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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官司引发的讨论:生癌,别急着开刀

 何裕民 2020-09-11

中国人民大学的程教授曾送过我一本书,书名《癌症,别急着开刀》,作者近藤诚是位日本放射科医生,70年代初从日本庆应义塾大学医学部毕业,留学美国,后回日本长期从事癌症放射科工作,为资深的癌症放疗专家。译者小张严医师资历更老,1940年出生,日本国立长崎大学医学部毕业,是位妇产科的医学博士。在该书的封页上,小张严医师提炼了该书的核心观念:“得了癌症怎么办?”“别慌张,别急着开刀,别急着吃抗癌剂(化疗药),不妨倾听近藤医师与癌共存的说法,或许你能活得更久,更舒服一点!”

小张严医师还指出:近藤医师举出详细的科学数据,彻底粉碎了人们习以为常的错误认知,让人们重新认识癌细胞的真实面貌,并且告诉人们在被宣告罹患癌症时,应该具备哪些必要知识。最后,在扉页他特别强调:“千万别急着开刀。”

其实,可以说近藤医师是揭示“皇帝新装”中真相的那位诚实的孩子,他说出了真相与真话!对此,我深表赞同!

当看到《纽约时报》报道了一场引起美国人较多关注的官司,又引起我旧话重提的兴趣。

49岁的朗尼在密歇根州某医院作常规乳腺X线检查,病理学家并做了活组织切片,确诊她患了乳腺原位癌。之后,她做了外科手术,还接受了6个星期的放射治疗。

不久,她随男友从伊利诺伊州来到密歇根州,成为当地医学中心的护士,并请这里的肿瘤专家丹尼斯·西特林博士为她治疗乳腺癌。西特林博士检查后发现:她根本没有患过癌症!她原先的诊断是错误的。西特林博士是位权威,他肯定地告诉该护士:前面的诊断是错的,她所接受的手术、放射性治疗、药物治疗……还有害怕等,都是不必要的。

朗尼说:“从心理上讲,这太可怕了,我其实根本不需要走过那段经历。”

据《纽约时报》调查:依据活组织切片来诊断乳腺癌,其实相当困难,完全可能出错。医生们在一个个病例上常都有不同的意见,对病理学家来说,在良性与早期癌症之间作出判断是一个有相当挑战的领域。

佛罗里达医学院病理学系主任S.Masood表示:过去30年中对原位癌的诊断一直充满争议、混乱、过度治疗与治疗不足等问题。《纽约时报》指出:依据针刺活检而被诊断为乳腺原位癌的,有17%的错诊率,据此,美国联邦政府正在资助一项全国范围内乳房病理学调查。

美国每年有5万多女性被诊断出乳腺原位癌。估计,如果不接受治疗,那么一生中这些癌细胞有30%的可能转化为侵入性癌症。

《纽约时报》承认:朗尼的情况有点极端,但她的故事解释了为什么医生们不断强调如下建议:一位女性面对乳腺原位癌的诊断时,第一反应是谨慎,而不是匆忙奔向外科手术室,或接受有害的放射性治疗。

确定朗尼没有患上癌症的肿瘤学家西特林说:在最初阶段鉴别出癌症有益于患者,但也可能产生新问题。“我们努力尽可能早地诊断出癌症,但对患者而言,越早进入这一阶段,过程中越可能出现混淆或不同的观点”。

苏珊科曼乳腺癌基金会是全球最大的乳腺癌治疗与研究组织。2006年,基金会公布了一项令人吃惊的研究结果:据统计,大约有9万名被诊断为乳腺原位癌或侵入性乳腺癌的女性,她们或者是根本没有这些病,或者是她们的病理学家作出了错误的诊断,并因此导致了错误的治疗。

对医学界来说,苏珊科曼基金会的发现并不意外,因为医学文献中广泛记载着误诊的风险。2002年,美国西北大学医学中心进行调查显示:对340个乳腺癌案例的复查发现,其中7.8%的病例诊断有足以改变手术方案的严重错误。

恐惧加上混淆,即使乳腺原位癌的治愈率达90%,多数女性和医生们也会选择超过需要的侵入性手术、放疗和化疗。因此,情况令人担忧。一些女性是如此害怕,她们甚至不顾医生的建议,选择切除两个乳房。调查表明:2005年,在被诊断为乳腺原位癌的女性中,选择双乳切除的比例高达5%,1998年这只有2%。

鉴此,纽约西奈山医学中心的首席外科病理学家J.Bleiweiss警告患者和医生说:“不要匆忙冲进手术室。”

看完《纽约时报》的上述报道后,相信很多人会陷入沉思之中。而且,问题并不是仅仅局限于乳腺癌。2002年,国际抗癌联盟(UICC,Union for International Cancer Control)曾组织全球专家回顾性地研讨肺癌术后情况,发现全球60%开了刀的肺癌患者,如果事先细作评估,是不应该开或者已经不能够开的了。

由于对癌的高度恐惧,一旦怀疑,多数人(特别是家属)就会“匆忙冲进手术室/化疗室”,而很少理性考虑一下,细作评估!最终,冲动的结果只会导致后悔。

在中国,这类情况更是多见,故更值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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