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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地模 【作者简介】冯地模，男，重庆万州人氏，52年生。重庆市作协、美协、电视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创作员。20多年来在《四川文学》《丑小鸭》《百花园》等路内外杂志报利发中短篇小说、各类文章计80万字。前后有诗集《老鹰岩》、短篇小说集《朱鹮是一种鸟》、中短篇小说集《黑雪》、散文集《心灵的轮回》、长篇小说《艺术家的生涯》出版。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引子： 水泊梁山里描写女同志的不多，落草为寇的更少，而孙家二娘在书份、电视连续剧里的戏份大家都知道忒重，为什么？是她江湖为人与行为方式完全为惊世骇俗的另类，敢于申请牌照开黑店利用华佗的麻弗散公然杀人吃人，吃出相当艺术感觉，还眼波流转美色妖艳如花绽放红嘴诱人。便有意思得紧吧。 1、好个母夜叉 绝对危险，尤其对于鸵鸟型好色的男人。 孙二姑娘的父亲曾是东京汴梁著名赌徒及资深绿林人士，为报妻仇在孟州十字坡开店等待人，一窝就是辛苦的10年。这店非同寻常，乃杀人劫财的江湖黑店，经营下去要点胆量和不寻常的人际关系才能润滑。 父死，她女承父业并招纳菜园子张哥为婿一起将黑道精神杀人艺术发扬光大，同时练就一身超强的贴身搏杀功夫，以柳叶双刀的尸骨无存式、鬼魂三镖绝杀声威江湖。 夜叉是其匪号，还因为其美貌绝伦曾是野蛮女友和男人婆惊艳社会阶层，更令人骇怕的是杀人狂，而且运气极佳从来没有过落入官府法网囹圄，最后还糊里糊涂随宋公明被朝廷招安当上征讨将军。 看官，单从行者武松的眼睛里便可以读出二娘的美艳来：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纽。（下面便野性毕露了）眉横凶光，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枝，棒槌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浸乱发。金釧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是要耍人吃人的。嘴角残有肉味血痕呢。但我仍然深爱她。） 2、解剖与物尽其用 不只夜叉，还是俗脂艳粉粗妇人一个，如同路边随便绽放的野花。这妇人，一是敢杀人，一批接一批地杀眼睛不眨，有方法步骤作业如同电脑的现代化管理流水线。 她面上是接待招呼客人照应饮食的老板娘兼大堂经理，手下有堂倌小二，上菜收银，旁边是厨房人等，红案白案师傅随时伺候着的。也许还有客房部在后面，娱乐设施卡拉OK洗浴按摩一应齐全。 机关消息下面是尸体解剖作坊，就等上面用蒙汗药麻翻牛子，顺槽板梭下来皈依案板，再如猪羊一勾上架便开膛剖边接血，头是头腿是腿的编号堆放，冲洗再放案板精细加工，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等于如今的酱肉包子。（心可以做醒酒汤，血也能够做麻辣血旺，多放味精调料。） 久了，就庖丁解牛熟悉人体解剖结构，刀如游蛇用到尽头还是雪亮锋快，节约时间。猜想，店里对员工的培训教育到位，奖励创意经常搞技术演练，尤其是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洗脑，否则没有这么强大合作而有成效的团队。（要拿我试刀，一定会肯的。）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将毛发做成现代图案工艺，骨头都是熬油拿出去出售的，体现了企业家孙二娘的经营思想理念：快速转换成便于携带的硬通货，紧急时候逃之夭夭外国鬼他娘都找不到。 可是，最后却到了水泊梁山替天行道，安排了开店望风兼杀阵杀猪宰羊骟鸡工作。（对她更芝麻糖果小菜一碟。） 3、吃人和人吃 有人言，过去就是吃人。能吃人就得有人被吃啊，总之，处在社会底层弱者位置是危险的，保不定哪天被谁馋嘴饥饿当点心吃掉，尤其是行路人，携银钱的外出者最怕遭遇十字坡孙家黑店。 书载：原始吃人，是非我类异族和战俘的待遇，上古还有统治者杀臣子烹调后分赐众食的习惯，以后山寨大王都有剜牛子的心肝下酒的嗜好；饥馑灾荒年月穷人易子而食，教科书里有割股孝母的，懂音律的易牙烹调儿子给主子疗饥；或者像八大王张献忠类的造反派施行天杀，老百姓改称“两脚羊”，腌制的人肉上市价还不一定有羊肉那么金贵。 美味吗？不敢想象。 孙二娘的店铺继承了上古遗风，无声无息杀人吃人，还做秀不抢囚徒不杀僧戒不掠粉头，是有黑道原则的。否则她不会坚持这么久时间还薄有侠名。（江湖太妹，义气。） 4、被吃与封建刑罚 被人吃，想想总有自己的原因。在社会人生是否是个生存非适应者，至少是你某天不长眼睛撞在坏人枪口刀锋上了，龟命该绝。在灾害和战争年月，穷人总是运气太差，还有人劝你，人固有一死，迟与早都这么回事儿，还能够节约社会口粮减少管理成本。 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法制社会为法律道德所不允许的。但在官逼民反的北宋末期，有宋江等播乱山东，上述理论暂时有些脱水失效。 好死不如赖活，是犬儒哲学； 离乱之人不如犬，是悲观主义； 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是英雄无奈。 皇帝的时候，常将威胁自己的力量或者看你不顺眼的人士诛灭，施以刑罚牢狱家常便饭，罪及九族腰斩或车裂凌迟及渴饿而亡，那是难熬活罪。 还是孙家娘子心肠忒好，怕你恐惧或者痛苦，给你爱情的酒水蒙汗，超度在昏昏然的沉醉和美人秋波的微笑及温柔怀抱，该相当有幸福成就感吧。 5、最怕美貌杀人 圣人谆谆教导过，糖衣裹着的炮弹是最危险。还有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红颜祸水等同于江湖蒙汗药，妲姬貂蝉西施还有些谁，如漂亮迷人的孙老板娘，全是此中狐迷。软刀子割肉不觉疼痛，美人一笑难以消受，牙床一梦更是温柔消魂的罪恶药引。 恭贺这些所谓英雄豪杰和行商走贾或者地痞流氓在孟州十字坡孙家老店成为剔骨常客案上大肉，物质不灭，失陷于面粉中和他人的肚肠包围再发挥余热成为肥田之物。虽然有游戏成份，武家二郎精明，不愿喝美人的洗脚水，心眼也玩儿得可以。（鲁提辖险些着道，只因为长大肥胖有些肉的斤两，能多蒸几个馒头。） 武松试问馒头馅人肉狗肉，二娘笑回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里有人肉制品，咬定是祖传黄牛肉。武松挑逗，馅肉有人小便处阴毛，不知道谁掉的。还有那个谁的指头啊。妇人心烦遂起意杀人，贼配军找死，成全你一旋药酒再说。不是都头精明且兼武艺非凡，岂不是着了美女的死亡圈套？(妇人自己坦言，一是见武松包袱沉重有些搞头，二是怨他风言疯语不谈价钱调戏老娘，三是爱他身材标准解剖起来有意思，才忍痛破的江湖规矩。) 远离残忍。 江湖险恶，可见一斑。虽然《水浒》描写的是过去时段，与现代文明相距甚远，但仍有若干教训可以吸取： 一、社会强者能够力量博弈，或者依靠背景，对于弱者来说，惹不起躲，还是明哲保身退避三舍的好。好个十字坡，传闻有点多，老子站远些，鲜血莫溅我。 二、莫随便打望妹妹贪恋美色，淫心即祸心，许多时候石榴裙里面就是温柔冢，天葬台。 三、有事立即报官，寻求帮助。 运气啊，孙美女。 孙美女在恐吓方腊的战斗中亡于杜微飞刀，皇帝追认为旌德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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