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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 端午情愫

 富平人原创馆 2020-09-18

端午情愫
文/王沛颖


粽子飘香,又来到了一年的端午节。前两天,城市的路边不时有装满灰绿色艾草的三轮车在销售着一束束艾草,大街小巷里各式各样的香包吸引着路人的目光。每到这时我便会想起过去在老家同父母一起过端午的情景。

那时候,端午节的一大早,父亲就会迎着晨曦,迈着匆忙的脚步行走在阡陌上,不大一会儿就从村子旁边的沟崖边割回一大捆艾草。然后把这些艾草一束束扎起来,挂在老屋的门楣上。由于每次割的多,顺便送给周围邻居一些,每次都能听见门外邻居们的赞叹声:“你起的真早呀!年年都送我们。”于是很快家家户户的门楣上便有了一束寄托平安健康的幽香氤氲在农家小巷里。剩余的艾草,父亲就会编麻花辫似的把它们拧成一股股灰绿色的草绳,用它在夏夜里点燃驱蚊,就像我们点蚊香一样,艾叶燃烧的味道就会把蚊子熏飞走。随着农村经济的快速发展,村里旧日的老屋都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上面重新盖好的漂亮楼房,门自然也是换掉了过去老式的木头门,装上的是高大亮丽的大铁门,而现在的端午节里也很少看到家家户户门楣上那灰绿色的艾草了。

每年的端午节前几天,母亲就开始买雄黄、香料、朱砂,为做香包做准备,做香包是母亲每年的绝手好活。母亲拿出来许多做手工刺绣剩下的绸缎碎布片来回比划着,五颜六色的绸布被母亲裁成各种各样的大小不一的布片,这些碎布片在母亲的巧手下,一会就被针缝成金色的元宝、各种各样的小人物和许多可爱的小动物,再用丝线在上面绣上好看的图案,最后在香包上仅留一小口,再把装有朱砂、雄黄、香料的棉花放进去,用针线缝住入口,栩栩如生的各种香包就做好了。我们总要挑上各自喜欢的香包挂在胸前,时不时拿出来在鼻子上闻一闻这香味。由于母亲做的香包说样式新颖,颜色亮丽,而且清香四溢,街坊邻居甚是喜欢。我们这里的风俗是结婚第一年端午节新娘家要给新郎家送礼节,香包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几乎给对方人人都要送,于是村里有谁家女儿结婚第一年送端午节的就会找母亲做香包。母亲也乐意给乡亲们帮忙,因此母亲一生做的香包简直不计其数。近年来,母亲的年龄越来越大,视力也越来越不好了,所以做的少了。但端午节,还是忘不了母亲曾做的许多好看的香包。

每逢佳节倍思亲。看到母亲花白的头发,看到母亲日渐模糊的双眼,看到母亲步履蹒跚的行走,看到母亲孤独的身影,就会想起父亲清瘦且布满皱纹的脸,想起父亲那布满厚茧的双手,想起父亲割回来的艾草,想起父亲在世时我们在一起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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