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忘记那一顿腊八粥,后来的腊八节的腊八粥都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那是我十岁左右吧,我家从庄子的最东头搬到了最西边,在一块薄荷地上砌的新房,并且还单独砌了锅屋跟南房,在主屋的东边还有一口水泥池,是以前这薄荷地熬薄荷留下的,我开始会爬进去看个究竟,后来也常常爬上去,如跂足而望。 腊八粥与这环境是很相配的,腊八节的前一晚上,母亲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似乎很惦记着翌日的腊八,好像比起往常为准备第二天早餐多忙碌了一会儿,具体准备什么我们似乎也没用心留意过,甚至并未注意到腊八节来了,现在之所以清晰地提当时的腊八节,无非是事后“诸葛”了。 然而第二天早晨我们还赖在床上的时候,一阵异于往常的粥香飘了过来,有青菜的味道,有蚕豆的味道……早上也顾不上多吃只是草草的看了一下,甚至发现粥里还有花生米、茨菰、黄豆、红豆,外婆说,至少得有八样。 腊八粥真正好吃是中午放学回来,已经是冷粥且黏稠厚实,因为有青菜、各种豆类掺杂其中,仿佛粥里透着空气,吃在嘴里有清新的味道,入胃也很妥帖。因为那时一年一次的缘故,又或者难得有好吃的。腊八粥便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九十年代,日常生活中已经有八宝粥了。那种易拉罐的亲亲八宝粥我们有时当作临食吃,它怎么也抵不上家里腊八节煮的八宝粥。后来母亲应该每年都煮腊八粥的,可我似乎只记得十岁左右的那一年的腊八粥。 上班之后同学金红告诉我每年腊八节宁国寺会向市民分发腊八粥,他去过几回,虽然那时我住的很靠近寺院,却没有这份雅兴,倒是母亲知道后去凑过一两次热闹,天还未亮,北屋的玻璃窗映着宁国寺的灯火,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喧闹,母亲窸窸窣窣的起身,天亮回来说吃过寺里的腊八粥了! 腊八节跟佛教是否有什么联系,我对此有些疑惑。儿子今天从学校放假回来,我也凭记忆为他准备了一顿腊八粥,根据时间设定,明早儿就可以品尝品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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