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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来Battle啊！ 受欧洲第二波疫情影响，一年一度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心血管学术会议——欧洲心脏协会科学年会（ESC 2020）改为线上召开。虽然线上会议少了一部分听众和讲者互动的环节，但学术内容的精彩程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正所谓真理越辩越明，每年ESC都会将备受关注的议题拿出来，让专家们“吵一架”（Debate）。今年也不例外，在本次ESC公布的Debate议题中，最吸引小编的莫过于“食疗”选题——预防心血管疾病的争议：以植物为基础的饮食是最好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嘛~嘿嘿~） 两位参与辩论的讲者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场学霸级别的辩论即将展开…… 正方：人类，你对素食的力量一无所知！ 持正方观点——认为植物基础饮食（后简称为“植基饮食”）是最好的饮食的讲者，是来自美国芝加哥拉什大学医学中心的 Kim Allan Williams 博士。Williams 博士是一位植基饮食的忠实拥护者，并且，也是历史上第一位崇尚素食的美国心脏协会（AHA）主席。在15分钟不到的演讲时间中，Williams 博士从5个方面论证了植基饮食不仅是有益健康的，更是所有饮食中获益最多、最持久的。Williams 博士认为，心血管疾病的预防不是孤立的，必然和代谢性疾病甚至正在流行的Covid-19疫情有所关联。因此，Williams 博士所展示的证据中包含了植基饮食对肥胖、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和炎症性疾病（包括现在正在流行的COVID-19）的有利影响。第一项证据来自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2015年所发表的饮食研究。这项研究显示，减少精制谷物、红肉、饱和脂肪和含糖饮料的同时，增加每日的蔬菜和粗粮摄入，能够有效减轻体重，改善肥胖。事实上，所有低卡路里饮食都能够改善体重，这一点并不是植基饮食的独有优势。但Williams 博士随后提供了植基饮食是最能够改善肥胖的证据。一项基于AHS-2研究进行的植基饮食研究显示，全植物饮食在改善体质量指数（BMI）、血压、糖尿病患病率方面，明显优于其他饮食策略。此外，植基饮食对死亡风险也有改善，尤其是在男性当中，植基饮食能够降低18%的全因死亡风险、29%的心血管死亡风险。高血压在世界范围内的患病率已经突破20%，而高血压是心血管疾病的独立危险因素。是Williams 博士列举的证据中，植基饮食给高血压患者带来的获益也十分明确——越多素食，血压越低！基于多项研究的大型荟萃分析显示，素食能够显著改善高血压
大量前瞻性证据的出现也推动了指南的发展，Williams 博士引用了2017年《ACC/AHA高血压管理指南》的内容，表示大量的水果、蔬菜、全谷物能够显著改善血压。
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之间的关系相比不再需要赘述了，在改善糖尿病方面，植基饮食同样表现优异。一项刚刚发表在权威期刊 JAMA 上的荟萃分析被 Williams 博士作为证据引用。荟萃分析显示，素食的摄入能够抵抗糖尿病风险，且没有下限。换句话说就是，只要吃素食，就能降低风险，吃得越多，降得也越多。如果仅仅只能够降低患病风险，那么植基饮食还称不上“最好的”干预糖尿病饮食。Williams 博士随后列举了植基饮食对糖尿病患者的治疗作用——相比低脂饮食和其它健康饮食，植基饮食能够显著改善糖尿病患者的糖化血红蛋白（HbA1c）、体重、总胆固醇、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
Williams 博士谈到，自己之所以推崇植基饮食，正是因为他从中收获了巨大的健康益处：“在我的 LDL-C 一度达到23.23时，大卫·詹金斯（David Jenkins）发布了这种以植物为基础的营养饮食，并且公布了这种饮食组合对LDL-C、C反应蛋白（炎症标志物）的影响，这项研究深刻地影响了我。”最近由美国心脏协会进行的一项对比性研究也为植基饮食进行了背书。这项研究对比了植基饮食和美国心脏协会推荐饮食对C反应蛋白的影响，最终结果显示，植基饮食对C反应蛋白的降低更加明显。Williams 博士认为，植基饮食是目前证据最为明确的，具有抗炎、降血压、降血脂、改善糖尿病和肥胖的饮食策略。在演讲的最后，Williams 博士还将植基饮食与低碳水化合物饮食做了对比——两者代谢益处相仿，但低碳水化合物饮食并不适合心血管疾病患者。Williams 博士指出：如果对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进行低碳饮食干预，可能会增加53%的死亡风险，而如果增加动物来源的饮食，则会加重患者的炎症。作为植基饮食的忠实拥簇者，Williams 博士用详实的证据证明了植基饮食在心血管疾病预防、改善患者生存率方面的优势。听完整个演讲，连小编这个肉食主义者都对植基饮食怦然心动，准备尝试一波了！不知道屏幕前的你怎么看呢？植基饮食固然很好，但凡事都有正面和反面，单一、绝对的植物饮食还是让人们有些小忐忑的。于是，来自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的人口健康研究所人口健康计划首席研究员Andrew Mente 博士就带来了不同的观点。反方：均衡饮食才是最好的！ Mente 博士长期致力于大范围人口的健康研究，他认为，植基饮食的健康益处固然值得肯定，但饮食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东西，过分强调植物性食物的配比或许并不恰当。Andrew Mente 博士不同于Williams 博士的全面论述，Mente 博士讲题的核心围绕的是主要来源于动物性饮食的饱和脂肪。Mente 博士指出，几乎所有心血管疾病预防的饮食的建议都是基于饮食心脏假说进行的。这项假说认为，主要来源于动物的饱和脂肪是心血管疾病的元凶之一，预防心血管疾病，必须减少饱和脂肪的摄入。但Mente 博士发现，Hopper等学者在2015年发表的荟萃分析中，用不饱和脂肪代替饱和脂肪，无论是在心血管死亡风险还是在心血管事件风险中，带来的健康益处其实是中性的。此外，Mente 博士还表示，饮食研究很难做到单一变量，往往在进行健康饮食干预的同时，无法排除患者的其它生活方式因素带来的影响，因此早期研究中的数据或许不能作为动物饮食不好的证据。观察性研究结果同样显示，不饱和脂肪没有带来心血管、死亡率和糖尿病方面的获益。另一方面，Mente 博士认为，在世界范围内公认的健康饮食模式——地中海饮食中，其实动物脂肪（红肉）是有一席之地的，而这些动物脂肪并没有影响地中海饮食的心血管获益。
综合以上几个证据，Mente 博士提出，不必对动物脂肪草木皆兵，控制比例，该吃就吃！ 接下来，Mente 博士引用了自己所参与的前瞻性城市乡村流行病学研究（Prospective Urban Rural Epidemiology, PURE）作为论点的支撑性证据。PURE研究是一项世界性的研究，涵盖了5个大洲、14万人口、667个研究中心，进行了非常全面的数据分析，而这项研究最初发表时，曾被称为“冲击膳食指南的研究”。Mente 博士认为，饮食策略的研究不能忽略人种、地域的影响，因此，只有像PURE这样针对的全世界范围的研究，才能帮助我们确定什么样的饮食是适合全人类的。在PURE研究的全程随访中，研究人员记录了5796例死亡以及4784例主要心血管事件，结果显示，无论是总脂肪、还是任一类型脂肪（饱和脂肪、不饱和脂肪）的摄入，和心血管死亡风险降低相关，甚至还能降低非心血管死亡风险。要知道，动物性食物是脂肪的主要来源，这个结论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在宣告动物性饮食才是最有利于心血管的。此外，PURE研究的结果还显示，更高的饱和脂肪摄入和更低的卒中发生风险相关、植物蛋白摄入与更低的总死亡率风险相关，但植物蛋白和总死亡率风险间未发现显著相关。总结一下，PURE研究完全颠覆了传统的饮食观念，直接表示，所有脂肪都降低死亡风险（包括心血管死亡风险），动物蛋白优于植物蛋白！Mente 博士还单独分析了PURE研究中植物饮食相关的数据，发现中等量的水果、蔬菜摄入对死亡风险的改善作用最大，也就是说，植物性食物的摄取，过犹不及……在对PURE研究进行精细解读之后，Mente 博士所认为的最佳饮食已经呼之欲出了。在PURE研究结果的指导下，通过来自全世界50个国家的大样本分析，最能够降低心血管相关死亡风险的饮食策略是：中等量的蔬果+适量的豆类、坚果（油脂来源）+鱼类、全脂乳制品（动物蛋白、脂肪来源）。Mente 博士表示，全脂乳制品、优质动物蛋白对心血管风险和死亡率的改善是明确的，脂肪的摄入也能够改善死亡风险，这些组分应该在健康的饮食模式中有一席之地，不能将植物性饮食作为心血管疾病预防的“最好”饮食！
民以食为天，对于健康饮食的争论不会就此止步，相比于极端的植物性饮食，似乎均衡饮食更加让人放心。但均衡的配比应该是怎样，不同食物应该怎样搭配等一系列问题又将引发新的讨论。或许我们没有丰富的营养学知识，不会计算每种食物的油脂、碳水、胆固醇，但了解健康饮食的组成部分、在生活中有意识地均衡摄取却是我们力所能及的。首发：医学界心血管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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