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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彝族人来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寨子里锣鼓喧天，赶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小瑞蹦蹦跳跳地跟在奶奶后边，也来吃喜宴。 小瑞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单薄的绿毛衣，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路上，她看到很多小朋友都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心里不免失落。 吃过喜宴，奶奶和村里的几个老人闲聊，小瑞不自觉地朝路上走去。她想到了爸爸妈妈，她知道，这条路通往外面的世界，是爸爸妈妈来回都要走的路，她独自一人踽踽独行。 秋收过后的山乡，许多地里光秃秃的。远处的大山雾气腾腾，近处的山林也被雾笼罩着，树木若隐若现。 夜幕降临，小瑞走啊走，不知走了多远。 小瑞边走边想着爸爸妈妈，她回味着爸爸给她买的冰激凌，想着妈妈为她做的包子，她不由自主地呼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呀！” 不知不觉，小瑞走到村边的一座大山脚下，抬头一看，四周黑漆漆的，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小瑞一阵哆嗦。她听爸爸说过，山上有野猪，有很多坟墓……小瑞害怕地捂着脸，“哇”地放声大哭起来，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她拼命地往回跑，一只鞋子掉进了路上小水坑里，泥浆溅在了裤子上。 第二天早晨，凉风习习，细雨绵绵，大雾依旧笼罩着整个村庄。村里的小学，响起了上课铃声。老师走进教室，发现小瑞没到。老师立即打电话问小瑞的奶奶，电话那头响起小瑞奶奶颠三倒四的声音：“嗯嗯……小瑞没来呀，许是去谁家玩了。”老师心里很着急，叫小瑞奶奶赶快去找。小瑞奶奶这才出门，跛着脚，边走边喊“小瑞，小瑞……” 不久，老师接到小瑞爸爸的电话，说小瑞奶奶没有找到小瑞。老师迅速向上级报告。大家开始寻找小瑞，有的去山上，有的去河边，有的沿着公路去找…… 大家找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学校立即报了警。警察立马出警寻找，还在网上发了寻人启事。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寻人启事在朋友圈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上了新闻头条。“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会不会掉到哪个池塘里了？”“会不会……？”各种猜测都出来了。 小瑞的爸爸妈妈也赶了回来。村里开始人心惶惶。家长叮嘱孩子们要注意安全，不能独自一人去山林玩，不能去河边玩，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学校里的老师更慌张，不停地给孩子们上安全课。有的孩子听说人贩子会把小孩子卖给没孩子的人家或把孩子弄残了沿街乞讨，被吓哭了，放学后不敢独自回家。鉴于此，学校规定，特殊时期，家长要接送孩子。 第三天晚上，匆忙赶回来寻找小瑞，寻了一天的小瑞叔叔，精疲力尽地打开久未开启的房门，径直朝卧室走去，他掀开被子，“啊，小瑞？” 小瑞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她满脸泪水地看着叔叔，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叔叔，我爸爸妈妈呢？” 匆匆忙忙赶来叔叔家的爸爸，一进门就质问小瑞：“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叔叔家？”浑身颤抖的小瑞目光呆滞地看着爸爸妈妈，吃力地答道:“我去找你们，天黑了，我害怕，不知怎么就来到叔叔家，一直在做恶梦，不敢出去。” 回到家，小瑞吃着妈妈煮的鸡蛋面，流着泪问：“爸爸妈妈，你们还去打工吗？” 小瑞的爸爸妈妈看着破败不堪的家，默不作声。过了两天，小瑞恢复了过去的活力。送小瑞去上课后，爸爸妈妈还是悄悄地离家去打工了。 （作者简介:雪长青，云南省的一名乡村小学教师，热爱文学，个人作品发布于一些文学网站、微信公众号或报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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