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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恋泥课桌时代!

 问学问道 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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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老师  图片来源/网络

    当花朵沿着盛开的路途,到达眼眸。一朵靠近一朵,亦如你的童年记忆,一颗心安居在一颗中。忆起旧时光,我们不曾相忘!

怀恋泥课桌时代

文  金焕璐

那年五侄儿结婚,按照老家的传统习俗,晚辈结婚前,首先是要到祖坟上烧纸祭拜祖先。尽管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心想既然是习俗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们一行几个人开车前往几十里外的老家老屯儿老墓地。小车在公路上快速的飞驰着,四周美丽的景色顿时缓解了喧嚣城市带给我们的繁忙与疲劳。随着时间的流失,距离家乡老屯也越来越近了,也渐渐地拉开了我悠长的思绪,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家乡门前的小河,幽深的院落和陪伴童年的泥课桌。

很快老屯儿的参天数木,红砖屋舍已经呈现在眼前了。恰巧在屯儿东头碰到了小时候的同学,也曾经是我的同桌王殿才,我们热情拥抱,满眼泪花,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岁月真是一把刀,刀刀催人老啊!于是,我们俩不约而同忆起了儿时上学的往事。

我们的小学校叫众兴小学,童年时的美好时光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我们屯儿距离村小学有五、六里路的样子。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村里成群结队的孩子,都是伴着春天的青草味儿,夏天的瓜果香儿、秋天的麦浪黄儿和冬天的雪花飘度过得月月年年。校园很大,夏天被四围高大挺拔的白杨树和垂杨柳环抱着,构成了天然的屏障,校园内没有像现在学校人工制造的花坛,有的到处是天然的野花绿草,肆意地生长着,这里的师生一点也不觉得荒凉,反倒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馨香。我们这些天真无邪的孩童,每天迈进简陋的校门,似乎进入了世外桃花源了一样。这里的安静,安全,和谐创造了舒适的学习和成长环境。那时候尽管条件很艰苦,可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那年月,学校是简陋的土坯房,操场中央土台子,塑料糊着窗帘子,屋里坐着泥孩子。教室里面极其简陋,土坯垒砌稀泥抹平墙面,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再就是眼前比较壮观,抢人眼球的泥课桌了。我们的课桌是用土坯垒砌的,教室两侧左右两排,前后五排,中间很宽敞,是为冬天搭炉子生火取暖留的空间。每张泥课桌都用黄泥巴抹得溜平,上面再用窗户纸裱糊一下。老师也不例外,也是原生态的泥讲桌,稀缺的半截粉笔和掉角的黑板擦无精打采地躺在上面,四边不规则的木头黑板,用大铁钉牢牢地钉在了泥墙上,每次老师上完课,我们都就很难把它擦干净,老师早已把一瓶飘着墨香的墨汁放在讲桌里,不到一周就得刷一次,每次轮流刷黑板,我们都是弄得满脸花,孩子们不但不觉得脏,反倒被滑稽的脸孔逗得哈哈大笑。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在土坯房,墨黑板。泥课桌的陪伴下幸福地度过了。

   教室门前有一棵歪脖子大树,参天耸立,斜出的树枝上,高高地挂一块坏掉的铁犁铧,每当上下课时,敲钟老人准时挥舞铁锤,有节奏第敲响铁犁铧算是上下课钟声了。每当上课钟声响起时,孩子们像疯了一样涌进教室,弄得地面尘土飞扬,麻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膝盖顶着泥桌腿,后脊背笔直地靠在泥台上,每个孩子身上都有土,但这丝毫不影响好孩子们快乐的心情和求知的渴望,简陋的泥课桌虽然很土气,但它是固定的,丝毫不用担心倒了砸着谁的腿,压到谁的脚。还有个好处是我们可以在泥课桌上下刻画涂鸦,尽管那些图形和文字没有艺术性,但都充满着孩子们无穷的想象力啊!无不代表着孩子们,有一天走出农村的憧憬和梦想啊!那时候的我们,没有一个儿戴眼镜的,和现在的孩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现在的孩子没几个不戴眼镜的。我想原因或许是那苦逼的环境和老派师傅的硬性规定必须保持正确的坐姿有关。

朴素的乡村,朴实的校园,普通的教室,承载着我们孩子们的梦想和希望。为了避免课间尘土飞扬,每天值日生都要在课前和课后泼水到地面,由于满足了生长的条件,经常会在哪个同学课桌腿角的缝隙里长出小草和麦苗,孩子们异常的兴奋,都知道精心呵护,唯恐哪一天夭折。这无意间长出的小草苗到让简陋的教室焕发出生机和活力。我想,这不屈不挠的小草苗,不正象征着孩子们成长的希望吗!

简陋的泥课桌不耐磨损,用久了就会断腿掉角儿,更何况早已被同学们刻画的伤痕累累了。一点也不用担心,一到大雨天,同学们瞬间都变成了无师自通泥瓦匠了,到教室外挖来泥巴,把坏掉的泥课桌修补一番。雨后的课间就是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见三一伙俩一串摔炮的摔炮,雕刻的雕刻比起赛来,就连那些怯怯的小女孩也不矜持了,一点也不输给男孩子,照样把跑儿摔得山响。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们的班长,特别会来事儿,在大家忙着修自己泥课桌的时候,他肯定把老师坏了的讲桌修的完整一新,当时受到了老师的大力表扬,掀起了一股效仿学习热潮。后来我的同学告诉我说,班长现在担任某乡乡长呢,我不禁一笑,难怪呢!小时候班长情商就高啊!天生当领导的材料啊!因此,现在想来,至于什么当官,提干之类的事情跟我们根本不沾边。  

    记得每年到麦假的时候,学校都要大修泥课桌,基本上都是高年级的学生和老师完成,五年级的我们自然是修补主力大军了,那时候学校管理比较混乱,书桌堂里的东西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偏偏这是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受伤不起啊!一位同学报告老师说,自己口袋书包里的一只很贵的钢笔不见了,这下好吗!我们几个同学自然成了怀疑对象,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天老师只叫了我到他办公室去。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回忆修补泥课桌的过程,我当是一头雾水,满心的委屈,但不知道从何处发泄。当是本家二哥还是小学的民办教师,也在办公室里办公,那一刻,那尴尬,那怪怪的感觉顿时吞噬了我幼小的心灵。以至于到现在我见到小时候的班主任也是无语,没办法做病了!可见,做教师多年的我,深深地懂得不能轻易地伤害孩子于无形之中啊!孩子玻璃心易碎不可补啊!这也是泥课桌时代留在我记忆里最最深刻的伤情之一了。

祭拜完祖先之后,我再次见到我的老同学王殿才,我们再次相拥而别……

回到我的校园,回到我的班级,看到那窗明几净的教室,排排整齐的桌椅,孩子们穿着整齐的校服,个个像欢快的百灵鸟。我不禁慨叹道:时光改变了一切,现在迎来了好日子,怀恋旧时代的泥课桌,感恩新时代的好政策!尤其是近日十九大的胜利召开,全面打响扶贫攻坚战战的今天,提高老百姓幸福指数的今天,我那童年的“黑屋子、土台子、泥孩子”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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