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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湾】马誉炜|亦喜亦忧石家庄●《磨合人生》连载(17)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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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念石家庄解放60周年的日子里,《光明日报》“百城赋”专版刊发了一篇咏颂石家庄的文字,开篇写道:“羲皇制礼,文史开篇。先商问耕,子民脉衍。战国争雄,中山邦立。清末筑路,石门埠建。河北首府,京都门户。”提起石家庄这座城市,对于我来说,真是喜忧参半。
几十年来,全国省会级城市多数我都去过了。但像石家庄这样给我留下刻骨铭心记忆,能引起我魂牵梦绕关注与思念的真还没有第二个。这不单单因为我是出生在河北的燕赵人,更主要的是我的父母晚年是在这座城市度过的,我的兄弟妹妹几乎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小时候,心目中的石家庄的确是大地方,而且觉得很遥远。故乡的老人把石家庄叫“石门儿”,谁家有人在那里工作或学习,人们自然也就羡慕得不得了。其实,石家庄距景县老家连300公里都不到,现在有了高速公路,跑上两个小时就到了。
参军入伍那天,乘坐军列路过石家庄,只是在车站停了几个小时,接兵干部管得紧不让我们下车,印象中的石家庄是朦朦胧胧的,远处好像有连绵不断的山峦。因为我们路过的时间是在傍晚时分。
第一次去石家庄是1978年的秋天,四弟考上了当时的河北财贸学院,我在团政治处当报道员去《河北日报》社送稿,顺便去看望四弟。那时候的石家庄远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商品流通也不是现在这样畅快。四弟带我转了他们在青园街的校园和附近的公园,在路过一条街上的水果摊时,四弟指着一撮香蕉问:“三哥,这是什么水果呀?”我说是香蕉,从南方贩来的,边回答边掏出钱买了几根。多少年以后,四弟和我回忆早年的艰苦岁月,他说他是从我那次去石家庄才知道香蕉的滋味的。
转眼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期,四弟大学毕业,先是留校任教,后又调到省委机关工作,在石家庄成了家,也有了孩子。五弟考上了河北财经学校,也到了石家庄。退休几年回到农村老家的父亲上了年纪,对我们说,在村子里一年到头,多是在应酬这家娶亲,那家死人,觉得有些麻烦,想离开农村环境到城市里生活,几经商议,便和年迈的母亲一道来到四弟所在的石家庄市。开始父亲身体还好,在机关做过一段门卫的活,每天收收发发有点事干倒也充实,后来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渐弱就彻底“退休”了。脱离了农村,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儿女们渐渐成才成家,父母的精神状态很好,每天和老人们一起打打麻将、老两口作伴散步遛弯儿、到公园里唱唱京戏,节假日四弟五弟带着他们去苍岩山、抱犊寨等风景区转转,这种生活自然比在农村要好得多了。
那时我在保定驻军工作,离石家庄较近,节假日抽时间我就坐上火车去看父母。每逢我去,父母就很高兴。如果提前告诉他们了,两位老人又是买肉,又是剁馅,张罗着包饺子,还要给四弟五弟通知,忙得不亦乐乎。有时我怕麻烦他们,就不提前告诉,去了给他们一个突然的惊喜,当我进屋坐定,父亲就说,我听着外边的脚步响得不一样呢,就知道八成是俺三儿回来了。
上世纪90年代初,我调到北京工作,家里的境况也更好了。继四弟五弟在省委省政府机关工作、成家后,二哥也从县委机关被选调进省城一所高校工作。赶上了石家庄扩城增加市民人口,大哥和妹妹两家也都将户口迁到了省城石家庄。一家人除了我以外都进了石家庄,从此便与我们从小厮守的故乡那几间老屋告别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应该是我们这个家庭最幸福、最平稳的时光。父母身体都壮实,兄弟们工作都上进,经济上也渐渐宽裕,大家庭充满了和谐融洽和生机活力。我在军区机关工作,经常要到河北出差,逢年过节还要专程回去看望父母。每次回去,我都不住宾馆、招待所,就和母亲睡在一个床上,听她唠叨说不完的那些家常话。我们一家每次相聚,都要照张“全家福”,兄妹六个也要一起照张像……
再后来,我调到山西的忻州和吕梁工作,去北京开会、探亲,石家庄是必经之地。看望父母的机会还是不少的。只是每次父母都觉得呆得时间短。后来我到大同驻军工作,每次去太原开会,一般都要回石家庄去看望父母,陪他们散步、转转商场、公园,有时也陪他们玩玩麻将。和父母在一起,我们感觉特别亲切、塌实、幸福;父母也都精神了许多,满是欣慰、高兴。这期间,70多岁高龄的父亲先后到我所在部队的驻地孝义、忻州、大同看我,到乔家大院、五台山、恒山、云冈石窟游览,都是兴致勃勃,高兴而返。
每次回石家庄,最热闹的要数全家人聚餐了。我们找一个饭店雅间,父母坐在正席上,兄弟妹妹还有嫂子弟妹妹夫侄子侄女外甥依次。
围着老人坐开,边吃边唠边唱。大哥爱唱古典京剧,什么《打渔杀家》《四郎探母》,可谓字正腔圆;二哥爱唱现代京剧,数《智取威虎山》中李勇奇的唱段最拿手,唱得起劲时,脖子上的筋都鼓了起来;我爱京剧中反串青衣,高兴就和兄弟们合作来上一段《智斗》;四弟是男高音,《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是他的保留曲目;五弟一首《烛光里的妈妈》,常常把母亲唱得抹眼泪;妹妹演《杜鹃山》中的柯湘从扮相到唱腔都能赢得喝彩……其实,进饭店并不在乎吃什么,就是要的一个氛围。有一次好像是在河北饭店吃饭,大家表演到兴头上,父亲提出他要唱段京戏,在全家人掌声中,父亲站着一招一式地唱了起来,我虽没听懂他老人家唱的是哪出戏,但听得出父亲的兴奋和知足。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000年夏天,因父亲身体出了问题而发生了变化。那年夏天,父亲应四弟在秦皇岛市工作的朋友之约到北戴河疗养,在北戴河期间,父亲突然感觉吃东西吞咽不畅,有时还呕吐。等返回石家庄到医院一检查,初步诊断竟是胃癌!五弟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顿时泪如泉涌。
之后父亲就是住院、手术、休养。一向豁达乐观、健康壮实的父亲变得有气无力、弱不禁风了。
从那以后,家里也就缺少了往日的欢乐。每次回石家庄,我都静静地坐在父亲的病床前,听他时断时续地说话。他虽然得了重病,但关心的事情还是和原来一样,从国家大事,到故乡新闻;从社会风气,到部队动态,经常问这问那。有时他声音小,我就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听。每次我都要给父亲剃胡须、剪指甲,按摩头和脚,千方百计想帮他减轻痛苦。天气好时,我和大哥还用车把父亲拉到城郊的田野边上,让他看绿油油的庄稼,呼吸新鲜空气。
2003年3月1日上午8时50分,父亲撒手人寰,永远离我们而去。我有诗云:“石门盛满哀思泪”。
父亲走后的几年,母亲仍和兄弟妹妹一起在石家庄生活。我们还是经常聚会在石家庄。只是我在父亲去世的第三天,就被一纸任命到内蒙古乌海军分区任职,离家又远了,看望母亲的时间相对也就少了。但只要回京,一般我都要抽出几天去看母亲。每次见到母亲,母亲都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凝神望着我,把家里放的好吃的,让妹妹做给我吃。我也领着母亲在院子附近散步,有时还去公园、商场……
最后一次离别母亲,是在我由乌海军分区调到呼伦贝尔军分区工作前夕。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对我说:“三儿,这是你那年给我买的,这几年石家庄冬天也不冷了,我也穿不着,听说你要去的地方很冷,快带上吧!”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知道这肯定是母亲几天来都在考虑的问题,就说:“娘,好,我带上。”母亲看着我把羽绒服放在皮箱里,才转身去做她的事。
下午我要走时,母亲寻找拐杖执意要出门送我,我就搀着母亲走出家门。我坐进车子走远了,回身还看见母亲拄着拐杖在远远地望着我,常用来擦眼睛的手绢从拄拐杖的手上露出一角。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年春上,就在父亲去世三周年忌日那天,母亲突发心脏病,也永远离我们而去。我从北疆边防匆匆赶回石家庄为母亲送行,我们兄妹把她和父亲一起安葬在石家庄市郊的凤凰山上。
“天桂山、苍岩山,山山峰峦叠嶂,紫气岚烟;五岳寨、抱犊寨,寨寨林秀泉清,天光润涵。……起宏图,建强市,连海岸,物流吞吐陆港,大洋迎送征帆;兴五业,扩四城,通三环,彩练东西横贯,银线南北地穿。”《百城赋》描绘出石家庄美好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我在想,假如父母仍健在,能看到今天变得越来越美的石家庄该多好啊!又幻觉我的父母仍然生活在石家庄,生活在太行群山的翠柏中,生活在我们兄弟妹妹的期盼里。
石家庄,这个给我的父母晚年带来幸福又留下遗憾的城市,这个给我们家庭带来欢乐也带来悲伤的城市。20多年来,你承载了我太多的牵挂和向往,给我的心灵带来太多的抚慰和忧伤。父母相继走后,至今,我再也没有去过这座城市。
2007.11于内蒙古呼伦贝尔


今日在北京玉泉山,怀念逝去的岁月。崔耀亮摄于2017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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