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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也当过赤脚兽医》董凯

 作家文坛 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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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说起来很久远,那还是80年代的事。
  记得那年,我刚从水利回来,一时还找不到工作,去生产队干苦大力又不情愿,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呆在家里一天挺闹心的。
  有一次,我去了大队部。遇到了公社的党委书记。他问我:″你现在干啥呢?″"没干啥?刚从修桥工地回来!"″那你到大队来吧,写点材料!″我满口答应:″行啊!″
  第二天,我就去大队写材料了。可好景不长,没到半年就没活干了,包队干部也都要回去了。
  有一天,我对公社包队领导说:″我在这里帮了好几个月的忙,现在没有材料可写,看看能否给我找点活干?"他瞅了一眼大队书记,书记心领神会:″大队还缺个赤脚兽医,你过来吧!"我说:"谢谢书记!″
  打那以后,我名正言顺地当上了赤脚兽医。这个活虽然不咋样,没人也干不上。这活儿,只挣工分,没有工资。可做为一个农村孩子,我还是挺珍惜这份工作的。
  我走马上任后,就去兽医站参加学习班。由站长和有多年经验的老兽医讲课。尽管不像学校上课那么正规,但也学到了不少知识。在授课时,凭我一个中学毕生,完全能听得懂。讲的都是书本上的东西,那些基础理论、基本慨念都需死记硬背。有些词语听起来挺别扭,没办法,想干这一行儿,记不住也得强记。所以,在上课时,我认真听讲,详细作笔记。
  兽医学是一门科学。想当一个合格的兽医,光有理论知识还不够,还必须深入实践。于是,在兽医站里,每当兽医给大牲畜看病时,我像一个跟屁虫儿,围前围后的。听听他们怎么给牲畜诊断?怎么用药?怎么治疗?然后,偷偷的记在心里。有时,也给他们打个下手。一来二去的,也看出了门道。学到了一些方法,掌握了一些诊疗技术。
  在兽医站,我们学习了整整一个月。学习班束后,我们就在老兽医的带领下,下到各小队,给家畜家禽打防疫针。
  尽管我不咋愿意干这活儿,一时还找不到工作,心里寻思着:对付干吧!″过哪河脱哪鞋!″
  到后来,认真想想,一天也挺有意思。跟着老兽医,肩上背着药箱,手里拿着针管,一天走村串屯,悠哉悠哉,也挺神气。
  由于由老兽医带着,无论走到哪里,谁也不慢待,还真的给足了面子。到了中午还管饭,一顿四个菜,还有白酒。
  赤脚兽医这份工作,我只干了两年。因为我不甘心当一辈子兽医,就是当年在兽医站实习时,我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比如:当年在兽医站,和老兽医学劁猪吧,我压根儿就不想学,打心眼里往外烦:劁猪割卵子,刀子下去,血往外冒,猪花花肠子露出一大堆,血赤连鲜,埋埋汰汰。一手拽猪腿,一脚踩脑袋,小猪崽″哇……哇……″直叫,闹死心了。
  在这方面,老兽医手把手教我。可我心不在肝上,根本就学不进去。直到而今,我也没学会这门技术。再比如:牛的人工授精,也同样让我心烦。让我去学,那也是″拿鸭子上架″。
  在那段时间,我的唯一收获:就是学会了打防疫针。同时,也学会了大牲畜的简单诊断及用药。
  再后来,由于工作的需要,我离开了兽医站,改行教学了。但我还得感谢那次学习机会,让我多学了一门知识,掌握了一技之长。
  这一行,我虽然不干了,但农村的各家各户都养畜禽,前后街坊,左邻右居谁家的猪、鸡、鸭、鹅,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来找我看病、弄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没白学。在农村也有了用武之地。当时,尽管我年龄不大,也挺抢手。最起码说,在一个小屯里,还有人瞧得起咱,自己也觉得挺荣耀、挺自豪。
  直到40年后的今天,每每回忆起来,也觉得是一种骄傲。
  2020.9.11.6.8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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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董凯,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辽宁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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