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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6、我的母亲/水子

 运河儿女 2020-09-16
这个普通的日子

因您而精彩

亲爱的妈妈,祝愿您

母亲节快乐


2020.05.10


(朗诵:风铃)

母亲〗1、我的母亲/风铃

〖母亲〗2、母亲,您在天堂还好吗?/杨璐

〖母亲〗3、夕阳下的母亲/燕儿

母亲〗4、给自己做寿衣的母亲/李志红

母亲〗5、哑巴娘/晓晴

(点击链接可阅读)

文/水子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母亲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亲人。当我认识这个世界,母亲是我第一个启蒙的老师。母亲给了我生命,我身体里传承有她的基因,流淌有她的血脉,这份恩情,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回报。

生我那年,父亲刚工作不久,远在氾水镇上班,是宝应县大运河堤防管理最南段的管理站。那时,交通不很便捷,隔个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整天围绕在我身边的就是母亲。那时,爷爷在老家山阳公社任职,住政府大院也不能经常回家,即使回家都是见黑到家未见亮离家,来去匆匆。于是,整个大家庭就由奶奶和母亲共同操持着、谋划着,安排全家老小的“过日子”一切事务。

奶奶生有五个子女,我父亲是老大,还有两个叔叔、两个姑姑。母亲从十九岁起,便担当“大嫂”这个称呼,对于农村大家庭,这个称谓就是辛劳付出的代名词,先是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分田到户后,对自家责任田的春种秋收和田间管理等等更是容不得退后,好在奶奶也是个勤劳善良节俭的人。那时,我“太爷、老太”(曾祖父、曾祖母)都健在,老太住在姑奶家,太爷与我们住一起,老小近十口的大家庭“过日子”怎可能是轻松的事情?其日常千头万绪的烦心事无法避免地落在她们头上。母亲用她的事事带头、处处忍让,赢得了全家老小的认可和尊重,直到现在,已过不惑、古稀之年的姑叔们,见到我母亲总是亲热地叫着“大嫂”。

母亲是识得几个字的,像名字、男女、阿拉伯数字等日常字词她都知道,至于怎么识得字的,我没有探究过,是跟上过学的大姨学的,还是扫盲班教的,即使背过书包我估计也没有几天,反正这么多年来,前后三庄从没有听说有哪一位是她同学。

仅有的这点文化底子,让我从小就觉着母亲是比较精明的、好强的人。进城上街,没有出现过上错厕所的尴尬,逛超市时可以自己看懂价格,看电视时也能插上几句自己的观点,且非常的接地气,贴近生活。当然,也闹过些小幽默:记得我已在长沟上班了,某天她看着政府牌子悄悄问我,“长沟多政府”什么意思?我一楞,顿时嘿嘿:那是“乡”不是“多”。哦,说我们是乡下人的“乡”就这个字吧?母亲嘀咕着,我估计她不会再认错这个字了。

年轻的母亲,还是相当有个性的,特别是对我说一不二。记得小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怕剪指甲,提到要修指甲就往外面溜,母亲拿着剪刀哪怕追出两个庄子也得抓住我将指甲修完。到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母亲都会替我炒一小碗饭。如果昨天没剩饭,她会早点起床煮粥,锅刚透就捞碗米禾子,然后为我炒饭,大多时候还敲个鸡蛋跟着炒,不吃完不许走。说是这样实在渐饿,如果中午了,肚子叽里咕噜的,老师讲课能听得进去吗?

我八岁那年,二弟、三弟也渐渐长大,原有的老屋已嫌拥挤,祖父与我爸商量,决定再砌一宅屋,将老屋留给我母亲,带着我二弟、三弟居住。考虑到母亲人手单,我随太爷、奶奶、小叔、小姑搬到新屋居住。据奶奶说,我是太爷“钦点”的,我是他的大重孙,定要留在身边。于是,我离开母亲,搬进新屋,一直和太爷睡一张床,直至出去上学。

后来,爷爷调出山阳公社到中港、天平公社等地工作,离老家越来越远,组织上提出需要有人照顾,便让奶奶随其生活。此时,太爷年岁更大了,我们弟兄也都在上学年龄,老的小的也都需要有人照顾,于是母亲再次以“主事人”身份和两个弟弟搬到新屋,拆了老屋,我们母子再次朝夕相处。

转眼我们到了谈婚论娶年龄,在农村有三个儿子的家庭还是有相当压力的,首先是经济压力,当时很多女方家长都会提出结婚时要有个新房子,没有喜鹊窝怎落金凤凰?其次,是舆论压力。男孩家庭谈媳妇,肯定要受到女方家暗访的,家境、人色、“袖口”等等,甚至未来婆婆的好坏,直接决定着儿子找对象的成功率。好在母亲的名修得很好,家里家外所有人对母亲评价都很高。

在我印象里,母亲从没跟任何人吵过架,有点委屈总是闷在心里,而且见面还总是以夸人为主,那些赞扬的言语多到甚至啰嗦的地步,尤其上了岁数后更甚,为这个时常受到几个儿媳妇的集体数落。往往这时候,我一使眼神,三弟就会跳出来:怎么?还想开老妈的“批斗会”?说好话还说出坏处了?随即,几个媳妇就在“算了,老妈有三个儿子护着哩”,转换到其他话题,而母亲总是嘿嘿笑着:为我好的,没事,没事。

自我结婚后,母亲常跟我说,家用长子国用大臣,我作为长子,很多时候要带好头。我理解母亲的意思,也知道肩上的责任。家里凡是有兄弟共同承担的事项,三分三平摊剩下的那份,基本都是由我多负担。父母和弟弟们看在眼里,当然明白我这是看重感情,不是刻薄爱较真的人,很多事都愿意与我商量。

母亲今年75岁,岁月的风霜侵染下,她逐渐地老了。连她跟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说话,态度和语气也在发生变化。不知不觉中,她在看我们的脸色说话,小心翼翼,甚至透着某种讨好的意味。

这个感觉,让我很不是滋味。

我的母亲,她没有渊博的学识、没有传奇的经历、更没有可歌的丰功伟绩,这丝毫没有阻挡儿女们对她的爱戴和牵挂。而我目前能做的,坚持去做的,就是在父母有个头疼脑热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地出现在他(她)们面前。

过去的艰辛困苦,让它们永远过去,不必总去回味;眼前的幸福时光,陪伴父母的快乐,才需倍加珍惜。

今年“五一”长假中,我开车带着父母逛吾悦广场。我再次深切地感到,岁月催人老,尤其是母亲,陪着她上扶手电梯,不上前携扶着便不放心。

幼年时,我抓着母亲的手,心里无比的踏实,有无限的依赖;现在,我仍愿意抓着母亲的手,心里依然是踏实,此时更多的是希望,希望母亲永远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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