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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已经读遍了张爱玲的文字，不想却独独对《色·戒》没有丁点儿印象。身处传媒时代，我却酷似了与世隔绝的农人，每每问出一些令帆大主编跌破眼镜的问题来，让她对传媒事业丧失了信心。不过，《色·戒》我却是听到过的，因为原创是骨子里透着幽怨的张爱玲，男主角又是习惯用幽怨的眼神迷惑少妇们的梁朝伟。 先翻了文本来看，许是我终究读不透张爱玲的心境，在那短短的纸本《色·戒》里，确实没能寻找到多少打动人心的地方，也难怪我对它没有印象。那不过张爱玲众多文字中的一小段，用她把完娴熟的文字轻描淡写的讲述了一个小故事，在结尾处也沿袭了她的一贯作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干脆了断。只是这样的故事因为细节不多，人物的性格与心理描写都十分有限，倒是为阅读者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便是在心底将他二人的内心百转了也不算是跳开了纸本的限制，毕竟，从来就没有过限制。 先前是知道导演是李安的，可是看着看着，却觉得在看一部王家卫的片子。倘若不是王佳芝一味地睁着她的圆眼珠子，不是梁朝伟脸上的沧桑太甚，我会忘却故事的主题，把它想象成又一部《花样年华》。一口气看了一遍半，因为第一趟是从半中间开始看的，等于是看了结局再倒回去冷眼旁观它的开始，看到结合的部分又忍不住继续下去看到结束。极少看到梁朝伟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想来这是为了表现他对王佳芝的真心，只是，我宁可选择看到他忧郁的眼空洞地漠视前方的那种画面。至于王佳芝怎么就深深爱上了他，因为影片的剪切，我确实没能了解得太清楚，在我的眼前终究只是王佳芝从单纯的引诱一下子跳将到成了发自内心地哀怨。 再然后，一枚鸽子蛋般的粉钻就让王佳芝所有的忠诚调转了方向。张爱玲用这个细节的时候多少在骨子里有几分看轻着女人们，所谓送礼物必须送对时辰，便是如此。早一步显得露骨，迟一步又会扯上幽怨，而不早不迟的这一步，就会正正好拨动了女人心底的弦。于是，感情的动物沦陷于情感，奉上是数条性命。纸本中有一段关于易先生的：“他对战局并不乐观。知道他将来怎样？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他觉得她的影子会永远依傍他，安慰他。虽然她恨他，她最后对他的感情强烈到是什么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放到影片里是需要梁朝伟用眼睛来表现的，便是他坐在她睡过的床上，抬头冲着易太太说：“有人问起麦太太来，你就说她回香港去了。”那刻，眼睛与身体分家。 我并不习惯称梁朝伟为易先生，虽然他的演出也还有可圈可点之处。无论他演出哪一部片子，我都习惯以梁朝伟来称呼他，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演员成绩的一个否定，只是，于我来说，梁朝伟就是梁朝伟，他的眼睛永远都是他自己的眼睛。所以，对那宣传中被剪切的二十分钟并无多少兴趣。他的眼睛已足够暴露他的世界，再多的暴露，于剧情或许更加完整，于梁朝伟本身来说，并无意义。介意一个人的眼睛，到此足矣。 2007-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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