的，还有家里放粮食的麦囤上麦，如果有剩余的纸张，也不忘在牛棚，鸡棚上贴满春字或者福字。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除夕之夜。全家老小围坐在炕桌上，快快乐乐的吃着饺子，围坐在暖锅仔旁边，有说有笑，进行守岁。凌晨一点刚过，就会有人去村子上的山神庙里迎接喜神。把一年里最美好的希望和对生活的向往，在一串串震天的烟花爆竹声中辞旧迎新，在广袤的天空和大地间尽情的挥洒。 现如今已经是腊月的最后几天了，时间不紧不慢的继续前行着。而我所在的牧野大地，仍然上班的上班，下班的下班，没有什么过年与不过年的区别。我从和平路段，转悠到向阳路，又转悠到劳动路，除了儿童批发商行外，聚集着很多的人以外，看街上的、车里的，商场的、饭店的都在继续着工作，继续着日子。只有劳动路上红红的灯笼，和红红的春联，预示着一年的春节将要到来。 春节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轻轻地走来了，我静静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泛起小时候和小伙伴边玩边说的谚语来“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栆山，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去赶集，年三十吃饺子。”这些好像还回旋在耳畔…… 我走走停停，继续我的徒步旅行，转头遥望西天，雾霭沉沉。一天的轮回也将要结束，虽然看不见忙碌的炊烟升起，但心中的一些念想依然那么清晰。不知不觉暮色笼罩大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些急匆匆行李箱“咣当咣当”的声音一不小心就会触碰那个叫乡愁的琴弦，它只微微一动，便让心顿生出一份感慨来，也不由自主地吟咏着这首“ 遥夜人何在，澄潭月里行。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外物寂无扰，中流澹自清。 念归林叶换，愁坐露华生。 犹有汀洲鹤，宵分乍一鸣。”的诗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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