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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藏当雄县乌玛塘乡巴嘎村的孩子在上网课。生活在北京的王先生是两个孩子的家长，以前平日里他最忙的就是接送孩子上下辅导班，现在最忙的就是陪着孩子上网课。而在疫情之下，不得不改变的，又何止是家长。“停课不停学”直接引爆了在线教育的热潮，各地、各校以及以在线教育机构为代表的社会力量纷纷响应。一些学校陆续开展网上教学，多家在线教育机构上线免费课程……全国各地数以亿计的师生涌入互联网课堂。“从2月1日开始，孩子寒假线下辅导机构的课就转到了线上，后面学校也开始组织网上学习。”王先生告诉《中国报道》记者，“现在每天忙的就是盯孩子上网课、做练习，在网上帮孩子选老师等，孩子的学习计划和进度受疫情影响不大。”
和王先生家孩子相比，家住山东省聊城市阳谷县刘楼村的刘旭光就没这么幸运了。“我英语不好，本来报了县城一个辅导班，从2月1日到2月15日，补半个月。结果有了疫情，就取消了。这半个月就在家边写寒假作业边玩儿。”“家里没有电脑，我自己也没手机，也不知道怎么上，以前没上过网课。”当问及为何不在网上上一些免费课程时，刘旭光告诉《中国报道》记者，2月17日，学校通知可以上网课了，爸妈才给买了一个手机。但是家里网络是蹭别人家的，总是断网。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和刘旭光有相似经历的学生很多。城市务工人员子女家庭基本上都有手机，但有电脑的家庭并不多。此前，很多农村学生不知道可以在网上学习、补课。疫情发生以来，绝大多数孩子的线上课程也都在手机上进行，但还有不少家庭由于没有安装宽带，持续线上课程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负担。△ 2月17日，清华大学体育部教师胡孝乾在北京家中通过腾讯会议系统为大二学生远程在线上新学期第一节男生体育课（棒球专项）时示范如何做侧面卷腹训练。幸运的是，自2月17日起，多数地区开通了国家网络云课堂，教育部安排以“一师一优课、一课一名师”项目获得部级奖的课程资源为基础，吸收其他优质网络课程教学资源，供各地学校组织学生开展网上学习。考虑到部分农村地区和边远贫困地区无网络或网速慢等情况，教育部还安排中国教育电视台通过电视频道播出有关课程和资源，解决这些地区学生在家学习问题。为丰富网上优质学习资源，教育部还协调北京、上海、四川、浙江等地教育部门和中小学将本地本校网络学习资源在延期开学期间免费向社会开放，供广大中小学生自主选择使用学习；同时，人民教育出版社也将“人教点读”数字教学资源库免费向社会开放。日前，教育部又印发《关于深入做好中小学“停课不停学”工作的通知》，强调各地各校要积极帮助解决线上学习条件问题，逐一排查学生线上学习条件上存在的实际困难，确保“一个都不能掉队”。同时，统筹利用电视和网络资源，实现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全面覆盖，特别是满足偏远农村等无网络或信号弱地区学生的学习需要等。“线上教育资源的普及，对推动教育均衡化、促进教育公平，是有积极作用的。但目前线上课程资源主要集中在市场化的收费阶段，没能在农村和偏远地区普及开来，硬件和软件条件都不匹配。”南京市社会培训行业协会会长樊飞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此外，不少家长思想上还不太能接受线上教育。不仅在疫情期间，就算平时，也应有一个线上公益教育平台，以促进教育资源在农村的均衡和公平发展。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方长春则表示，农村孩子的线上教育环境与城市孩子还存在一定差距，效果也无法等同于线下教育。但线上教育无疑为促进城乡教育公平提供了契机，让更多孩子通过网络享受到优质教育资源。△ 2月16日，北京中关村第三小学美术老师吴听在家中为学生画示范图。湖南省教科院智库“互联网+教育”研究团队联合三湘都市报等近日共同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中小学在线教育教学调研问卷》显示，79.34%的调研对象所在学校已经开展在线教学，城市和农村分别为83.41%、77.42%。“从2月17日开始，我们老师就开始了直播教学，各科老师都按照课表上课。”郑州某重点中学七年级学生温博涵告诉《中国报道》记者，一开始不是很适应，但上了几次之后就习惯了。每天都是预习、上课、做练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在网上和老师沟通。上课之余，我还有一些网上的辅导班，所以现在和正式开学一样。“我们同学私下聊天时，有同学说不习惯网上上课，有同学说家里网络不行，还有同学说自己家长对线上教育不满……大家情况都不一样。”温博涵说。和学生们有不同的感受一样，授课教师亦是如此。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城市教师因为教学设备比较齐全和先进，加上学生也能很好地配合，所以适应起来比较快；农村教师却不同，因为教学设备相对落后，学生的硬件条件情况也参差不齐，再加上之前接触网上教学比较少，所以用起来问题比较多。据上述调研问卷显示，在线教学还存在几大问题：部分教师特别是乡村教师由于信息技术能力储备不足，难以适应新型教学方式，存在畏难情绪甚至排斥心理。事实上，防疫期在线教育教学是直接以千万师生家庭为单位开展实施的，家庭是否具备上网条件、终端是否有电脑等设备，是重要影响因素。据有关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家庭这两项统计指标分别为85.6%和35.3%。农村家庭电脑拥有率过低，加之父母外出务工对小孩智能电子产品使用控制，在当前互联网普及程度下，在线教育教学对农村地区尤其是中西部农村家庭仍具有巨大挑战性，防疫期农村地区在线教学效果与城市地区存在较大差距。除了学校安排的线上教育，很多在线教育平台疫情期间也因为短期承接大量用户都出现了卡顿、闪退、掉线等问题。此外，还有部分在线培训企业“浑水摸鱼”，纷纷渗透进校园“盈利”。△ 2月17日，工作人员在管理维护清华大学在线教学平台。疫情给教育这一传统赛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据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在线教育市场规模达到4041亿元，预计2020年中国在线教育市场规模将达4538亿元。未来这一赛道将如何发展？“教育行业的特殊性在于强调效果。在线教育想要持续发展，要注重将技术与教育相结合，一方面规模化地提供个性化教育，让家长看得见更好的教学效果；另一方面用技术真正地解放教师，并更加贴合孩子的学习需求曲线，使教学更加智能化。”VIPKID少儿研究院执行院长李国训认为，随着在线教育渗透率的快速攀升，用户对产品品类、品质的需求提升，也将倒逼企业不断提升产品和服务品质，同时也会淘汰一批浑水摸鱼的线上教育企业。事实上，整个线上教育发展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有很多要优化的地方。“未来，不管是线上或线下，都应该朝着‘双主角’的模式发展。线上线下都是学习的一种方式，教师资源和学习效果才是关键。”51Talk相关负责人说。在瑞思教育董事长兼CEO王励弘看来，很多知识点可以通过线上传播和学习，但是育人的部分包含很多内容，如与人沟通的能力、团队的协作的能力等，需要人和人、面对面互动和相互启发，很多线下的场景在线上仍然是很难实现与取代的。疫情的确会加速线上教育的发展，但不会变成“唯线上”。未来教育的发展，线上线下的结合会是一个趋势。
撰文：《中国报道》记者 张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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