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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深深的思念

 退休工程师 2020-09-16

  任凭时光如何变迁,留在心底的那份记忆是无法忘怀的。曾经满园的欢笑,吵吵闹闹,鸡鸣狗叫,上树爬墙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而有些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再一次回到老家,吾辈曾几代人曾住过的老屋,心里五味杂陈。小路边的草疯长着,屋后仍旧是一条从西大堤到东大坝一条窄长的笔直通道,以前是有些不平,后来土路铺了些碎石子,一改过去泥泞的路面。只是老屋门前那个水塘周边所栽的水杉、杨柳长成参天大树却被砍了又栽栽了又砍……

  看到老屋门前那片土地而今略高于老宅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变迁,老天大气层的“恩赐”(千年前的开封府已沉地下3—12米),地面自然会增高。站在杂草丛生的庭院,看到是一幢破落的老房、一口不大且飘满杂物的水塘,一口干涸的水井和一棵常青树,尽显凄凉。尤其是塘边那棵桑树承载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每当桑果成熟的季节,我们就馋涎欲滴望着高高的长在塘边的那棵桑树,胆大的孩儿爬上树以尝“桑葚”的嗞味。那甜甜的味道与我们而言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小时候,我对奶奶印象很深。记得奶奶是一个裹了脚的老人,人称姚氏老人,她的小脚被裹断变了形,一年四季用白布缠着,看着就让人心疼。可是这种小脚在当时可是最好看的。但奶奶命运多的人,在她三十六岁时祖父就远了她。可她带着一双儿一辈子任劳任怨,勤俭持家,自己种的菜园里有吃不完的黄瓜,辣椒、豆角、柿子。她还种了好多葫芦,稳稳地长在菜园葫芦架上。等葫芦长大了结实了,父亲就会用一把小手锯把葫芦从中间锯开,挖出里边的瓤子,等到晒干之后,两个精美的瓢就出来了,可用来舀水,也可以盛面。里边的葫芦肉包饺子也特别好吃。

奶奶家有把老碾,村里人借碾或来推碾的都或多或少喝过奶奶家的水亦或吃过奶奶家的饭,有时碰到和她一样年纪的,她总要挪着小脚帮忙去碾。奶奶的心里住着善良,纯朴。

奶奶一辈子积德行善为她的儿孙们积福,奶奶常说,做人一定要做个好人,吃亏是福。的确,就连要饭的路过她都让人家在家里吃完饭再走。有件事十里八乡皆知,在六十年代初的一天,奶奶上街,从县城(东流)赶回家,已是傍晚,却遇见路边有个十六、七岁孤身女孩,无依无靠,奶奶就将她带回家。这个女孩不但嘴甜人又勤快,奶奶索性将她留下,收为养女。女孩感激悌零,认奶奶为亲娘,称家人哥、姐的,不懂事的我,也该称她为“姑”。她在奶奶家生活了两年还是依依不舍、含泪从奶奶身边离开回到“娘家”。后来得知那个“姑”姓杨,小名英英,江北(华阳)那边人,是来江南寻亲迷了路。

幼小的我记忆中的奶奶心里有满满的善良和爱。……

  如今,屋内的陈设依旧,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奶奶坐在床边端着她的针线盒子纳着鞋底,爷爷抽着他的烟锅子的气息,可是他们都已经归于尘土,留给我们的只有深深的遗憾和浓浓的思念。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久经风霜的老屋啊,这里装着我们多少的记忆,是苦是甜,是寂寞更是凄凉,唯有这庭院的小草、水井和那棵常青树日复一日地陪伴着你。

  一次回家乡,是晚上一个人在老屋院内对着惨淡的夜空发呆,但我却分明听到你的叹息,你的安慰……老屋,真的老了,我看到你的疲惫,在你那暗黄的眼神里,似乎执着地等待孩子回家。

天还是那样蓝,阳光依旧很灿烂,只有回不去的从前和我们无休止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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