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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芦花美,那一段跟她有关的劳作记忆

 运河儿女 2020-09-16

西元写过糊火柴盒》,我就有了写小时候打席子织子的冲动,这两件事的共同点,在那个年代都是帮家里维持生计。

打席子,织子在我十二岁到十七岁这几年,开始是业余的,后来发展成专业的。那时候烧火都是柴草,就是芦苇,我们村(那时候叫大队)有滩田,别小看这滩田,它为我们村家家户户带来过不小的财富,春夏之交可以去滩田割杂草回来用河塘泥沤了当有机肥。秋天去滩田扫野红豆回来做粉,做豆腐,那可是美味佳肴。野红豆长在芦苇与芦苇之间空地上,自生自灭,藤弯弯曲曲地缠绕在芦苇上,到了秋天结满了野果子,落在地上,芦苇地像辅了一层红珊瑚,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带上行李,(滩田在二十里地之外),带着工具去扫野豆,大家很小心不会碰倒芦苇。砍芦苇要到隆冬,等芦苇完全枯萎,又一次全员出动,浩浩荡荡的队伍,带上唯一的运输工具船出发了,留守的是儿童,老人与狗。一个星期后家家户户门口多了一堆柴火。

芦苇割回来了,村子立即被芦花包围,芦花覆盖了整个村庄,衣服上头发上都是芦花,村庄又开始热闹忙碌起来,老人用芦花编成毛窝,是那个年代最柔软的保暖鞋,大人忙着给柴草分类,有个词叫删柴,就是把芦苇和杂草分开,一捆柴草放在地上,一手抓一把芦苇两手一前一后往外拉,又长又整齐的芦苇就分出来了,这是大柴,有两米多长,可以切节子,编长龙席,短的芦苇会打席子的人家也拣出来用,像我家没人打席子,只好大柴卖,能卖个好价钱,短柴烧火。

到了我十二岁那年冬天,我突然有了想打席子的欲望,关键是氛围,家家户户都做这个,我妈妈生前,一到冬天也干这个,一个冬天可以创造一笔可观的收入,那时叫富业,说干就干,烧火的时候把短芦苇挑出来,用刀劈成两半,再用石磙子把芦苇压成扁的,叫篾子,现学现用,起头叫踩底,留边,翘边,包角,都是打席子的程序,好在全村都是打席子高手,人人都乐意教,第一次一条席子打成功在众多人的帮助下己经点灯,就是晚了的意思,忙的腰疼腿痛,拿到供销社收席站席子快散了,收席子老龚给了个三等,说不是看我小又认识肯定不收。一等一块钱,三等八角钱,我那个年龄八角钱收入,又没成本,我开心死了,从此打席子成了我的经济来源,生财之道。反正芦苇不花钱,烧火也是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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