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张律师有空来一下吗？今天又有几个破产企业案子，来谈下？” “谢谢赵总，如果在上海，我们可以去一下；如果是外地的，我们最近还没法派出律师……”这是一位做不良资产的公司负责人和一位律所主任之间的对话。这位律所主任告诉律新社，疫情后的破产案件真不少，但因为客户付费能力参差不齐，涉及到甄别和人员成本，还是谨慎选择为妙。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早已在微观层面显现，许多企业因疫情而面临倒闭。据人民法院公告网显示，从2020年1月1日起至今，已有近千家企业发布破产公告。仅在1月25日至2月21日期间宣布破产的企业就有249家。4月17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公布，我国第一季度GDP为206504亿元，同比下降6.8%。其中第一产业下降3.2%；第二产业下降9.6%；第三产业下降5.2%。破产企业数量激增，破产业务成井喷之势，这也给破产管理人带来了机遇和挑战。疫情中，上海市破产管理人协会发出倡议，适应信息化发展趋势，借助信息化工具处理债权申报、接待债权人等相关工作。在破产管理人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如何通过科技赋能，通过高效便捷的科技产品办理案件，提升效率、降低成本十分必要。4月16日，法蝉战略投资重庆坚持一下科技有限公司数百万元，共同推出智能破产办案一体化工作平台——破易通，这是国内首款专注为破产管理人赋能的平台系统。在企业纷纷“渡劫”的当下，破产业务对破产管理人和法律科技有哪些新期盼？法律科技产品能否助破产管理人一臂之力，做好企业的摆渡人？破产清算，可以使债权人根据相关法律对债务人资产进行锁定，并从这些资产中获得相应的赔偿，也可以帮助债务人清除其无法偿还的债务，是维护债务人、债权人合法权益的重要方法，更是促进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重要措施。 
从2016年起，由于中央层面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僵尸企业处置等相关政策导向，破产案件的受理数量呈爆发式增长。2016年至2019年期间，全国范围内各级法院一共受理破产相关案件50376件。 中国银保监会2月1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四季度末，我国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2.41万亿元，较上季末增加463亿元；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1.86%，与上季末持平。不良资产行业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行业。在万亿级不良市场中，律师不仅是提供辅助服务的配角，更应争取成为不可缺席的主角。2015年1月初，融孚所正式被上海高院编入企业破产案件管理人名册。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破产重整业务研究委员会主任汪显水律师对近几年破产业务的发展有切身感受。“党的十八大以来，破产业务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上海法院2017年审理破产案件140件，2018年审理309件，2019年审理750件，2020年破产案件数量会大幅提高，‘办理破产’将是一个持续发展的过程。”
破产案件的增加暗示了破产法律服务的调整。完善自身的工作方法、提高综合能力、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帮助企业运用好规定和政策，成为破产管理人必须面对的问题。为睿资产创始人、董事长刘波结合疫情带来的影响分析：在不良资产处置行业，甲方对乙方律师团队、信息服务商、技术服务商、数据服务商等处置服务商的需求会越来越高。单纯依靠诉讼解决问题已无法适应不良资产处置的需要。今后需要的是一个集各种功能于一身的“超级服务商”。“未来，处置服务商会深度融合，更加理解行业，善于利用大数据、互联网赋能的超级处置服务商会掌握处置链条上的话语权和分配权。”在第四届新兴法律服务业高峰论坛上，上海市破产管理人协会副会长郝朝晖表示，基于经济大环境的背景，目前破产案件或使破产管理人业务变得越来越大众，破产管理人群体将是最接近、最接受数字化时代的中介服务者。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近年来，法律行业见证了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为代表的法律科技的兴起。管理人在破产案件中并非单打独斗，离开了法院的指导和支持，没有各方利益主体的理解和配合，都不可能顺利完成工作。而科技手段和工具的介入，或将顺畅破产案件办案流程，提高办案效率。炜衡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周一鸣律师坦言，本次疫情证实了互联网数字化办案将是大势所趋： “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有这样一款软件——通过司法，行政、科技手段，将法院、管理人、债务人、债权人，甚至是工商、税务、银行等相关职能部门以及审计、评估、拍卖等机构纳入到一个平台中，实现破产案件的集中办公和一站式处理。” 4月16日，法蝉与重庆坚持一下共同推出破易通系统，以管理人为核心服务对象，以提高管理人高效工作、降低办案成本为出发点，利用互联网科技，将管理人工作流程化、数据化、信息化，实现了多主体远程高效互联、多案件电子化储存管理、办理团队高效管理协同、关键履职工作动态留痕。当下，火热的在线办公还普遍停留在在线协作和在线视频等领域，缺少对各个行业、专业的深度改造和赋能。此次，深耕法律人工智能领域的法蝉选择入局，为疫情下的破产业务发展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和思路。法蝉创始人、CEO张智鑫介绍，在过去五年的行业深耕中，法蝉深刻意识到将科技与细分专业领域更好的结合才有未来。破产业务在过去几年成为律师专业方向的热门选择，破易通专为破产管理者打造，实现了破产管理人、债权人、债务人、第三方平台等的多端互联互通。
破易通团队
律新社了解到，目前，破易通团队正在进行最后的灰度测试，本月全面上线。在没有正式全面推向市场的情况下，已经获得了近千家来自全国各地的破产管理人成为天使用户的申请。由此可见，市场以及目标客户的需求是十分迫切的。3月4日，曾一举拿下6500万美元B轮融资的法律科技传奇公司Atrium正式宣布关闭。顶级的团队，巨额的投资，却最终铩羽而归——这种反差，引发了社会的广泛议论，也使国内法律科技行业颇受打击。创业者、投资人、律师心中或多或少都会质疑——法律科技创业还有前途吗？ 纵观近两年来法律行业的发展动态，不难发现，机会及局限性形成了强烈的冲突。新思维、新玩法、新模式的崛起，律所营销、管理模式却已固化，基本无法摆脱桎梏；在破产、IPO等程序性和复杂性极为突出的细分领域，发展中的矛盾尤为明显；案件数量节节攀升，案件处理效率与规模却难以提升，律所人才发展等问题随之而来……
面对这些机会与瓶颈，人工智能能否帮助律所跨越关卡，在已有基础上实现突破？破易通项目负责人，重庆坚持一下科技有限公司CEO周宇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这位连续创业者告诉律新社，“法律科技行业相信专业的价值，只有细分专业，深耕到每一个细分领域，用科技为法律从业者赋能，才能真正形成行业内生的创造力。”现实中，很多律所，尤其是中小所的法律科技应用度并不高。除了律所自身的因素外，还与市面上的通用型技术不能完全解决特殊的专业性问题密切相关。越是细分的领域，越需要细分和专精的技术来解决，只有逐渐往更加细分领域去做深入服务本身的改造才会有生存空间。 固定布局
工具条上设置固定宽高
背景可以设置被包含
可以完美对齐背景图和文字
以及制作自己的模板 从律师转行为法律科技创业者，周宇一直坚信，法律科技要想更好地发展，应该细化专业，通过科技向法律人赋能。“只有与法律人共生合作，才能走得更远。由此，法律科技未来的发展机遇在于和不同的、更加精准的细分专业领域的合作与突破，从小到大，由点及面。”破产案件办理周期较长，破产管理人往往面临着巨大繁琐的工作量和漫长复杂的法律程序。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缪贯中律师指出，破产管理人的工作需要银行、税务、社保等多家机构的有效配合才能完成。手续办理流程繁琐、债权人众多且较为分散，为案件的处理增加了难度。该所吴海贝律师介绍，在此情况下，如何使破产财产处置价值最大化，如何将破产财产信息进行收集和整合，如何进行专业化的营销和处置，都是摆在破产管理人眼前的难题。所幸的是，《破产法》较之于其他部门法，有着标准化、流程化、产品化的优势，破产案件虽然工作量大、时间周期长，但可标准化程度高。 汪显水律师认为，除了破产管理人机构、扩大管理人队伍，出台政策放宽对管理人履职的便利性措施之外，要利用信息化智能化工具，提高管理人工作效率：“破产案件的管理工作是相当琐碎的。智能工具的管理有助于实现团队之间的协作互动、所有事务的无遗漏、任务的预警提醒。”对于破产法律人的痛点，周宇介绍，破易通以管理人为核心服务对象，提高管理人高效工作、降低办案成本，将工作流程化、数据化、信息化。“在传统的破产案件办理中，管理人使用的通用型协同工具只能解决文件传输、讯息传输等团队内部协同的部分问题。破易通深度结合国内多个知名破产管理人团队的实际办案经验，有针对性地解决团队内部工作协同问题。”针对主体协同弱这一痛点，破易通可进行债权在线申请、第三方协作互通等做到各方远程联通；针对案件管理难这一痛点，破易通可进行信息自动存储、资料实时更新、案件进度同步、办案质量监管等；针对信息同步差这一痛点，破易通可做到权限自主分配、工作任务可视化分配、记录办案成本、打通成员工作日历等；针对履职风险高这一痛点，破易通做到了债权信息全记录，债权数据信息统计，签到/表决实时统计，系统用章在线审批，风险动作记录留痕等。有的放矢，也使得周宇对破易通的推行、运用信心满满。
法律科技的细分发展或许别有洞天。为了推进法律科技的细分发展，法蝉基于五年法律科技行业研发、产品、知识团队和深耕的经验，推出“星云计划”，对多个法律行业细分领域进行产品研发。刑事案件系统庭小方、破产案件系统破易通都是目前已经成型的科技系统。律新社了解到，由于律师服务在每个细分领域都要求非常强的专业性，因此国际市场上的法律科技产品都是垂直化的，例如ROSS是法律研究产品、Kira是尽职调查产品、LawGeex是合同审查产品、WorkShare是文档协同软件、Docusign是电子签章产品。一款产品往往只解决一项或几项需求。这个特点在国内法律科技产品中也开始细化中。经过近 20年的改革，中国的企业破产制度取得了积极的成果，大部分经济资源得到了更高效率的配置，在保持社会稳定、避免金融危机方面发挥了突出作用。在疫情蔓延的前三个月中，有2996家影视公司破产，12000多家教培机构消失，11000家旅游企业倒闭，近百家房企倒下。中国有7.8亿人在负债，47.2%的人已经发生了逾期。许多企业当破不破，给企业、社会都带来了严重的经济后果。据介绍，我国企业破产率仍低于一般国家，《破产法》未能充分发挥社会调整作用。大量企业本应依照《破产法》退出市场，却以注销或吊销营业执照的方式退出市场。长时期严重亏损而难以为继的企业过分依赖国家的各种照顾，失去了自救的良机；这些生不睁眼、死不闭气的企业也使其职工深受其害；银行的巨额贷款无法收回，形成数以千亿计的死贷，潜伏了严重的金融危机。企业破产的危机之下，实则涌动着法律服务的无限机遇。那么，法律行业应如何化挑战为机遇，实现拐角逆袭？ 周一鸣律师认为，作为破产管理人，需要时刻保持更高的职责意识和专业素养，加强团队的专业化建设，为破产业务中将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做好准备。“本次新冠疫情对我国经济的影响是突发性的，对企业经营的影响是暂时性的，但也为企业将来如何有效防范风险敲响了警钟。企业自身需要未雨绸缪，提高风险防范意识，这就需要从事过破产法律服务的团队结合经验提前指导和预防，使企业遇到困难时能利用自身资源有效退出。”
2019年2月1日，上海破产法庭成立。2019年9月29日，上海市破产管理人协会成立。专业的审判队伍加上专业的破产管理人队伍都应运而生。“现在的破产法律服务领域正迎来我国建立企业破产制度以来最好的时代，案件增多，政策向好，执业环境改善。有幸赶上这个时代，对我们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案件增多后，需要我们考虑如何做到勤勉尽责、提高质效。只有练好内功，提高自身的综合办案能力才是唯一的选择。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运用好技术化智能化工具为破产管理工作助力。”汪显水律师说。疫情中的法律科技行业，不乏融资超4亿的Atrium倒闭，著名法律科技公司DISCO裁员等事件“泼冷水”。但更多的是知名法律科技企业Clio出资百万助力律所，法国科技公司Jus Muldi宣布成功完成100万欧元的种子轮融资，LegalMation牵手沃尔玛建立新型律师评估筛选平台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也让我们看到了法律科技行业的鲜活生机。张智鑫谈到，法律科技公司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在战略上，要做到理想和现实的平衡、短期主义和长期主义的并存。在运营上，促进更多无边界合作。“法律科技行业没有敌人，只有协同共生的伙伴。法蝉投资破易通，并提出星云计划，把技术积累和运营能力赋能给更多专业细分领域的创业者，在与各个伙伴合作的过程中真正理解了无边界合作的意义。” 前方的路是未知的，但周宇对法律科技的专业细分和发展前景充满了信心：“法律科技的创业者都身处寒夜。我们首先应当深入了解和感知法律行业本身的痛点和需求，找好切入点，尽可能精准和垂直。寒夜过后，一定会迎来更加灿烂的黎明。中国的法律事业与产业都在飞速的前进和发展，未来法律科技领域一定大有可为。只要坚持下去，一定可以看到黎明的曙光。”中国的法律科技行业蕴藏了无穷的潜力。未来，互联网、科技将更充分地与法律融合，为法律人提供更多、更好、更便捷的服务，共同推动行业进步。责任编辑：Susan | 版面编辑：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