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边，乡村里，益博社会工作誌｜益见——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7月23日，晴，周一  六点起来的时候，鼻塞流涕，空调屋里，越是闷热，越容易这个样子。孩子要去一师训练。昨天晚上杨兵给我电话说，孩子们考上一高，值得报喜，早晨六点半在白河散步细聊。一夜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不过院里的水泥地面干了，下楼感到还是闷，但比昨晚上好一点。雨后初晴，树木郁葱，爬墙虎、香樟、梧桐看起来更精神，鸟鸣啾啾，头上一群鸽子飞过，夹道里还空空荡荡，几只燕子低飞。 应还雨不大，是阵雨。三里河底只是蓄了连底都没有没着的一汪水。一师的门前青草地，一个水池的浮萍和睡莲里，有蛐蛐之类的虫鸣声。操场里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越是暑假，越是孩子们来训练的多，加上自有的居民，中招训练的，篮球足球班，家长亲属观战。刚到杨树林坐下，看到王帅，老同学好旧不见，也领着孩子来打篮球。原来经常在一起，但是各忙个的慢慢的很少见面，往往是不断的认识新朋友，新朋友又变成老朋友。 顺着卧龙桥到河边台地，那是白河湿地公园的一段。早晨苏醒的白河河这里的人们，跟着杨兵边走边聊，晨练五花八门，太极、舞蹈、剑术、快跑、打羽毛球等等。卧龙桥西北角的几棵皂角树和香樟树也极为漂亮，原来这个路口还有一个孔雀东南飞的雕塑，后来挪到东北角了。 1 一湾白河水，两岸红山花。步道上聊着最近忙碌的事。话题多是从孩子聊起，来南阳这几年为孩子绞尽脑汁，上补习班，排的太满孩子不愿意。后来还是参加了两门，积极性上去了，文化课五百多，顺利考上一高，算是一个回应。没来南阳，只知道镇平一高，来到南阳才知道一高五高。所以平台和视野很重要。兵的父母都不在了，彦柱开的佳艺门业生意不错，前几天有个亲戚想在那里打工，结果人招满了，在一起吃饭想说的也就是这个事。杨兵姊妹三个，父母前年因为二氧化碳中毒离世。父母在，是一家。父母不在仅剩亲情了。他的大哥杨军是贾宋镇一中校长，一千多学生，在同龄人中算是一个翘楚。但是生活没有一帆风顺，最近的住血管狭窄，需要下支架，再加上县医院描述，心理压力大，来南阳住两天，喝了一天茶，聊聊人生，时间都疗愈了。有知了的叫声。白河边钓鱼的人也不少，多是占着熟窝，鱼来的多，也很容易上钩。一直黑狗坐在河沿上。聊起丕显在老庄扶贫，最近国检，忙的不亦乐乎。他的妻子，也是我的同学高龄怀孕，之前已经流产了几个，需要小心翼翼的养胎，老周殷勤也付出很多。脾气有点二，与儿子锡涵关系有时间也冲突，最近在南阳学习美术，想走绘画艺术路线，他的外公，也是我在贾宋上学的英语老师，在南阳照顾他学习吃饭。 有聊起张玉滚，说武斐然老师前一段去高丘镇黑虎庙小学。那次在孙家楼搞梦芽之家活动，正好遇到武老师，为她的敬业与公益精神感染，相互介绍，萌生了留守儿童去黑虎庙小学学习模范张玉滚的想法。这次终于成行，杨兵给张玉滚打了电话，见了面也交流的很愉快，都表示收获满满。张玉滚最近在北京做节目，当上感动中国和时代楷模，公益活动也很多，作为一种精神图腾，被敬仰与尊重。上山的时候，杨兵特意交代不要从老路上走，要从内乡马山口248线过去，路平顺一些。公益路上遇到的公益人也多是如此。 快乐教育，这是杨兵在贾宋镇闵河小学当校长时候的想法。那时候，自己住室里尊孔重教，挂着教育理念的条幅，一个别致的农村原色圈椅。他对快乐有五要二真，特别是认真听课，认真做作业，作为一个必要条件。这让我想起第一学历只有中师学历的杨文普。在教研室里总结出三疑三探教学法，在西峡一高的实践，让他名声大躁，最后被选中当南阳一高的校长，那时候全市都在学习推广这个三疑三探教学法，甚至有点过度的套用。这里面是否有功利的想法不可而知。但是这个教学法让很多人受益，而教育传道授业解惑是根本。跟杨兵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凡是相信必有缘由，缘因成果，就是如此。 在一个像海棠一样果树边站着，碰到唐生敬，一个老家邓州不远的夏集唐张营人。相互介绍，说杨兵是高丘张玉滚老师所在乡镇教务主任。唐原来是残联付理事长，说是不是张玉坤，那个李晓珍的爱人。因为我们一个乡镇，所以都熟识。唐还说起现在退休后在四建谋个差事，现在想办一个诊所维权的组织。问民管局付局长张兴，说卫健委下面已经有个类似的机构，我说还是吃透政策再说。 回去的时候，儿子体育锻炼还没有结束。已经喝着了一杯水，还要我倒水，还要凉的，门口的保安大哥说，不用买，到方圆酒店大厅里都有矿泉水，接一瓶就好。看来门卫大哥也有生存法则和学问。喝了水，在红庙路排队买包子，细嚼慢咽，自己小时候没有吃过，又时也不习惯，所以只能看着儿子吃。没有吃完饭，就接到连襟朱东的电话，说今天潦河坡沟口婶子三周年，一起去上坟。我说好，在忙，农村的仪式还是要参加。这就是仪式感对于链接亲情的独特作用。这些事才能让血缘姻亲变得与众不同，才显现价值。 2 红庙路梅溪河桥早餐点人来人往，从红庙路去郭老师家，郭老师一个人在门口刚要进去。我没有进屋。站在门口的核桃树下，郭老师上次聊的楚长城与行政区域界限的重合问题。但是郭老师想从桐柏起把楚长城走个遍，这是一个需要费时费力的过程。他与薛莲老师沟通，也说了很多意见。我说这两天忙什么，因为根据别人的建议正在修军事志。我说不坐了，还有事要走。 但是还要去一趟中信银行。刚要去，街道张玉娥老师的信息，她被裴国强老师的讲述感动，问怎么删了，我没有解释。机构前一段参加一体化示范区采购的有关手续办理一下，一个新区的养老机构中标，很多事宜都是提前设计好的，这就是走个流程。这是中国皇帝的新装的演绎。但是中信银行，还是排着队，不时有老人来买理财产品。这和满是保健品的家里一样，年老，有着很多的时间需要他们去布置。在这里反而找到了理想中儿女的样子。对公账户的窗口没有办理业务，少赞也不在办公室，朱东还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 跟小斐说要去岳父家有点事，把写的讲话和文件说了位置。就匆匆往信臣路赶，路上还接到催促着的电话。后来又改位置到26中。骑着走了十年的路，还是有点陌生了，二十一小，温凉河桥正在维修铺设沥青，从边上走过热气腾腾。26中周边也繁华热闹起来，小白杨的外爷给我打招呼，这个以前经常聊天的老人，又见面格外亲切。 从安皋去沟口是个捎近路，两边的路况好，这里还建有卧龙保税区，进出口都在这里，算是个对外开放的窗口。顺着上次去安皋看岩画的地方。跟岳父说狼背猪娃山，说那个极为传神的巧夺天工的石头臆想。还有跟孙宝瑞老师一起去看到的岩画和神碾，那个祭祀和记事的载体。两边闷热的天气甚至在车内的空调中都能感到。 一群老人，三四个中年人，四五个青年人，一起走在通往三岔口的路上，原来这里是宛洛古道，曾经在那个时代成为突破关隘四通八达的必经之路，也留下了不少故事。潦河水静悄悄的流淌，两边的稻田没有了。庄稼主要变成了玉米和花生，传统的种植模式发生了变化，成为南阳浅山丘陵地区的一个典型。各色树杂乱无章的生长，大姑父小姑父都成为主干老人，走在前面，还能说着过去的事。大彬的母亲，我叫婶子的三年前领着两个孙子在老家种地，突然得脑溢血不在了。而大彬的父亲我叫叔的也是四年前不在。短短几年，父母都不在，变成了大人。有人说父母都不在才真正长大。山里的构树球发红，点缀在树茅子下，路上被拉沙的碾压的坑坑洼洼。 大彬的房子两三年不住，已成荒芜之地。院子里长满杂草，东边的学校土坯房子还有一排，已经七八十年。在南阳买了房子，儿女又在城里读书，妻子在中光厂做眼镜片，一个月四五千块钱，日子还算可以，过的紧张还能应付，再有几年房贷也还完了，算真正的在城市安家。一起为老人上坟。大概是先给爷奶的坟上烧纸放炮，而大彬父母与爷奶不在一个地方，应该是隔着一条河。属于中伏天，闷热，不动一身汗，再加上太阳炙烤着，我和几个老人长辈，一起在坟前打着纸钱，展开鞭炮。坟边的花生上飞着不少花碟，行礼，静默，那是与故人一种交流。可能每次来都不一样的心境。岳父说，老了就葬在母亲脚边。叔的坟位置怪高，但是一挖全是水。 3 再次走到婶子坟上，一个路边长着一个二百年的大柏树的地方，电线杆上落满了燕子。树下满是野苋菜，一棵挨着一棵。照样走一遍流程。坟三年不拢，纸三年烧完。大彬姊妹三个，一个大姐出车祸死了，又有一儿一女，现在在外面跑车。原来在室内拉空调，觉得没有跑车挣得多一点。为生活，都是没办法的办法，苦难成就未来，又想裴国强大哥的话，穷则思变。 中午在沟扣吃饭。天太热，做着也极不方便，在饭店里吃饭利亮。沟口饭店，其实是原来七八年前河南省推新型农村社区盖的一排排新农村社区，又些闲置，有些住上了人。饭店在社区边上。提前订好，但是只有一个房间有空调。打开空调，很快凉了下来。大家讨论着村子里的情况，一个邻座的大哥五十多岁，一本家，但是和我身材一样浑实。说最近农村的沙不让卖了，原来卖沙把路都压坏了。沙子都论斤称。据说派出所捞好几个人了，因为偷沙，少了教育，多了违法坐牢去派出所。前一段一个人拉沙晚上挖掘机和车都扣了。潦河沙细白，但表面的不怎么干净。 大姑父是个退休教师，原来会玩玩意儿，锣鼓、高跷、手风琴都会。那个时代的娱乐方式，应该会的没拉下一样，业余时间很丰富，不像现在。存在了原来有二三百口人，现在只剩下二三十人。村子里没有人了，都是干不动了。原来村子谁的房子烂谁家得劲，因为出去的早，生活改变的就快，越来越越不愿意回来了。 老年人在一起，总会讨论到死亡。也讨论到安葬问题。邻座的大哥说，最近总有城市的人领着来这里买亩地往往都是家族墓，城里公墓贵，都安葬到山里了。自己本村的到无所谓，这里的人埋葬在这里天经地义。好多地都被栽上树，等一段时间修路都冲住了，赔了很多钱，老百姓得不到。某某某种了很多退耕还林，好地都占了。原来都是头面人物，子女们也大多高调，飞扬跋扈。打黑除恶后，没有人敢称大哥了。有些转型的好，不愿意再干那些违法事的。村子了及格头面人物都被抓了，好多事因为网络，传播的更快。 山里下起了雨，倾盆大雨。朱东说稍等一会，小姑父说这场雨好，今年的苞谷还行，一遇到雨就旺长。花生要推迟，结了不少花生，都还是虚泡，估计要晚一个月。下午一点多，外面下着雨，冒雨坐车回南阳，不到安皋，天还是老样子，闷热，知了搅和不停。 4 骑上车，顺着光武路骑到新闻中心。信臣路铁路涵洞又开了两孔，宽敞顺通了很多。没有去单位，先到税局把机构人员养老保险交一下。结果说养老失业两项保险都没有传过来。幸好一到朱成，找人把信息改一改。有些窗口的人板着脸，排着长队，有时候心情很难好起来。 新哥打电话说焦书记过来问遮山情况，晚上一起吃个饭。坐在办公室修改材料，坐在会议室修改材料，忙忙碌碌。领导亲自布置要求确保万无一失，机关单位的通病，做在屋里，不深入基层很难得到真经。时间紧，需要我跟国合哥沟通曾书记讲话。因为在领导机关时间长了，问题认知有层次也有水平，不长时间提供了站位要提高，目标要明确，责任要夯实，啪啪啪，都是掷地有声。 亚豪打来电话，是我乡镇时候的通讯员 而王团从枣园组织委员变成曲屯纪委书记，一个小我两岁的兄弟。一打电话说了很多，小罗的父亲原来是五龙庙村长现在脑溢血有后遗症，小罗在南阳双石碑工作，后来父亲非让他回来工作，我的电话也是王团给的。二十年没有换号。李瑞营来局里办事，给我联络说着社区娱乐活动招标的事，瑞丽也打了电话，有一点光，发一点热，这是社工的使命。 马埂村梦想课程还在继续，看着孩子们灿烂的笑容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国培局长打来电话，为几个志愿者老师的补贴一再强调，我说怎么做都可以。给杜阳打电话杜阳说早都拨了，基层的经费不足，也是一个问题。 临着白河，已经灯火阑珊。三毛告诉我在三炷香的位置。等我去的时候，新哥已经微醺，说着感激的话，都不容易。但是一提到独山别墅，都沉默寡言，那是一个禁忌词条，因为互联网爆料，与养老有牵连，借养老之名。 因为是遮山，两个老兄无话不说，又相识时间长。相互都有交流。焦书记的孩子考上华北水利水电大学学的地球物理化学。说着十五年前在曲屯的美好时光，就如昨天。聊到蕾草湖，同桌的一个大哥说，朱岗，其实是冢岗，有个有大坟的地方，风水绝好。鳌圆寺选择其中，肯定有讲究，有时候选择大于能力。焦书记说，元好问初了一个绝联，无人应对——五朵杏花遮山。怎么对，是一个多大的艺术啊！偶然聊起岩画，一边家是老庄的一个小哥说原来郑州一个岩画专家来看过，成排十个十二个凹凸，在马庄村一带。临走说着相互鼓励的话。 外面还是热闷。孩子还没有吃饭，我改着材料，写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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