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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 鹿脚山人 · 图 | 网络 一只乌鸦在天空盘桓着，他是被长久的鞭炮声惊飞的。鞭炮声一直响着，没有停息，空气中弥漫的硝烟笼罩了那棵乌桕树上的鸟巢，那是他的家。 家中有他年迈的母亲，她也受到这鞭炮声的惊吓，可是她飞不动了，年老体弱，翅膀也受伤。他更不能飞远，母亲还等着他反哺呢，这是他的责任。 曾听母亲自豪地讲起，选择这块墓地筑巢是非常高明的举措：由于这地界很怵人，多年来，很少有小孩敢来这里掏鸟窝。所以，他们得以太太平平地过上好多年，母亲养活一窝又一窝的哥哥姐姐。 虽然每年的清明，这里都会放几天鞭炮，母亲知道这是人类的一种仪式，仅此而已，只需在白日里暂避一时，过了节后，很快会冷清下来，我们又可享受自己平静的生活了。 乌鸦感觉今天的鞭炮放得特多时，特喧嚣，可能是记挂巢中的母亲的缘故。 就在那棵乌桕树的近旁，有一座年前新添的坟茔，鞭炮就是坟前跪拜的孝子燃放的。乌鸦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好，因为听母亲讲起过他的故事：坟中的老人死得好惨，去年下葬时，有村里送葬的人窃窃私语，说这老人是被后人逼得上吊而死，也有人说这老人是饿死的，根本不可能上吊，因为没有上吊的力气。 人啊，是一种太让鸟们费解的动物，好多事是做给别人看的，或者是为了让别人看不见真正的自己而做的。鸟们觉得没多大意思，人们却乐此不疲。 孝子又燃起一组焰火，几十响。人们说这叫“挣面子”。可乌鸦想：如果把这些买鞭炮和焰火的钱买点粗粮给老人吃，也许…… 焰火继续响着，有的冲打在树丫上，溅起一团团火花。乌鸦这回真的急了，他怕燃着了用枯枝建造的巢和满身羽毛的母亲，他奋不顾身地冲进巢中，张开双翼紧紧护住母亲。 感觉到母亲惊悸的颤抖，乌鸦出离愤怒了，一贯温文尔雅的他竟爆出一句粗口：“#&*$$%**！”有损人类文明，不便翻译成人语。 （申明：纯属鸟语，不合人类逻辑，请勿细想。） 本文作者鹿脚山人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 鹿脚山人，黄陂人氏。有些庸俗，本一介草民；绝不市侩，算半个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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