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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4教学手记——这事怪不到余秋雨头上

 晋诺工作室 2020-09-18

语段一:

山水风月,因他而有颜色。朱砂靛青细细勾勒,试问:“明月几时有?”且看“烟雨暗千家。”蝇头细字诉不尽十年相思,灯花烛泪留不得孤影惊鸿,一手白灼,素慰平生,五味相生,佐尽爱恨。寒山飞絮湿了他的鬓角,却不知他是风细柳斜、融雪破冰,端起赤忱孤情,铿然曳杖踏风向江山千里。已灰之木也好,不系之舟也罢,(不过)世间一梦,醉不复醒。江尘归处,拂袖生香。汴京的星河仍吟咏着诗酒情歌。它一唱三叹,任点点縠汶翻涌了簇簇惊涛,君不见,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语段二:

黛色汉节,被他握出了五个指印;寒鸦泣鸣,又待何时才能梦回汉乡。吹角连营中,他月下舞剑如惊鸿,将一泓悲凉寄托在广寒宫,又幻灭在雨霁风啸之中。烟花易冷,冷暖自知,风华流沙,沧桑年倦。风雨湿透了他的衣襟,岁月荒白了他的双鬓,却不知,热血终究难凉却,金戈铁马胸壑中。千秋几世,指染浮华,苏武的脚步落拓在历史的书卷中,也刻印在大汉的灵魂里。任凭时光销蚀了轻殇,韶华墨染了琳琅,汉节犹在,忠义不灭。

同事发来两段文字,问:

孙特,如果一个学生写出这么一段作文,真的能得高分吗?或者真的可以至少增加五分吗?

我的回答是:如果遇上我,可能得不到高分,也不可能给增加5分!

原因如下:

1.油嘴滑舌没内容,绣花枕头草包货色。

语段一,写苏轼,二百一十八字,满纸诗词意境,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中心意旨,读完了,如堕云里雾里。写作者到底是强调的是苏轼的什么思想观点,是避世潇洒人生吗?是心灰意懒吗?是孤独痛苦吗?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只是把苏轼诗词中的一些语意给涂了一层雪花膏排列出来而已,写作者没有具体鲜明的表达指向。这样的文字,要写,可以坐下来,无休止地写下去。

语段二,把苏武换成辛弃疾如何?换成陆游如何?这些文字,没有确定性的指向,没有个性化的表达,就像是街上的风尘女子,糊涂乱抹一番,带着那个相而已,换一个人还是这个样子。

这也正是我不赞成包某等人在网络上一再宣传的用美化词语代替思考之教学方式的原因。把写作变成文字游戏,游戏的不是写作,游戏的是语文学科的学科规范。一些不明个中原因的学生、家长及老师,欣欣然于那点被误给的分数而不计后果,甘学末技,实在令人痛心。

2.文如其人,文也造人

文如其人,文也造人,一个经常写一些华而不实没有具体内容,只知道涂抹烟霞的人,为人做事,未必就能踏实下来。因此,历朝历代,都特别强调文风建设,在历史上留传下来的经典篇章,大都是反驳一些浮夸文风的成果。韩愈、柳宗元、归有光等所写名篇就是明证。

现在这种文风为什么又刮起来了呢?

有人说,是受余秋雨散文影响。

我想,这笔账记不到余秋雨头上。余秋雨先生开创了文化散文这一写作体例,他的文笔在当时让人耳目一新,这个新并不是他会玩词语游戏,而是他创造了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他的文词之美是建立在言之有物的基础之上的。

我们不妨随手举个例子。在《道士塔》中余秋雨先生有这样一段文字: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余秋雨先生在跨境用词上非常有创造性,用滴血的伤口写晚霞的情景,但这是恰当而逼真的,是情、景、理的完美结合,不仅有血有肉还有筋骨。因此,这个板子不能打到余先生身上。

那么,这个板子应该打到谁身上?

应该打到老师身上,尤其是在阅卷中以这种华而不实的文章为佳作的阅卷老师,因为,他为不正文风之癖好盖上了大大的通行章。进而是那些教学中的投机分子,他们以能快速提升写作水平获取高分为诱饵,坑蒙拐骗!

写作是写思想与灵魂的,作者不是贩卖华词丽句的贩子!

返校后的考试试卷还没批完,其中一道作文题是阐释“标语文化”的材料作文。下面这位同学的作文,没有多少华丽词句,但观点清晰,个人见解鲜明;逻辑结构完整,表达分寸感强,这样的文章,我认为可以给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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