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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先锋 文/叶李芬芳 兄弟大峰出生，我两岁整。从此，跟祖母住在一起。堂妹大霞出生，堂弟一岁多。从此，他也跟祖母住在一起。 三岁，先锋弟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祖父给他做了三辆三轱轮的学步木车。推坏。仍没学会走路。沟厢小街南头老少爷们都喊他老笨。 我母亲中午放工回家，总是藏起来，不让大峰弟看见。先叫先锋弟吃奶。让他吃饱才让大峰弟吃。我的曾祖母看见大峰弟又瘦又黄，生癞。不长个子。总是心疼。吵我母亲太傻。死心眼。 四岁，先锋弟终于学会了走路。常常绊倒。身上不断伤痕。腿瘸。手不灵活。嘴说话卡壳。二婶一生气，驴上天，马上树咒他：“你咋不死！你咋不瘟！”我祖母一听见都十分生气，立马跟二婶翻脸。吵架。 有一次，二婶特别生气，用鞋打先锋弟。祖母看见。慌忙去护。一下打在祖母的右手拇指上。从此，大拇指不能伸直。后来，祖母去洛阳白马寺骨科医院，动了一个小手术才治好。 祖母去洛阳治病的时候，也不舍得把先锋弟放在家中。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唯恐别人欺负他。 七岁，到了上学的年龄。校长、老师开恩。破例收下了这个残疾孩子。 在老师、同学的呵护下，先锋弟读完五年小学，又读完三年初中。学习成绩虽然不好。但没有老师嫌弃他，没有同学嘲笑话他。顽皮的学生也不敢在学校欺负他。谁欺负他，老师知道后都会严厉批评。我的祖母也会找到他家。阴天下雨。电闪雷鸣。刮风下雪。路上难行。他从没有说过不去上学。不去读书。路上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一瘸一拐去学校。 初中毕业。先锋弟在家务农。能吃苦。耐劳。烧锅。做饭。割麦。打场。种麦。点玉米。摘棉花。出花生。拉粪。散粪。施化肥。浇地。割草。打药。掰玉米。砍秫秸。样样活能干，只不过没有别人干得快。 冬天农闲的季节。当时，整个沟厢西村十家有八家擀炮。先锋弟就去帮人家拉手工炮筒。拉一斤两毛钱。弟弟挣了八元钱时，就琢磨干生意。祖母又借给他二十元钱。想干就干。在小街南头路口，二叔医院门前，摆一张小屋桌。屋桌上摆满了小商品：火柴、香烟、水果糖、作业本、铅笔、橡皮、小刀、气球、手工针线等。该收麦时，打场。家家要用大扫帚。先锋弟又批来几十把大扫帚，不几天全部卖完。人工割麦，体力劳动。啤酒解渴又解乏，很受欢迎。 先锋弟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骑着脚蹬三轮，带着开水、馒头。去宁陵县城批啤酒。老板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是少找钱就是少给啤酒。但每次都被先锋弟一点不错找回来。后来，这个老板对他刮目相看。其他老板也没有人给他再出难题。生意不大，天天顺利赚钱。不过也有不少人嘲笑他。：“你光棍一个。干啥？傻瓜！家里又不缺钱花，真不知道享福！受罪的命！”先锋弟有主见，只嘿嘿笑笑。该怎么干仍怎么干！ 一天早晨，先锋弟去宁陵县城起货，三轮车半路坏了。修车耽误了时间。回家晚了。走到王店大桥，已轰天地黑。突然，从桥下蹿出四个年轻人。气势汹汹。拦路抢劫。抢走车子、货物。还不算完，又抢走弟弟身上剩下的钱。狠狠把弟弟推向路边大沟中。 人在做事天在看。天无绝人之路。弟弟从沟里爬出来，看见远处一家亮灯的地方。走近。发现是一家开着门的诊所。医生正给一个病人打吊针。弟弟结结巴巴。讲了半天，医生才明白意思。立马报警。立马给二叔打了电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四个抢劫犯一网打尽，受到法律严厉地惩罚！物归原主。弟弟没有吓破胆。继续赶集拈会。一天生意也不拉下。目光看得越来越远。开始去商丘市梁园市场起货。有一次，弟弟乘车走进梁园商场，老板把他当做一名乞丐。慌忙给他小钱。弟弟脸涨得通红。急忙解释：“我-----我-----是-----是---起------起货的。”弟弟起了两大包棉鞋垫。觅人送到回家的公交车上。然后骑着三轮车赶会卖。村民仁慈，大多可怜他。弟弟的东西卖得也便宜。所以同行的生意都没有他的卖得快。弟弟手中有了一些本钱，不是讲吃讲穿。而是在家又开了一个养猪场。一边出门干小生意，一边在家养猪。二婶等人给他打工。 先锋弟不算有钱的人，但开饭店的老板有时资金周转不开，竟找弟弟借钱。先锋弟非常节俭慈善，虽然残疾，但总肯帮人。不让借钱的亲朋邻居脸掉在地下。 先锋弟其貌不扬，但一直自强不息，让无数好胳膊、好腿、好嘴、好模样的人汗颜。 2018年4月13日 简历 叶小平，原名：叶俊萍，笔名：叶李芬芳，河南省宁陵县程楼乡沟厢西村人，河南华成毛纺有限公司上班，商丘市楹联诗词协会会员，梁园区作协会会员，热爱读书，喜欢写文章，作品发表在《梁园报》、《商都诗刊》、《南湖诗刊》、《豫苑文风》等。 原创首发·作者授权·福泽五洲·独家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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